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紧张什么?”沈清宵问。
他的嗓音一听就是明显的男人嗓音,并不太粗,低低沉沉的,稍有几分清脆,也很好听,而被他刻意压着时,竟像极了绵软缱绻的江南小调。
但昨晚明明不是这样的,沈清宵不是很嫌弃他的亲近吗?他突然转变的温柔态度吓得江何有点害怕。
“没有。”
沈清宵低低一笑,呼吸擦过江何耳尖,他不适地偏开头,但对方的手先一步按在他肩上,让他无法躲避。
铜镜里沈清宵的脸险些贴上江何耳尖。
“夫君若是没有紧张,昨夜为何不敢上床?”
江何老脸一红:“……”
上什么床,说得这么坦荡真的好吗?
沈清宵望向铜镜,这一刻他几乎和江何头靠着头,很亲密。
“夫君,你最近变了不少。”
话音落下,江何立马扯出敷衍的假笑,“我哪里变了?”
沈清宵按在江何肩上的双手缓缓往下,指尖在他发间穿梭而过,更显得肌肤白净。他确实是在给江何梳头,十指也撩起了一部分青丝,而后稍稍往后退开一些,唇边却是冷笑。
“你在跟我装傻?”
江何默默看着那张让他艳羡的脸,额角滑落一滴冷汗。
铜镜内的沈清宵低眉顺眼,一双巧手将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江何,我的耐心不多,我护了你半年,你至今没把我要的东西找到,现在江钰要杀你,你求我帮忙,总不能忘了你跟我的交易吧?”
沈清宵突然变调的话语很有些让人惊悚的危险气息,但江何真的不知道原主跟沈清宵有什么交易。
沈清宵大概是不想用刚被他拆下来的发冠给江何束发,一抬手便在自己发间取下一支通体玉白的素净玉簪,在江何的头上比了比。
但在那之后,细长的五指握着玉簪忽然滑落江何脸颊,尖利的一端仿佛就要戳破他的脸皮。
江何表情一僵,先是琢磨着玉簪的成色,眼睁睁看着玉簪尖端自脸颊轻轻滑过,最后落到他脖子上……
铜镜内可见玉簪尖端正指在他脆弱的脖子大动脉上。
玉质像是冰水上浸过一般,凉得很,尖锐的一角似要刺进血脉,那一片肌肤竟隐隐有些刺痛。
此刻哪怕这玉簪再值钱,江何的注意力也不得不回到沈清宵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