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主任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他们已经问明白了地址,乘坐公交车,很快就到了桥跟上。
这座桥是水泥孔桥,经过这么多年,依然十分坚固,总长度大约有个三百多米,这在当时是极大的工程了,桥栏是汉白玉的,雕刻着各种动物像,以锁链相连,只不过被风雨侵蚀,看起来有些残破了。
桥面上的路倒是后来修的,双车道不算宽敞,不过对于一座只有三十万人的小县城来说,也足够用了。
桥头上面立了牌子,水深危险,请勿逗留,路边也挂了警示牌,夜里露重,注意安全。
做的还算周到。
封修一到这座桥就觉得不舒服,桥洞下面有个铁做的环扣,上面空荡荡的,封修就解释:这地方原本应该挂了一把铁剑,是防止走蛟的,哼。
古代人建桥不容易,那会儿走蛟的蛇多,因为走蛟会带起洪水,为了防止洪水把桥淹塌了,就会在桥洞挂一把铁剑,蛟很忌讳铁剑,就会选择绕行,不过蛟城的桥没有挂铁剑,毕竟整座城都是以蛟命名,所以封修走蛟多次,也没有改道,当然,他也没让洪水造成损害。
他一解释,金泽就道:原来如此,前辈博学多才。
不过这地方悬挂铁剑倒没什么。封修语气有些凝重,但是这里分明有两个童男童女。
鲁班打生桩!聂恒飞忽然开了口。
金泽吓了一跳,问道:鲁班打生桩是什么意思?
相传是鲁班大师创造。聂恒飞解释,他有一把金石嗓子,极为悦耳动听,封修都忍不住偏头看过去,古代人迷信,认为建桥铺路会影响到神灵,所以为了让神明息怒,工程顺利,他们会捉童男童女,将他们分别埋在桥头桥尾,就像是过去河水泛滥,为了祭祀河神,而以女子祭祀一样。这就是打生桩。
竟然这么歹毒邪恶!金泽眉头紧皱,似乎能看到当年那两个小孩被生生灌进水泥里是多么绝望痛苦,也难怪晚上司机会看到童男童女,必定是他们的魂魄已经可以现形了。
聂恒飞又解释道:按说他们打生桩的时候,应该做法禁锢住他们的魂魄,日子久了,这魂魄被人的阳气会冲散,也不会入轮回,但是他们现在竟然可以在晚上出现,所以这地方不出意外,应该是有骨钉的。
宋时屿熟练地接住封修,安慰:没事了,再之后就没有这种事了。
封修闷闷地点了点头。
楚天哲的脸色也不好看,剑修秉性刚正,尤其他刚还得知自己会有三个以上的孩子,听到这种事十分不好受,难得开口:既然他们能够现形,可否让他们入了轮回,也好过承受日日被人践踏之苦。
不错,前辈,我们能不能帮帮他们,还有,如何把骨钉取出来。
他们之前都是直接挖地三尺,但是这地方如果挖地的话,只能将这座桥拆了,而刚刚宋主任也说了,他们这里财政困难,修桥修不起。
众人一致望向了宋时屿跟封修。
金泽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容:首富大人,能否从手指头缝里露点钱财出来?
封修想也不想的答应了:没问题,修桥需要多少钱,我跟崽都承包了。
宋时屿自然毫无异议,毕竟家里管钱的是封修。
而且这座桥,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里面曾有两个无辜的小生命殒身在此,就十分难过,而且崽这些年一直做慈善的,捐出去的钱不下百亿,所以修一座桥而已,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
于是刚走没多久的宋主任又被叫了回来,一同来的还有本县的书记。
书记热情的握住封修的手:说来真是惭愧,没能带领余安走向经济繁荣。也多谢您的慷慨解囊,我们余安人民都会感谢您的付出。
这位书记虽然微微打了官腔,但是眼神清正,周身的气运也是纯白色的,是个好书记,而且余安原本就是国内的贫困县,他来了这几年,余安的发展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封修这钱也掏的很愿意。
宋时屿只是打了个电话,安排人来就解决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将骨钉取出来。
书记跟宋主任去联系城建部门,以最快的速度将这里围起来,准备好动工。
为了避免麻烦,他们还是选择在夜里挖骨钉,毕竟这里不比龙脉处没有人烟,这里是城市,他们说话这会儿,已经有群众好奇的看向他们了。
书记热情的邀请他们去市政府坐坐,宋时屿婉拒了,书记也没有勉强,又安排了人过来照顾他们一行人。
按照封修的性格,有这么一下午的时间,应该是吃喝玩乐一条龙,不过他心里装着事,就要求回酒店,一回到房间,封修就问宋时屿: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时屿摇头,抬手轻抚封修的脸:哥哥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我怎么能不担心。封修十分焦躁,他已经将宋时屿里里外外都查过了,完全找不到任何痕迹,他们都猜测是藏在宋时屿的心魔里,但是心魔除去自身,旁人并不能干预,即便封修是龙也不行,而现在心魔也被宋时屿压制的无影无踪,又不能将心魔冒然勾起来,万一趁着宋时屿心神虚弱时做什么动作该怎么办。
毕竟心魔生起,宋时屿很可能会被心魔控制,封修也不能强加干涉,否则后果难料。
只有宋时屿渡劫飞升,将心魔彻底杀死才行,但是偏偏宋时屿修为不够。
哥哥,若是他真的藏在心魔里,我们倒是可以双修。宋时屿只能转换话题,试图转移封修的注意力,他说完,直接低头,含住了封修的嘴唇。
甫一接触,就是干柴烈火,封修虽然心里仍旧担心,也难得的没什么心情,但是宋时屿技术太好,他也就沉迷了进去。
等到结束的时候,封修窝在宋时屿怀里,低声道:我会保护你的。
宋时屿啄吻他的嘴唇:我知道,我相信哥哥。
他们顾忌隔壁的金泽跟聂恒飞,还有耳聪目明的楚天哲,所以双修是布了结界的,等到双修结束,正好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能出门拆桥。
楚天哲是过来人,看到他们的状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待他找到南音,必定让他知道,禁欲了十年的剑修是什么能力。
一行人到了地方,今天也是凑巧,恰好是十五,余安县的动作很快,已经将这座桥前后全都围了起来,其他路段也放了指示牌,说是要动工重建大桥,所以往来请绕行。
这座桥原本就使用率不算高,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交通枢纽,所以对余安县人民的出行,并没有造成多少不便。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街上已经几乎看不到车辆,大多数人都睡下了,只剩下路边的路灯还在尽职的洒落光线,十一点过后,桥上慢慢起了雾,浓稠的乳白色,仿佛要凝聚成水滴一般,连路灯都照不进来。
这雾来的不正常,不过五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对这点雾还不放在眼里。
他们都各自收敛了气质,像是普通人一般,抬脚登上了这座桥。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了诡异的童音,嘻嘻嘻的笑着,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封修演戏很在行,惊慌失措:什么声音,你们听到没,我听到有小孩子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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