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入云的树木前方出现亮光,小家伙晃荡着双脚扭头喊道:“棺材脸,你看,那是不是就是彩虹虫?”
“你喊我什么?”
灵柩王老神在在地坐在后面,沈默一噎,对哦,现在灵柩已经是鬼都的王了,是不是喊这个称呼不太贴合了?
不待他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男人已经从延吉兽背上站了起来。
“你……”沈默还来不及思考人已经带着他又换了个地方,屁股下是熟悉的油光蹭亮的白毛,沈默看着前面独角兽耀眼的角还不待反应,耳边响起灵柩调侃的声音:“我没听清楚。”
沈默知道对方不怀好意:“怎么,你还要我再叫一次啊?”虽然他现在觉得在这里叫棺材脸也怪怪的。
男人侧过头,凑上脸,嘴角似笑非笑:“我倒是记得还有一个称呼。”
还有一个称呼,啥称呼?王?总不会让他也叫他王吧?
灵柩提溜着脸侧的耳朵,捏了捏眼底的耳尖,夹在拇指和食指细细地搓了搓,直到耳尖泛红。
不、不是吧……沈默福至心灵……“可是,可是你不是说……”你不叫江灵柩嘛。
“怎么了?不敢了?之前挑衅我的胆子呢?”灵柩向上挑眉,神情是从来没有的挑衅。
沈默受不得激将法,举起手就拎着对方的耳廓,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勉强提起些胆量:“江……江哥哥。”
灵柩王心里既满意又抵触,两种相反相成的心理同时具备了,他喜欢这样的亲昵,却又不满足和那几人同等的待遇:“只此一次,以后喜欢的话还是可以叫我棺材脸。”
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沈默再无法无天,也的确一次都没再这么称呼灵柩王。然而此时他却是满腹牢骚,要这样叫的人是他现在说以后不准叫的又是他,什么鬼,简直搞不懂这个老家伙,喊完还是很不甘心,就照着鬼王的耳洞里恶狠狠地吹了一口气,表明对方的耳朵没有肚量,需要自己吹吹大。灵柩对沈默从来没有防备,痒得一愣,惹他不禁大笑。
灵柩看他眉眼弯弯,脸颊微红,十分美好可爱,心中不免一动,将他按在跟前细细接近,面上却还不露声色。这种和小家伙的接近亲热,对于灵柩来讲仿佛人类鸦片瘾发的时候只找到一包香烟,不够解瘾之余还勾得人身心痒热,犹如热油熬煎。
有些东西永远都是秘密,也没有必要说明,那只是他自我满足的小小蜜饯,在漫长的光阴中他有过无数的姓名,灵柩是他第一代为人的名讳,也是他为王的称谓,只是终归他还是想要一个归属,想要一个独属于他的姓氏,这样想着吧,和小家伙姓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也不需要大肆宣传,只是要是有人问起来,那如今的他就是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