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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就是,卓知微不愿意穿公司准备的抹胸长裙。

贺清栖看着那触目惊心的刀痕,手指颤了颤,随即握成拳头。只觉得难以相信,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玩这套?她现在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然后找最好的律师,让那个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只见卓知微点点头,贺清栖更是勃然大怒。

卓知微忽然自嘲一笑:其实我这算是运气好。

运气好?贺清栖只觉得荒谬,摇了摇头,轻哼一声,难以置信道:这还运气好?她究竟想做什么?有病吧。

卓知微认真回答:她想在我的肩膀上刻一个贱字。

但是我运气好。

不等贺清栖继续追问,卓知微说:清栖,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我的父母么?

记得。贺清栖点头:你说他们死了。

回答地干脆利落。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件事和她父母有关了。

卓知微摇头:那时只是忽然想起,一时激愤。他们活得很好,难以言喻得好。

你知道拿刀在我身上写字的人是谁么?

贺清栖配合问:是谁?

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卓知微似嘲似叹:我们只差了五个月。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此刻的贺清栖更是觉得难以相信,今天她的三观都要被碎掉了,怒气简直要冲破房顶。

更另人接受不了的是,清栖。卓知微看向贺清栖,惨然笑道:我是那个第三者的女儿。

我妈妈对不起她妈妈。

而我是她爸爸背叛她妈妈的证据。

于是我便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于是我活该被骂,活该被孤立,活该被冷暴力。

清栖,你说我,活该么?

卓知微声音清凉,却带着很多让人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愧疚,仇恨,不甘等等等等,以及那只占了千分之一,一闪而过的,委屈。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一个错误,也是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她父亲的妻与女,她恨她父母的不知廉耻。她可以负荆请罪,可以磕头道歉,可以一辈子被纠缠,一辈子活在阴沟里。

可是,她还是想问一问贺清栖,她一辈子唯一喜欢过的人。

你觉得呢?

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也是这么不堪,这么肮脏,这么让人厌恶。

不是。贺清栖眼眶红了,抖了抖眼睫,哽咽开口:你不是,知微,这怎么能怪你?

贺清栖瞳眸闪烁,抖着唇,伸手抱住卓知微。

对不起。

她突然想起了某些过往。

那些卓知微永远也不会知道,而她曾经也毫不在意的过往。

你会因为一个人是第三者的孩子就讨厌她么?

那是一个如同今日一样的寂静的夏夜,她的第五部电影杀青,是住在那家酒店的最后一夜。

卓知微依旧是她的女主角,不远不近和她相处着。可在那一日,庆功宴结束后,头一次夜深人静时和她共处一室。

能进去喝一杯么?卓知微在她的门口,举杯询问。

她错愕之余,还是请了卓知微进门。

她们端着酒杯在阳台喝酒,月光之下,银辉披上卓知微一贯平淡的表情,莫名有出尘之意。

那时候是上辈子她们关系最好的时候,她们已经认识了许多年。

卓知微摇晃着酒杯,淡淡开口:贺清栖,你会只因为一个人是第三者的孩子就讨厌她么?

她蹙起眉头,下意识就想起贺清舟,便以为卓知微也是给贺清舟当说客的,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这一套说辞她从小到大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下一步,她需要说,一般来说,不会,然后那个人就会继续说了,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贺清舟,贺清舟甚至不算小三的孩子,他是你哥哥,他对你好巴拉巴拉,听得她都快能背下来了。

她不会说起初她讨厌贺清舟,是因为别人说她的母亲是被他害死的,她也不会说,长大以后她已经不讨厌贺清舟了。

说她死不悔改也好,说她嘴硬也罢,反正她是不会承认她已经承认贺清舟是她哥哥了。

听得多了她也不耐烦,懒得再把那一套说辞再说一遍,从源头堵住那一切,随口道:会。

那个人如她猜测那样,被噎住,没有继续说什么,怔愣了一瞬,连眼睛都忘了眨,可随即恢复如常,弯了弯唇角。

神色一直淡淡的,只是望着远方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姿态优雅矜贵,有妇之妇的贺清栖都不得不承认的动人。

空气安静下来,只听见风拍打海面的声音,一浪接着一浪。

忽而贺清栖转头,正对上那张漂亮的脸上留下一行清泪,仿佛染上了月光的颜色,清潺潺的。

她愣住:怎么了?

没什么。清凉声音入耳:只是感觉又一次离别,有点伤感。她擦了擦眼泪:

大概是喝多了。

贺清栖大笑一声:你这酒量也不行啊。

是啊。卓知微长叹一声,怅然藏进风里,侧过脸看她,那双漂亮的眼眸像是摇摇欲坠的星星,她不禁心倏地浮现丝丝痛楚。

我不行啊。

可转眼又好像是她看错了一般,那人的脸上恢复如常,连那滴泪的痕迹都找不到了。

最后的最后,喝得醉醺醺的卓知微高喊一声:贺清栖,你滚蛋吧。

她笑了笑,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这里是我房间,要滚蛋也是

她故意没把话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

卓知微颔首:你说的对,那我滚蛋了。

再见。

贺清栖被对方的决然搞懵了,虽觉察出几分不对劲,可酒劲上头,脑子不太够用,行动力也变得迟缓。等醒悟过来她做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呆愣愣地点头:那晚安。

门轻轻关上。

第二天酒醒以后,她回忆起晚上的情形,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她曾试探着打电话给卓知微,解释她那么说的原因,那个人若无其事地告诉她就是随口一问,她觉得卓知微和往常也没什么不同,便把此事抛到脑后。

只是那之后她们的联系越来越少,再后来她三四年都没再见到卓知微。那个人果真如她所说,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贺清栖瞳眸艰涩地闪了闪,喉咙耸动,她仿佛听见钝刀子缓缓插进心脏的声音,慢镜头,然后是一片血色,整个动作都是寂静无声的。

再定睛一看,刀柄居然是她在握,而刀刃对着的,是她今生最好的朋友,卓知微。

她突然觉得自己和卓知微那姐姐没什么两样,她姐姐伤害的是她的身体,而她,却是在伤她的心。

凭着某些自以为是的判断,冲过没过脑子说了伤人的话,即使事后也有解释,可伤害已经造成,再怎么解释也弥补不了伤害所造成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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