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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鹤……惊鹤?五哥在这儿呢,好些了么?”
五皇子府的卧房之内,香炉里燃着凝神静气的清香。沈卓轩刚刚送大夫走出了府门,便又转身快步回到沈惊鹤歇息的卧房之内,坐在他床边,面色沉重地叹了口气。
见到沈惊鹤隐约有醒来的迹象,他连忙又坐得近了些,一手试探地在他眼前晃了晃,轻声开口。
“惊鹤?你终于醒了?”
“……五哥。”
沈惊鹤沉默了良久,还是用干涩沙哑的嗓音低声说出了这两个字。他举起已经被细心处理包扎好的左手,密密麻麻的微小疼痛在掌心间跳跃着,却根本比不上心中沉重痛苦的分毫。
沈卓轩见他终于从方才那股令自己害怕担心不已的状态中脱离,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他微微转过头看向窗外,不想让沈惊鹤瞧见自己眼底的几分暗色。
方才他已经向大夫打听过了,沈惊鹤之所以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是因为乍然之间听到这个对他几乎是难以置信的消息,惊忧过度,一时承受不住这才晕了过去。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他也不想再说出什么关于梁延的话来刺激他,也怕沈惊鹤因此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五哥,你告诉我……梁延,梁延到底怎么了?”
沈惊鹤见沈卓轩回避的动作和为难的神情,心中怀抱的最后一丝希望也一点一点地熄灭,化作浓重甚于墨色的亘古长夜。
沈卓轩有些犹疑地将目光转回,也不看他脸上神色,只是握拳在嘴边干咳一声,避重就轻地答道:“你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有什么事可以等以后再慢慢……”
“五哥。”
沈惊鹤的眼神不闪不避地望向沈卓轩,被子下的手在无可抑制地发着颤,口中的声音却依旧冷静坚决得不见一丝犹豫。
“你……唉,好吧。”
沈卓轩深深叹了口气,终于像是屈服了一般,默然一瞬,斟酌着词句小心开口。
“西南那处传来军报,说是……说是梁延所率的一支先行部队在金阳城外的密林中误中瘴毒,整队人马都与外面剩下的燕云骑失去了联系。副将派人去寻,只在林子外头找到了一个中毒较轻、跌跌撞撞回来求援的士兵。他说……林子里头的情况不大好,梁延恐怕、恐怕已是生死一线,也许,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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