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垂眸,她或者,找不到儿子,又有什么意义?
“这东西要不了命的。”蘅芷看了狱卒一眼,后者便上前拿起了刑具,走向假皇后。
“哈哈。”假皇后笑了两声,“他还说我狠毒,说他的蘅芷生性善良,真是可笑至极!”
“你真是愧对他对你的爱!”
蘅芷皱眉看着她。
“你对我这样一个无辜的人言行拷问,什么结果都得不到的。”假皇后十指被木板隔开,不依不饶地问道:“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蘅芷轻轻笑了笑,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嘲讽。
“啊”
一声凄厉的喊声贯彻整个大牢。
只见假皇后青葱般的十指被木板夹得几乎变形,十指连心,这种痛苦深入骨髓,仿佛被人钉在墙上般,女人绝望痛苦的叫喊起来。
她容貌已经毁了,能看的也只剩这一双手,如今,她的手也再不能见人。
“蘅芷……你真是好狠的心。”假皇后疼得直流泪。
人总是这样,总觉得自己对别人的伤害不值一提,却不能接受别人对自己半点虐待。
“只要你说,我便立马放过你。”
“娘娘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假皇后咬牙瞪着蘅芷。
她觉得这人真是有病,自己一身蛊毒马上就要死了都半句不提,却因为一件不确定的事情对她言行拷问。
“太子的下落。”不等她接话,蘅芷语气笃定,继续说道,“我知道此事定然与你有关,别的废话你也不用说了,不如给自己省点力气。”
实在看不下去,蘅芷抬脚准备离开,临走前吩咐狱卒道:“继续审,她要是不说,就换种刑法,审到她说为止。”
蘅芷是带着一股怒火离开的。
她也好奇,这个夺走了太子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才能让假皇后即便受尽苦难,也不愿透露半句。
是谁有这么大的势力,让她甘愿为他做事?
拿起桌子上的茶,蘅芷直接灌了半壶。
没一会儿,如烟就进来传话,“娘娘,皇上来了。”
他又来做什么?
一遇上起太子的事,蘅芷就气得不行,偏偏每当这个时候,宋君戍都撞这个档口上。
“蘅儿。”宋君戍走进屋子,唤了声,随后坐到了蘅芷旁边。
“审了半日,可审出什么来了?”宋君戍语气关切,“她可肯帮你解毒?”
蘅芷一怔。
她全程只顾着问太子的事了,自己身上的蛊毒搁在了一边。被他这么一问,蘅芷抿唇:“什么都不肯说。”
“朕一早就料到了。”宋君戍盯着她没什么情绪的眸,“朕已经加急去边疆请精通巫蛊之术的高人了,应该不久便能有答复。”
“我们什么时候回宫?”蘅芷垂眸,语气不冷不热。
宋君戍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道:“蘅儿想回宫了?”
“这避暑山庄虽是凉快,可这几日变数太多,我总隐隐不安的。”
沉吟片刻,宋君戍点了点头,“那便回去吧,你身中蛊毒,回去宫中好生养着,安心等边疆那边来人诊治。”
蘅芷点点头,反复思忖,还是跟他说了太子之事:“我怀疑假皇后一事跟太子有关。”
“太子?”
宋君戍皱眉,太子的事他已经着手去查了,如今已有了眉目。先前他劝她不要参与,他定会将太子寻回来。
怎么如此不信任他?
“蘅儿,这件事朕会查清楚的。”
“两年了,等你要等到什么时候?”蘅芷的目光染了几分埋怨,“你不急我可急!”
两年了,每次谈到太子的事情,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不像往日般理智冷静。
“我们明日就回宫。”
正好,她的皇后之位,也是时候恢复了。
宋君戍说话算话,第二日他们一大行人就浩浩荡荡地起驾回宫。
假皇后也被一同带了回去。
坐在车厢里,蘅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脉博,却还是没有感到什么异常。不过幸好马上就能回到皇宫,可以让师兄来帮忙看看,他的医术比她要高超一些。
宋君戍与她同行,坐在旁边,一路上对她呵护有加,不时递来水果,甚至亲自拿起团扇帮她解暑。
蘅芷一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虽然双妃也是她,但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另一个女人这么好,她总感觉自己遭到了背叛。
马车浩浩荡荡的行了半日,便回到了金碧辉煌的宋国皇宫。
下了马车,众妃嫔走在后面,蘅芷依旧与宋君戍并肩而行。
“这天真是太热了,”珍妃边走边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