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明脸色仍有些沉重,他接下命令之后,又侧头看了那对堂兄弟一眼,最终转身匆匆带人进入库房。
一直沉默不语在旁的孙默也长长一叹,领着身后其余官吏上前:“大人既然已有处置之法,那下官就不再多嘴了。张文瑞毕竟是我南越府衙一员,发生这种事,是下官用人不利,同样难辞其咎。”
“郡丞不必替他揽过罪责,事发之前,也没人能料到会是这般场面。”沈惊鹤温言安慰,“夜色已深,还请诸位先回去安歇吧。有什么事,明日再相谈亦不迟。”
孙默领着众人拜别后,张文勋也再次一行礼,沉默地从侍卫手下接过张文瑞,与他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往府衙外走去,直到背影融入了一片落月昏灯,再望不见。
“你就不怕他徇私么?”
梁延从阴影里绕上前,一直走到负手深深望着那两人的沈惊鹤身边,神情若有所思。
沈惊鹤沉默片刻,轻轻一笑。
“张文勋是个聪明人。”
他如释重负地长长叹出一口气,“既是个聪明人,那他就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我不关心张文瑞是死是活,只要日后他不再出现在我眼前,我不介意放他们一条生路。”
梁延看他一眼,“没了张文瑞,主簿之位却不可能一直这么空着。”
“拖着。”沈惊鹤压下眉目锐利,“我不松口,总归没人敢强塞一个人到我身边。”
梁延低叹一声,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没有主簿,往后行事需要你亲力亲为的地方势必会多些。若有用得着我的,一定不要吝于开口。”懒人听书<ahref="http://"target="_blank"></a>
“好。”沈惊鹤随他动作偏过头,目光沉静,“有你在我身边,我从不需要考虑退路。”
“因为,你就是我的退路。”
……
开梯田的事逐步进入正轨,有模有样,转眼间就到了八月底。南越上至府衙下到百姓无不勤勤恳恳地忙碌着,大家都在准备十月种茶和来年开春春耕。
那次事件过去后不久,张文勋就回到府衙继续办公了,言谈行事依旧严肃无波,与从前没有什么两样。沈惊鹤没有过问张文瑞的去向,只是再没有在南越见过他。其间他也抽空问了一次高明,看他对这件事究竟是怎么想的。高明是这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