这不能怪我那声音却带上了几分酸涩的委屈,我年纪大了,已经不想再改了。
对面连连叹气,好似也无奈了。想了想,还是又劝道:可是爸,我和小弟都住得远万一您胃病又犯了,我们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上次您半夜疼得打滚,电话打过来真的把我们都吓坏了
老人年纪大了,确实身体方面很容易出问题。艾果听着也有些心疼起来,唯一的两个亲人又不在身边,万一出个事多危险啊。
可不知为何,听到这里,老人平和的语气突然一转,恼怒的话里都带上了刺:那是你们该想的!
是,是,您别生气,我这不是在为您想办法吗对面也很是苦恼,换在一个月前,或许还能让小弟把您接去他那儿住一段时间。只是现在小弟张罗着和弟妹结婚的事,一时也忙不开身唉,这事儿啊。
两端都沉默了有半分钟之久,最后,通话就这样结束了。
听完两段录音以后,大家发现虽然有大房子住,可老爷子的晚年生活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唉,这老头也挺可怜的。艾果叹了口气,两个儿子都去城里打工了,把他一个人丢在乡下。虽然一起拿了点钱给老人盖了套房,可老人一个人还是很孤单的啊!
也许是各有各的难处吧。老小的工作辛苦,最近又是新婚;老大家里养了娃,媳妇可能之前和婆家还有点矛盾。
那总不能放他就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吧?
罗生挠了挠鬓角,可能这老头以前性格就很内向,有老伴儿陪着还好些,现在老伴儿去世了,这老头肯定就更不想去社交了。嘛,其实也可以理解啦。
话说,最后他怎么把手机给埋起来了?又有人问,本来就只能跟俩儿子唠唠嗑了,他又把手机埋起来,那不是就彻底跟外界隔开联系了嘛。
阮苏往下翻了翻,发现最后还有一段录音。
这段录音和上面的录音相隔时间就更长了些,数数居然有两个月了。录音里的两个主角,依旧是大哥和老爷子。小弟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一点开来,开头还是大哥的老生常谈,吃饭了没有,今天过得怎么样。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老爷子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他的声音带了点躁气,回应也没那么耐心,甚至还带了点讽刺的口吻。
哼,反正你也就只会这种手机问候,一天打两三个电话来骚扰我。
对面被怼得无力还嘴,一时只好哑然失笑:爸,这,您说骚扰我这不是关心您嘛!您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比什么都好。
老爷子立马回嘴:说的倒是好听。
大哥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老爷子立马打断道,快元旦了,你放假回不回来?
大哥就答得磕磕绊绊,这个今年元旦节我和菁菁准备去给孩子报个家教老师,可能会有点忙
老爷子听到这里,就冷哼一声。
大哥估计也是有些愧疚,就想着弥补老爸:但是爸,等我年终奖发了,我就给您换套新沙发,专门找人帮您装,您看行吗?您之前不是总说那木沙发坐着不舒服吗?
不用了!已经坐习惯了!老爷子的性子也倔得像头牛,这手机屏幕太小了,我老花眼看得费劲!要不你也给我换了?
行啊!对面立马爽快答应,正好最近推出了一款大屏幕的多功能老人机,我给您预定吧?
老人这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用了,我看我是不适合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啊?
你们要是想关心我,就亲自来见我吧!
说完,就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除了这些录音,手机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了。
可窗户边那个影子又是怎么回事?江柯凡还有些困惑,还有湖里头那个巨型鱼。
兰怜夏有些惊讶地捂住嘴,难道这里的动物都是接触到什么病毒,然后变异了吗?老爷子最后也是
江柯凡忍不住笑了笑:你脑洞真大。
兰怜夏望着江柯凡,脸颊一热。两人之间的空气正有些升温起来,阮苏突然一把抓住了江柯凡的肩膀:既然都醒了,就去坐一块吧,省点蜡烛。
兰怜夏接收到阮苏的眼神,忽然有些愣神,但也只好跟上:啊,好
十个人像之前一样在沙发边围坐起来,中间的茶几上是三只摇曳的蜡烛。小憩之后,大家的体力都恢复了,每个人都精神饱满。
也不知道这黑夜还有多长
这一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兰怜夏扶着裙子坐在了江柯凡的身侧,在朋友艾果的热烈眼神之下,动作都有些拘谨。
艾果察觉到了这两人关系变好了一些,立马笑着调侃道:哎呀,你们俩已经熟络起来啦?
兰怜夏看了一眼江柯凡,后者的神情还有些冷淡。她正红着脸想解释,谁想艾果直接打断道:对了,丫头,你不是一直有个小礼物想送给江柯凡吗?
江柯凡一愣,注意力瞬间击中了过来:礼物?
看江柯凡这么感兴趣,兰怜夏只好低下头,模样很是羞怯。嗯。我放在包里了她小声说,在我的房间里。
哇,那不如你们现在就一起去房间里拆礼物吧!艾果更是兴奋地起哄,正好现在又有空,良辰美景的你们说是吧?
说着,艾果一边看向了旁边的彭鸣。她这话已经说得十分明显了,印象里彭鸣是江柯凡最亲近的朋友,她连忙用眼神向彭鸣示意,想让彭鸣也帮帮这俩人一把。
可惜彭鸣还在状态外,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艾果见状忙看向旁边的阮苏,一边疯狂眨眼。
结果谁想,阮苏漫不经心地来了句:可以啊。什么礼物?带我也看看吧。
第54章满满的醋味儿
艾果的脸上一下挂不住了。她cue到阮苏,本来是想让阮苏跟着助一把攻。谁想到阮苏还一板一眼地较起了真,好像故意要寻他俩开心似的。
说着,阮苏还补充了一句,这小子毛手毛脚的,手上没个轻重。我可以帮看着点儿,防止他一个手滑把盒子都给拆碎。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艾果继续和他周旋,开玩笑似的劝道:送个礼物而已啦,你怎么像个老爹似的!孩子可不能管太严,容易叛逆哦!
这点你说对了,我还真是这家伙的长辈。阮苏指了指江柯凡,脸上一副严肃的神情,你们想把这小子叫出去,最好先问过我的建议。
这是个台阶吗?应该是玩笑话吧?艾果僵着笑容继续道:好啊!那阮大哥,能不能借用你家小帅哥十分钟用一用啊?
不可以阮苏扬起眉来,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他到时间该写作业了。
这话一出,艾果顿时哑住了。话说到这里,傻子都能感觉得出来阮苏不想让江柯凡走了。这带点儿宣告主权意味的长辈宣言,颇有些不清不楚的味道在里面。艾果还没砸吧过味儿来,气氛已经变得很是诡异起来。
最后,还是江柯凡站了起来,一拳敲在了阮苏头上,也打碎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你什么毛病啊!我才你爹。
阮苏变得阴阳怪气的,江柯凡只觉得莫名其妙。
阮苏毫无防备地挨了一拳,顿时有些吃痛地摸了摸头顶。他还没反应过来,江柯凡已经起身走出了沙发,回头看了看兰怜夏:别理那家伙。你要送我什么?在楼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