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听话的小/奴/隶,印宿是不吝啬奖励的,把阵盘撤了,我予你些灵果。
温颂对他给的东西还有些阴影,又是白送我吗?
唔,印宿从纳戒中取出数十枚灵果,递给了他,你修为浅,不可贪多。
温颂接过灵果,不太敢吃。
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
温颂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灵果上没下东西吧?
印宿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
吃完之后,两人回了五大仙门的驻扎之地,殿中已不复先前空荡,各个宗门的徽印后都站了几列修士。
印宿走到大殿中央,拱手道:印宿拜见各位真人。
印宿,年二十三,筑基七层,九重塔试炼魁首。
此话一出,顿时叫不少人侧目,年纪轻,根骨好,悟性高,这般人物,迟早会一飞冲天,无论哪个宗门,都是要抢着要的。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除了云鬟宫因为门内都是女弟子退出了角逐外,其他四大宗门皆是铆足了劲要把这个好苗子给挖过去。
印微之是最夸张的一个,他为了留住儿子,许诺了一大堆好处,若你来九嶷宗,宗主私库任你挑选,藏经阁典籍任你翻阅。
另外几位长老听的十分无语,谁不知道九嶷宗的宗主就是你啊!
温颂站在一边看着,心里恰起了柠檬,比起印宿被人哄抢的境遇,他跟个狗不理一样。
越想越心酸。
印宿在台下眉目清冷,多谢几位真人厚爱,晚辈欲修剑道。
极好,印微之抚掌而笑,九嶷宗乃万剑之宗,绝不会叫你失望。
华颜真人有些可惜,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恭喜印宗主了。
印微之舒展了眉眼,也要多谢月令门不吝相让。
华颜真人:
并没有让,只是没你舍得砸资源。
印微之扫了一眼跟儿子一起进殿的人,觉得身为一个老父亲,很有必要为他做些什么,你不是不太满意那个温颂吗?不若把他让给九嶷宗。
华颜真人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他已经认主了月令门的宝器,怎么能转投别的宗门?
不过一宝器,与你换一个也就是了,何必斤斤计较?
印微之理所当然的道。
要不是对方修为比她高太多,华颜都想把他摁在地上狠锤一顿,什么叫不过一宝器,这可是生出了器灵的宝器啊!
两者能相提并论吗?
她委婉推拒道:明心镜是我门中至宝,没有宗主同意,华颜恐怕不能同意。
印微之同情的看着她,这么一件小事都决定不了,你这个长老,当的委实寒掺。
华颜真人梗了梗,是,没有宗主风光。
试炼结束后,各大宗门的长老便要带着这次选□□的弟子回去了。
温颂未曾想到,离别竟然这样快,叫他连伤感的情绪都来不及生出。
在飞舟驶离之前,他跑到印宿跟前,漆黑的眸子仿佛有万千星子沉眠,道友要保重啊!
印宿道了声好。
阿宿很喜欢他吗?印微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
也算有一些,印宿想到那个丑东西在塔外打着小呼噜的模样,嘴角衔了一抹极淡的笑,虽然知道温颂是摄于他的威胁才在塔外等着,可不得不说,出塔时有人等待的感觉很好。
印微之低落道:为父没帮你把他抢到九嶷宗。
他自有他的道。
我记得父亲与重尧真君私交还算不错,还望父亲从中斡旋一二,请真君在收徒的时候斟酌一下。
印微之对自己儿子,向来无有不应,行,我这就给他传讯。
温颂盘腿坐在飞舟上,未过多久,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哥哥,我能坐在这里吗?
温颂见到来人,忽然有种踩了狗屎的感觉,真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人生何处不相逢。
你还是去别处坐吧!
温浮被拒绝后,眸子中隐约透出一点伤心,哥哥可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怎的自从入了塔后就厌了我?
我只是更喜欢一个人待着,温颂是个很惜命的人,他不清楚温浮失去了明心境之后,会不会还有别的手段知晓他的血脉,因此并不愿意跟他多接触,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温浮咬了咬唇瓣,有些委屈,阿兄连半刻的时间也不愿分给我吗?
温颂沉默了,是的,他不愿意。
温浮睫羽颤了颤,低声道:既然兄长如此嫌恶我,我就不在这里碍兄长的眼了。
语罢眉间含颦,一副抑郁模样离开了视线。
温颂:
弟弟,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咋的?
他从头到尾就说了两句话,怎么还空口污蔑起来了呢?
第8章
飞舟经过一夜飞行,在天色将将破晓之际到达了月令门。
宗门坐落在青离山的顶峰,四下云环雾缭,渺渺茫茫,远而望之,恍然似仙人居处,待临的近了,又闻得鹤鸣九皋,莲出清池,当真是叫人心驰神往。
温颂从未见过这等宏大瑰丽的景象,他趿着木阶走过浮桥,眼底不时闪过惊叹之色。
按照惯例,他们这批未入门的弟子暂且被安排到了华颜真人的峰头,等到拜了师父,再行离开。
择师一事于明日辰时开始,你们今日就在此处好好休息吧!
是,真人。
洞府由外峰管事分派,他带着温颂和另一位筑基期的修士走到山腰,并分别递给两人一面玉牌,这是开启阵法的钥牌,有防御之效。
多谢管事。
温颂与同住的修士一前一后的进入洞府,因着两人并不熟悉,便也未曾说上什么话。
温颂爬上石床之后,召出了识海中的明心境,问出了他在飞舟上忽然想到的疑点,为何你一见到温浮,就急着认他为主?
就算温浮的魅力再大,也不至于连个镜子都喜欢啊!
器灵如实道:他身上的气运十分强盛。
温颂好奇道:有多强盛?
器灵思考了一下,堪比一界气运之子,若是我跟着他,定能再升一个品阶。
那你还挺有眼光的,温浮确实是气运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