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出现了!】
姜知味没空拦它们,眼睁睁看着它们把盘子截走了,只好摇摇头,继续炸剩下的虾球。
一盒虾约莫二十五只,三盒加起来看着多,可让这么多鬼一分,平均一人也分不到几个。兔子们很快瓜分干净一碟虾球,竟然又把盘子退还回来。
姜知味:
麻辣兔头挺好吃的。
兔子们被他的眼神一盯,齐刷刷一哆嗦,跑了。
由于用的是小灶,鱼只好多炸一会儿,锅也不大,一次只能炸一条。他把炸好的鱼先摆进盘子,第二条也如法炮制,进行的同时另一口锅依然在有条不紊地炸着虾球。
等两条鱼全部炸好,他把油倒掉,将之前准备好的番茄酱和糖醋汁一起炒制收汁,最后淋在炸好的鱼身上。
与此同时,剩下的虾球也全部炸完了。
【啊啊啊,居然不给个特写吗?】
姜知味还是没理会,又换了一块菜板,处理仅剩的几样食材莴笋切丝、胡萝卜黄瓜切丁、生菜切碎,再拿过季深剥好的玉米粒,红黄两样过水焯熟,笋丝清炒,期间没有一丝时间浪费,堪称一气呵成。
等他往四种丁里加入沙拉酱拌好的时候,余子非刚好从外面回来。
姜知味看了他一眼,关火关抽烟机,打开早已跳转到保温的电饭煲,从柜子里拿了一摞碗,盛上热气腾腾的白米饭。
兔子们十分乖巧地把饭菜运进餐厅,一锅饭一粒也没有剩下。姜知味拿起手机跟他们过去,对着桌面来了张迟到的特写松鼠鱼鲜红、虾球金黄、笋丝翠绿,蔬菜沙拉三色皆沾,再配上一碗白米饭,点缀以几颗黑芝麻,诸多鲜亮的颜色凑在一起,别提有多好看。
直播间里打赏刷了满满的一屏幕。
姜知味按住蠢蠢欲动的兔子们:下面有请我们的吃播。
【被抓苦力的吃播终于可以开吃了吗!】
【哈哈哈太可怜了,可我一点也不同情甚至还想笑】
【这包辣条是打赏给吃播的:投喂了[一包辣条]】
【这包瓜子是打赏给主播的:投喂了[一包瓜子]】
季深冲镜头露出一个迷之微笑,十分好脾气地说了声谢谢,执起筷子,先伸向松鼠鱼。
夹起一小块放入口中,外酥里嫩的鱼肉混合着酸甜可口的糖醋酱汁,互相掺杂又不喧宾夺主,两种感觉恰到好处地结合在一起,完美而微妙。
随即他插上耳机,将耳麦抵在唇边,咬一口虾球,酥脆的表皮咔嚓咔嚓地破开,软烂的土豆泥紧随其后,将一点黑胡椒的香味印在舌尖。
土豆泥包裹的芝士还烫着,拉出长长的丝,最终露出芯里红白相间的虾肉。
【妈妈问我为什么舔着看直播】
季深慢条斯理地把虾球嚼完,故意让声音多响一会儿,好报复那些看得见吃不着的观众。随即他将筷子伸向最后两道菜笋丝清香爽脆,沙拉香甜爽口,将刚刚升起的一点油腻感悉数压灭,只留满口余香。
被暂时轰到一边的兔子们盯着他直咽口水,季深坦然接受它们的注视,甚至回以挑衅的目光,终于收回视线,直接伸手掐断了直播。
姜知味:你这样会损失很多打赏的。
季深不为所动,直接将他按在自己对面,在他面前摆上满满一碗白米饭,又用指节帮他刮去颊边一点不知怎么蹭到的生菜叶,递过筷子:吃饭。
第26章关爱空巢老季
正是晚饭的点,食物的香气从小小一家店面飘散出去,也不知即将吸引来什么妖魔鬼怪。
店里一干鬼已经吃饱喝足,连盘子都给抹干净了,姜知味伸了个懒腰,拿过那沓便利贴,从里面抽掉几张,把剩下的压在窗台上。
本着做饭不洗碗的原则,他果断把洗碗的重任交给了兔子们,自己在厨房逛上一圈,把杀鱼剩下的边角料收拾起来,清洗干净拔了刺,敛在小碟里,摆在店门口的拐角处。
他做饭的时候听到外面有猫叫,不知道是不是附近的流浪猫。
天已经彻底黑了,放眼望去是初露端倪的繁华夜景,由于临近十一,街边小店纷纷立起打折促销的广告,渴望为自己招揽更多的顾客。
姜知味就不一样了,他不希望有人光顾他的店。
反正直播也有打赏,慢慢攒着总能还清欠余子非的钱,有一两个人来店里坐坐还好,要是太多了,让他一天忙到晚,他可实在吃不消。
比如今天,就已经搞得他很累了。
累这个字在脑中甫一冒出,他便觉得浑身都痛起来,好像精气神被消耗干净一样,连手机都不想碰了,只想躺下来睡觉。
于是他转头对季深说:我想回去了。
季深正在那边擦桌子,顺便把瘫倒的兔子们一只只拎起来,闻言立刻放下手头的活儿:我陪你。
两人穿过马路回到公寓楼二楼楼道的灯泡坏了还没有换新的,姜知味便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门锁让季深开门,后者见他一言不发,疑惑地看过去,手电的那点光映着他的脸,竟显得脸色非常苍白。
季深皱着眉开了门:怎么了?不舒服吗?
有点累,姜知味垂着视线,好像眼皮也懒得抬起来,这应该有热水吧?我去洗个澡然后睡觉了。
好,我给你拿衣服。
姜知味简短地嗯一声便直接走向浴室,季深盯着他的背影,眉头拧得更紧了,竟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掏出手机给余子非发短信:【他好像不太对劲,你的兔子确定没问题吗,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浴室里很快响起水声,看上去似乎一切如常,季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放弃询问,去帮他准备换洗的衣服。
谁料他刚一走,浴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像是肢体倒地混合着物品倾落的声音。
季深倏一顿,刚离开的脚步瞬间转了回来,他有些焦急地在门上叩了叩:知味?
没人回应。
他不禁眉头一跳,也顾不上对方是没听见还是有别的什么事,直接推门而入。
浴室里水汽蒸腾,某个对温度不敏感的人估计又把水温调得很高,搞得满室都挤满了热气。
季深呼吸微滞浴室门窗紧闭,又没有排风扇通风,水还开得那么热,只怕不晕菜也要晕菜。
姜知味正跪在地上,手边掉着两瓶洗发水沐浴露,估计是不小心碰落的。季深把脸一沉,上前直接关了花洒,一把将他从地上搀起来,语气有些气急败坏: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常识?睡三年把该忘的不该忘的全都忘干净了?
姜知味意识有点不清醒,倒不是缺氧憋的,而是困得睁不开眼。他只感觉自己浑身发软,好像被抽走了骨头,让对方一拽便失去重心,直接栽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