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歆闷闷地：嗯。
霍轶微微挑了眉，觉得白歆这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结果，霍轶才刚觉得奇怪，就听到了白歆又啊了一声。
虽然同是单音节，但其中包含的意味却是完全不同的。
霍轶一听到白歆这声音，立刻就笑出声了。
这样下去真没法睡了！
白歆在被窝里也缩不住了，猛地把被子一掀，整个人就坐了起来。他盘起腿，一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也不管父母是不是会听见，张口就问：再说什么？
霍轶要跟他再说什么？
要说什么！
白歆觉得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在发烫，简直想出房间去让自己凉快一下，才不会这样胡思乱想！
白歆生怕自己搞错了，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先生要再跟我说什么？
霍轶这下是连声音里都带了笑：这是想骗我现在说？
白歆：！！！
是真的！
他刚才听到的是真的！
霍轶浑然未觉白歆现在已经彻底被自己的话给炸懵了，似笑非笑地继续说：我本来都要睡了
白歆知道霍轶到了晚上之后，整个人都会放松下来，总归是没有白天在人前的那种气势。
两人现在没能面对面，但白歆却觉得这个时候的霍轶，比面对面的时候更好说话一些。
这样的想法来得很是莫名其妙，但白歆就是有这种感觉！
再加上，今天过年，他还跟家里人小酌了两杯。
本来也就只喝了两三杯，还是啤酒，根本不可能醉的，可白歆却感觉现在脑子晕乎乎的，好像有点上头。
借着酒劲，白歆的胆子也就大了：先生现在睡不着了吗？
霍轶嗯了一声：有点。
白歆心跳得厉害，张口就问：那先生要跟我视频吗？
好。
霍轶干脆坐了起来，双腿一曲，靠在床头。
白歆暗戳戳打开门，溜进浴室里对着镜子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才又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里给霍轶发了视频请求。
霍轶看着屏幕里出现的白歆，明明是迷一般的角度和魔鬼一样的前置居然也能hold得住。
不过，白歆很快就调整了镜头，面上有些两个漂亮的酡红：先生。
嗯。霍轶对着白歆点了点头：有去哪里玩吗？
没有。白歆摇头：一天都呆在家里。
如果是以前，他一般年三十这天都还在外头兼职，但是今年因为进了霍氏实习，所以就跟着集团的人一起早早放假了。
霍轶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是知道了的意思。
白歆再说话了，只是一直盯着霍轶看，再加上现在房间里暖呼呼的，就整个气氛都不一样了。
看着看着，白歆突然就笑了起来。
笑得让人心痒。
霍轶：笑什么？
白歆抿着嘴直摇头，整个人都在傻乐。
好像情绪高得有点离谱，整个人嗨得不行。
霍轶没吭声，就是默默看着，想看看他到底能乐多久，结果看着看着，没把白歆看停，反而他也跟着笑了。
霍轶无奈地伸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行了，差不多行了。
白歆这才抿着嘴忍着笑点了点头。
先生。等稍微稳住一些了之后，白歆才说：先生还记得我那个同学吗？就是上次那个从国外回来的同学。
元襄？
霍轶眼睛一眯：怎么？
我回家之后，我爸跟我说，我那个同学到家里来过了。白歆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霍轶说这个，但就是想讲。
霍轶觉得有些不大对：去你家做什么？
白歆现在心情是真的好，说起元襄时也没有之前戾气那么重了。
其实也就是把之前在香榭里说过的那些又跟我爸说了一遍。
白歆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意味不明。
霍轶眼皮一抬，视线在白歆的脸上仔细看了看。
隔着屏幕，霍轶看得不是太清楚。
不过，他还是觉得白歆可能被揍了一顿。
因为香榭里的那次，霍轶也在，元襄说的那些话是真的挺难听的。而且，如果说一开始，元襄搞错了、弄错了也就算了，可到了后来，元襄完全是口不择言了。
按照在香榭里那次，霍轶大概能猜到元襄会怎么说。
反正就是怎么难听怎么说，怎么恶心人怎么说。
霍轶：然后呢？
其实也没什么。白歆缓缓地垂下了眼帘，想了想，随即像是叹了口气似的：其实就是元襄帮我跟家里出柜了，还跟我爸说我被人包养了。
话音刚落，白歆就想抽自己一嘴。
他没事跟霍轶说什么包养啊！？他跟霍轶的关系说是包养又不像，说没包养那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然而，霍轶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放在这个词上。
从白歆说起元襄开始，霍轶的侧重点就已经在元襄那儿了。现在，则是在担心白歆有没有被打。
不过，一想到白歆晚上还能给自己打电话，还能跟自己视频，那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霍轶错愕：出柜了？
他是真没想到，白歆跟家里摊牌的时间竟然提前了这么多！
按照原着，白歆跟家里说起性向这个事，应该是大学毕业了之后，跟元襄在一起三四年之后了啊。
白歆笑着点了点头：嗯，而且我家都接受了。
霍轶看白歆的表情，好像没什么不对的：然后呢？
然后
白歆忽然一顿，瞬间就不敢再说了。
当时因为他父亲一直逼问，问得他脾气也上来了，所以就跟家里人说，他跟霍轶在谈恋爱来着。
霍轶觉察到了白歆的异样：怎么了？
没什么。白歆摇摇头，没敢讲。
霍轶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语气也淡淡的：被包养？
白歆面上一哂，在霍轶的注视下支支吾吾地说：呃就是元襄跟我爸说说我从学校里搬出来了，住到先生家里，是，是被包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