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轶早料到了白歆的反应,只挑着眉,好整以暇回看他,仿佛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问有哪里不对。
白歆被霍轶这个若无其事的反应给噎了一下,但为了得到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嘴上仍是顽强在复述:就是先生说,说既然你觉得像,那我就不看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霍轶看着白歆现在的小样儿,不免觉得好笑:白歆大概是被自己给气着了,精致的脸蛋鼓了起来,看起来是又气又恼的样子,但是偏偏又不敢朝自己发火,只能强行按捺。
那你觉得,我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霍轶淡淡地笑了起来,他反正是打定了主意要吊白歆胃口的,这会儿自然也就不可能把话摊开来说。
白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霍轶,眼眶渐渐变红,显然委屈极了。
霍轶看着白歆执拗地抿着唇,固执地盯着自己,瞧着就跟要和自己杠到底似的。
有点意思。
霍轶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玩味,泰然自若地说:猜猜看?
白歆终究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只能在霍轶的逼视下,犹豫地说:我,我猜不出来。
霍轶看着白歆饱满的双唇,又将视线挪到了他晶莹发亮的双眸上,随后才低低地哦了一声,便没有其他话了。
白歆等了等,却没能等到下文。他原以为,霍轶肯定是要对自己说点什么了,却没想到霍轶就只用了一声哦,就结束了这段对话。
白歆心里的委屈和难受又一次涌了上来,使得他的眼眶渐渐发红。
霍轶眼瞅着白歆的变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又要哭了?
白歆一听到霍轶这话,飞快地眨了眨眼,把眼中那即将溢出来的泪水全都憋了回去,这才闷声否认:没有。
霍轶怀疑白歆可能是水做的,动不动就哭,关键是哭起来还不惹人讨厌。
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霍轶在心里琢磨着,到底要不要跟白歆说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
总让白歆这么胡思乱想也不是个事儿。
逗白歆确实很有意思,可以当做生活的调剂,但是过犹不及,理应适可而止。
霍轶从来没有哪个时候会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恶趣味。
而且,这个恶趣味还跟白歆有关。
霍轶默不作声地想着事,等抬起眼皮才发现白歆还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脸上看起来有几分忐忑,好像是在怕自己生气。
霍轶没来由的眸色一暖,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白歆的肚子传来了一声巨大而绵长的咕声。
因为持续的声音有点长,白歆整个人都窘得不行,他低下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一张脸胀得通红,就连耳朵也红了起来。
霍轶看着他窝在自己的臂弯里一动也不敢动,脑袋也低得不能再低了,这才强行绷住脸,幽幽地来了一句:先吃饭吧。
白歆肚子里的那个咕声刚停,很快又响起了一个。
这下可好,白歆也不再捂肚子了,反而是把自己的耳朵给捂住了。
霍轶被白歆这个掩耳盗铃的动作给逗乐了,原本很少大笑的他,这下是直接笑出了声。
白歆本来就被霍轶圈在怀里,霍轶笑出声来的时候,胸腔的震荡毫无遮挡地传递到了白歆身上。
白歆愈加窘迫,一边想捂住耳边,一边又想挡住脸,整个人纠结得不行。
霍轶抱着白歆痛痛快快地笑过了之后,这才拨通了内线电话,让柳管家往卧室里送吃的。
白歆偷偷摸摸地从手指缝里看霍轶,却不巧被霍轶抓了个正着。
霍轶已经起了身,人是站着的,高大挺拔,宽肩窄腰,肌肉紧实,看着就很让人蠢蠢欲动。
白歆刚才上了脸的红还没全褪,这会儿一看霍轶,脸红得更厉害了。
霍轶伸手摸了摸白歆红扑扑的耳朵,低声打趣道:别捂了,知道你上下都饿了。
白歆这下是连身上都红了。
天一亮,白歆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终究是没问出霍轶昨晚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白歆的错觉,他总觉得,如果自己再坚持一下,可能霍轶就会告诉他了。
当然,这样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白歆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信心。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再想也于事无补了。
嗐,都怪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白歆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伸出手,赌气似的揉了揉真是一点都不配合!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要那个时候叫!
霍轶上了车之后,一般是没有闲聊的欲望的。
主要是因为穿越之前的她有点晕车,哪怕穿越之后的这个身体不晕,可习惯难改。所以,他上了车之后就一言不发地阖眼后靠,就当作是在养神了。
白歆见霍轶闭上了眼,也没敢打扰他,只跟自己的肚子赌气。
但霍轶只是闭上眼,总归没有睡着,白歆揉肚子的时候有些撒气的成分在,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传到了霍轶的耳朵里。
霍轶睁开了眼睛,眼帘还是垂着的:肚子不舒服?
没有。白歆被霍轶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把手从肚子上挪开了。
霍轶没说什么,只是很自然地伸过了手,搂住了白歆的腰,一把把他揽了过来。
白歆被霍轶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到底是习惯了霍轶的触碰,这会儿倒是一点儿也没有挣扎,这就落入了霍轶的怀里。
坐过来。
霍轶伸开腿,示意白歆坐在他的腿间。
白歆眨了眨眼,顺着霍轶的话坐了过去。
其实从霍轶的角度看,都觉得自己的身高有些过了。
一米八八,坐普通的车都觉得憋屈,现在这台用来上下班的是迈巴赫,高度不错,至少,白歆坐在他腿上不至于动不动就磕到头;坐在中间的时候也不至于堵得慌。
霍轶大手覆在了白歆的肚子上:是哪里难受?
白歆微微低下头,红着脸,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他刚才已经跟霍轶说过自己没有哪里不舒服,可是现在,感觉到了霍轶的动作,白歆实在是没敢再说一次。
但要叫他在霍轶面前撒谎,他又委实做不出来,只能低着头闷不吭声。
白歆今天穿的不是高领的毛衣,这一低头,白皙修长的脖颈就完全露了出来。
霍轶垂着眼眸多看了两眼,眼里看不出喜怒,情绪平平,瞧着像是没睡醒。
霍轶倒是无所谓白歆说与不说,只伸进了毛衣里,用热乎乎的掌心覆在白歆的肚皮上,然后又上移了一些,在他的胃部小力地揉了揉:看来是昨天太晚吃饭了。
白歆听着霍轶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响起,嗓音充满磁性,像极了醇厚的钢琴音色。
美极了,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白歆不由自主地隔着毛衣,将手覆在了霍轶的手上。
霍轶指节分明,修长有力,就是隔着毛衣,也能感觉到掌心里细微的摩擦。
有些痒,却也很暖和。
白歆其实肚子一点都不疼的,但不知怎么就觉得自己原来是疼的,但却被霍轶给治好了。
霍轶想了想,原着里好像没提到白歆有胃病什么的。
非但如此,白歆的身体好像还挺好的。
霍轶看的这本结局是he,故事的最末就是白歆和元襄以及元襄的儿子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说真的,就是给停在最美或者最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