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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主角受的早逝兄长——卿言何欢(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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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浮握着从红绫幛中取出的鸳鸯钺,慢慢走近了温颂,他的语调很是柔缓,原先阿兄嚣张蠢笨,我不喜欢,后来阿兄阻我道途,我亦不喜欢。

在回答过温颂的问题之后,他举起鸳鸯钺,直直的朝着温颂劈下。

温颂见状即刻将灵力注入阵盘,扔在了温浮的前方。

两柄由剑意凝成的长剑悬浮在八卦阵中,一黑一白,一生一死,将温浮困在了里面。

瞬时间,形势逆转。

温颂在扔出阵盘之后,额上渗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他疼的双目通红,却死死忍着没有流下一滴泪珠。

他没有在敌人面前掉眼泪的习惯。

等到那阵疼痛稍缓,温颂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回春丹服下,温和的药力化入丹田,开始缓缓修复身上的伤势。

他扶着飞舟的边沿从地上起身,眼角尽是冷意,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感觉如何?

温浮回看他一眼,而后握住双钺,试图从阵中破出,然而他甫一动作,两柄剑便倏然跃入阵中,各自立在了黑白元精之上。

阴阳相生,生死轮转。

除非他能堪破生死阴阳,否则便只能被困杀在阵中。

温浮直面剑意,因此更能体会面前的双剑有多恐怖,看似生机无限,实则是逼人而凛然的寂灭森寒。

他立在原地,未敢动作,因为他知道,若是温颂不停下,他真的会死在这里,师尊为我点有魂灯,阿兄不怕重尧真君的责难吗?

温颂眼中没有任何动容,我等着真君的责难。

他的话音刚落,太极中的两剑便于刹那间相合,而后直直朝着温浮的丹田贯去。

温浮望着那柄黑白纵横的长剑,瞳孔微微睁大,他心知绝不能被这道剑意近身,否则极有可能折在这里。

温浮眼中淬出狠色,他将手上的鸳鸯钺旋出,钩向原铜色的阵盘,在触及阵盘中央的那一刻,利用精血自爆。

子午鸳鸯钺是他师尊所赠,品阶算不得极高,他亦是不确定能否破开剑阵。

温浮其实是错估了鸳鸯钺的厉害,从化神真君手中给出的东西,又怎会差了去。

在法器自爆的那一瞬间,原铜色的阵盘霎时出现了一道裂痕,随后裂痕逐渐延伸,遍布到整个阵盘,以致阵盘全然碎裂开来。

在自爆法器之后,温浮捂住心口,唇边溢出一道血痕,子午鸳鸯钺虽不是他的本命法器,但也与他的精血相连,损毁之后,于他的伤害极大,不曾想,阿兄竟有如此宝器。

温颂看到印宿给他的阵盘被毁,胸中涌上一阵怒意,他将灵力注入红绫幛,在温浮尚未恢复之时,忽的缠向了他。

这回躲避不及的人成了温浮,他后退一步,想要取出符箓与之抗衡,可红绫的速度太快,根本不容他动作。

红绫幛术法不侵,困在其中的温浮自然也是使不出任何术法的,他无论如何挣扎,也脱不出缚在身上的红绫。

温颂没管温浮,他走到阵盘的位置蹲下,将地上的碎片一一捡起,而后抱在了怀里,碎片硌着胸前还未愈合的伤口,带着些刺痛。

可温颂心里更多是难过。

半晌之后,他从地上站起,将带着血色的阵盘放进了储物袋中。

温颂走到温浮面前,目光透着十足的厌烦,他手上蕴着灵力,朝着温浮的百会穴而去,可在距离不过半寸的时候,停了下来。

因为温浮说了一句话,父亲让我们两个这几日一起归家一趟。

温颂在来到修真界时,并未得到原主的记忆,也因此早已忘了,除了温浮,原主是有其他亲人的。

他忽然想起,原书中说:两人的父亲救了戚穆一命,这才换得了进入九重塔中的名额,也就是说,此人有很大可能是个修士。

他杀了温浮,却又不知如何回去,那么原主的父亲会不会出来寻人,又会不会发现他们的儿子其实已经换了人?

温颂不敢确定。

他望着唇色苍白的温浮,问道:既是如此,父亲为何没有给我传音?

他只知我们两人拜入了月令门,因此便将讯息传入了宗门,阿兄自凤闻会后就没有回去过,自是没有收到。

温浮笑着回他。

他的面庞是十分清润温雅的那一类,微微笑起的时候,恍若天边的一束月光,穿过萧萧的松林,映照在了生着青苔的石板上,柔和而近人。

半点瞧不出是说了谎的模样。

温颂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的眼眸,是吗?

温浮点头,他回望着温颂,目光不曾有半分闪避。

两人的目光胶着,温浮在温颂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狼狈的面容,他的心高高悬起,气息却是平稳而不露半分端倪。

半晌之后,温颂收回了视线,你给父亲传音,说我们两人不日要去凡人界,不知归期。

温浮在心中揣摩了一番温颂的态度,斟酌之后道:阿兄能否在我传音之后,放我离开?

离开?温颂以手为刃,在他脖颈上划下一道血痕,这一场截杀,若我没有阵盘防身,性命不保,你缘何觉得自己能被放过?

凭借我们之间那点微薄的血脉亲情吗?

他从来不想去招惹温浮,见到他也都是远远的躲开,可温浮却一次次的主动挑衅,面对这样一个心中对他怀有杀意并付诸行动的人,温颂生不出任何的放过之心。

温浮听出了温颂的讽刺,他垂首暂时没有言语,现如今他手上的筹码只有温颂还在意的父亲,若要拖延,也只能从此处着手,我此时被阿兄的法器缚住,使不出灵力,不如阿兄先将法器收回,待我向父亲传音之后,再为我缚上。

温颂没有应下,面前的的人是一条毒蛇,他怕将人放开之后再被咬一口。

温颂走到飞舟的另一边,牵动了灵犀引,宿宿。

印宿感受着温颂频繁的感知,不知该不该回应。

温颂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应,胸中逐渐生出了一种沉重且泛着凉的东西,他面对印宿,总是要更脆弱一些,他很想说自己受了很痛的伤,也想说自己把他的阵盘弄坏了,可这些话在印宿的默然中全部没有了出口的机会。

他看着飞舟外缥缈的云雾,只觉得印宿也同它们一般,变得难以捉摸了起来,他希望印宿不要是云雾,而是细雨,能够切切实实的落在手中。

怎么了?

就在他觉得等不到印宿的回应之时,印宿开了口,可他听着印宿低沉醇厚的嗓音,却没有了方才那种诉说委屈的心境。

没事,我只是想问问宿宿,知不知道该如何封住修士的识海和丹田?

印宿听着温颂低低的声调,问他,你那边出了什么事?

按照他给出去的飞舟的品阶,绝不可能那样快就到达了界门,而温颂此时问他封印识海和修为的方法,只能是路上出了事。

温颂回头看了一眼裹着红绫的温浮,道:只是遇到了一点麻烦,已经解决了,宿宿知道方法吗?

印宿对于温颂的隐瞒,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他的眉目笼起,心中生出了一丝躁意,你听话一些。

我还不够听话吗?

温颂听到他这句话,再也抑制不住漫出的情绪,你叫我去找你,我便去找你,你叫我不要回宗门,我就不回去,你让我去凡人界,我也乖乖的去了,我还有还有哪里不听话?

他的指尖紧紧扣住飞舟的边沿,隐隐约约的透出了青色的脉络。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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