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星束,X,邵桐】
未来的战场将在天空都市开宙城举行,而邵星束的队伍是四支出线队里唯一空缺一人的队伍,要选人的话估计也是个麻烦事。
邵星束给南州的医生打过电话,确认邵鹤身上带的药还够,只要不用超能力,身体就能保持平稳的状态。
我就说了我没事嘛!邵鹤说道,然后张嘴地吃下了今天的药。
是是是,我特别啰嗦,非得要听医生说过才行。
邵星束在邵鹤房里替他收拾好床铺,催促邵鹤去洗澡。
我当您洗好出来我再走。
怕我摔浴室里啊?邵鹤拿着换洗衣服往浴室走去。
邵星束微弯唇角,然后站起身走到窗边。在那里恰好能看到后院小池塘的那束月光,白色的鲸影再次按时出现,围绕着那束月光,一直向上攀爬。
飞到半空不够,越过白云不够,它们要一直向上,直到碰触月亮。
邵星束想起那时候刚来帝都,晚上和沈飞乔第一次看到这些鲸影。如今才过了多久,沈飞乔就
邵星束的手机再次响起,他居然收到了一条微信。
这个微信号邵星束没见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
他点开微信,就看到了一张拍摄月亮的照片。
邵星束探头往窗外看去,也看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
邵星束脑海里突然蹦出了李白的《把酒问月》,共看明月皆如此。他看着这张照片,片刻后把手机抵在额头上。
邵星束的手指突然热起来,就像春寒料峭后,他的心底生出了一枝娉婷春花。
看我干嘛?
沈飞乔坐在协会六十七层的办公室里,两条长腿毫不客气地放在桌上。他发完微信就抬头看着那位模样体面的司机兼他的监视者,宋乐先生有些担忧地看着沈飞乔的手机。
科长说,请您不要在和过去的朋友私底下联络。
沈飞乔大大方方地把手机摆在桌上,啪嗒一声扔得响亮。
我又没用自己的号,随便选个人发张照片也不行?我觉得我月亮拍得挺好看的啊?
您说得对。
宋乐轻笑着点点头,随后转身往外走。
我去给您安排好房间,请您静待科长返回国内。
等宋乐离开办公室后,他的微笑的脸登时垮下,啧了一声。
看你之后怎么死。
这话宋乐说得再小声,沈飞乔在里边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沈飞乔全不在意,只是重新又抓起手机,打开相册,一张一张看着邵星束的照片。
这些照片是沈飞乔自南州开始,得空就会对邵星束拍几张。有的是偷拍,有的是叫邵星束站在某处,他随手拍的。
沈飞乔手机里照片和视频的存量,足以让任何一个人看了都要说一声变态。
可是沈飞乔控制不住自己,他就是觉得邵星束很可爱。什么时候都很可爱,写不出数学题的时候,随口胡说八道的时候,走在路上的时候,和小动物玩耍的时候,都很可爱。
现在邵星束大概已经洗好澡了,平常他们还能在庭院里聊聊天,也许还能说点什么让邵星束面红耳赤。但这个少年又没什么办法对付沈飞乔,就只好十分不熟练地岔开话题,然后又被沈飞乔兜回去。
可惜沈飞乔被迫和世界第一可爱的邵星束分别。
唉,这世上坏人可真多,一定得受到教训才行。
沈飞乔脸色不爽,他抬手敲了敲放在桌上的钱包,里边是鼓鼓的一大叠钱。
这个协会里,最喜欢钱的人是谁呢?
怎么睡着了?
邵鹤洗好澡出来,就看到邵星束坐在窗前的小椅子上,趴在窗台睡着了。邵鹤走过去,抬手拍拍邵星束,看到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就催促他回房间。
我知道你累了,特别是心,但你得撑住,靠不住的男人在哪都不讨人喜欢。
邵星束点点头,撑着窗沿站起身。
我知道的,阿爷,别担心。
看着邵星束走出门,往后院走去后,邵鹤就叹了口气。
邵星束睡觉前,给自己定了个闹钟,然后在手腕上戴了一只表,才抱着被子睡觉。
梦中邵星束再次来到祖地,这一次他先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确定那只手表还在后,就放下心来。
上次因为时间差吃亏之后,邵星束就学习了暗示法,他会让自己的精神与□□同步,等到外边的闹钟响起,他也会随之醒来。
这块手表在邵星束的意识里,就与外界的时间同步,这样邵星束也就不用担心会再错过醒来的时间了。
今天的祖地有些不同,虽然邵星束站立的这边还是温暖的春日盛景,但另一边却隐约出现了雪山、冰原还有狂烈的风雪。
你在伤心什么?连你的世界都结冰了。
邵春渊的声音自邵星束头顶响起,邵星束抬起头,便见邵春渊穿着绣着牡丹的长衫,坐在开满桃花的树上,他笑着朝邵星束伸出手,邵星束便犹豫地把手搭在邵春渊手上,被这位先祖轻巧地拉到了树上。
我喜欢的人走了。
按照邵星束的习惯,平常都会在人前说没什么。但如今他入的是自己的梦,自己的心,因此他的抵御也弱了,在邵春渊面前张口说出了心里话。
啊,那一定不是你的错,邵春渊摸摸邵星束的头发,是意外吗?
邵星束轻轻点头。
邵春渊便看向那远处的冰天雪地。
昨日我看到那风雪降临,现在才知缘由。
很快就会好的,我我很快就好了。邵星束抿唇。
可是你不哭出来,怎么会好呢?
邵春渊抬起手,那远处的雪花就有一些落在了他的掌心上。只是这雪花并不寒冷,落在他手心的时候,就像一滴温热的泪。
邵春渊将这雪花给邵星束看。
这边娇妍盛放,那边却行意阑珊。
那漫天的风雪都是你未曾哭出的眼泪呀。
那滴温热的泪珠自邵春渊的手心落在邵星束的脸颊,泪水自邵星束脸颊滑落,随后越来越多的眼泪滑落邵星束的嘴角,脖颈,最后落到了地面。
邵星束哭泣是不出声的,只是睁着眼,让那泪水不停落下,就像灰沉沉的天幕上永不停止的雨幕。
邵春渊没有再出声,也未抬手将他揽入怀中安慰。只静静坐在一边,树下几只仓鼠担忧地看着邵星束,刚要出声就看到邵春渊举起食指按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仓鼠们便悄悄地一步步往后退,空中迦陵频伽不再歌唱,湖中的鲛人也不再弹奏乐器,天地万籁俱静,它们都在等待此间主人释放心中苦楚,让那暖融融的春日再次归来。
不知过了多久,邵星束似是哭够了,才用袖子把自己的脸颊用力擦得红通通一片,像小花猫似的。
我,我原本不想哭的,这也太像阿爷了。邵星束嘴硬。
邵春渊大笑起来,他已不知活了多久,哪里会看不出邵星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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