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去拽他头上的领带,艾青映跟着就往外跑,急道:不许碰我的领带啊!这可是无价之宝,碰坏了没法赔的!
哈哈哈!大家又骂了几句,背上乐器也一同出了门。
火锅果然是个好东西,热热闹闹的,景弦的尴尬散了不少。
吃完火锅,景弦又是紧跟助理,艾青映心知肚明,见他也没吃多少,没有再去故意逗他,暂且放过他。
到酒店后,大家各回各屋。
景弦关上门,吐出长气,他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到底犯的什么傻?
怎么跟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似的,那么容易就受到蛊惑?
他甚至后悔出来这么一趟,他想回家了,可是难得出来,都到兰州了,离南疆那样近,又是难得的假期,不去的话,下回休息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况且这个季节特别适合去新疆。
他靠在门口,纠结了几分钟,还是决定继续待下去。
只是往后,他要与艾青映保持距离。
到新疆后,他自己在当地找个地陪,绝不与那人在一起!也绝不会再看他们的表演!坚决分开行动!
打定主意,景弦便打算去洗澡,早早休息,明日还得出发去乌鲁木齐。
他刚拿上衣服,门被敲响,他立马警觉地看向房门,顿了顿,门再被敲响,他放下衣服,走到门后,问:谁?
门外的人不说话。
实际上,景弦已经能猜到是谁了,会来找他的,只有那个人。旁的人,他都不熟。
到底开不开门?
门再响,偏偏还是不说话,景弦便有些气恼,装什么神秘,他还怕了这人不成!他还大几岁呢!
景弦满脸严肃,用力拉开门,谁料门外没人。
他双眼微瞪,一只手臂从门旁探来,那只手的掌心上,搭了条领带。
沾了星星点点血迹的,紫黑相间斜条纹的领带。
艾青映这才扒着墙,探出脑袋,笑得极其可爱:我来还领带。
景弦瞪他,伸手去抢,艾青映却又将领带收回,只留他的漂亮脑袋还探在门边,景弦生气:不是来还领带!
艾青映再笑:可是我一秒钟前后悔了。
景弦气闷,分明就是故意来笑话他的吧!
艾青映巴巴看着他,问他:生气啦?
景弦伸手拉门:没事就走!
真的生气啦?
景弦已经在将门合上,艾青映这才现出整个身子,挤进来:我错了我错了。他活生生地挤了进来,将另一只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上拎了一个塑料袋,递到景弦面前,我去给你买了些吐司,还有果酱,你吃一些。
你晚上都没怎么吃,吃了再睡,别又把胃饿难受了,回头又想吐,好像怀孕
闭嘴!!景弦生气,为何每次有些微感动的时候,这人总要煞风景。
艾青映笑,抬脚要动,干什么!,景弦挡住他。
很怕我进去嘛?
景弦看着他的脸,确定了,这家伙果然不是个好家伙!分明就是在耍弄他!坏心眼的鸭!
我只是想将吃的给你放桌上,没有其他意思的哦。
你还能有什么意思!
艾青映笑出声,心中直摇头,见景弦被他气成这样,他见好就收,将袋子塞到景弦手中,声音忽然柔软:快吃了洗澡睡吧,明天还要赶飞机。
我走了哦。艾青映说完,还真的转身出门走了。
景弦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艾青映却又回眸,给景弦看看手里的领带,握得紧紧的,侧身对着他笑:这个,我就当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啦,第一份礼物。
晚安。艾青映笑着,当着他的面,帮他关上门。
眼看房门缓缓关闭,景弦才回神,他低头看看手中一大袋吃的,咬牙。
是他小瞧了这鸭!
还第一份礼物?
做梦去吧!他就是看他可怜,随便施舍了一条领带!
景弦提着袋子回到房内,皱着眉去洗澡、洗脸,躺回床上,却是始终睡不着。他想到箱子里那份包装精美的真正的礼物,不停翻着身,他决定了,他就是把那坠子捐出去,送给路边陌生人,哪怕是扔了,也不会送给那只鸭!
正辗转反侧,座机响,他朝电话看去。
铃声极有耐性地一直响,他去摸来听筒,放到耳边,果然是那道声音:吃了没?
景弦不说话。
他倒也自觉:我知道你烦我,快吃了睡觉,我挂了!
景弦把听筒放回去,摸摸肚子,的确饿。况且有了这人的话,肚子仿佛更饿,他饿到一点多,到底爬起来,拆了一包面包吃,又喝了牛奶。
吃饱了,反而更睡不着。
景弦咽不下这口气,他凭什么就在这里,被一个坏心眼的人戏弄呢?
他再爬起来,买了明早回上海的机票,这下,他终于放心了。
然而,依然睡不着。
索性睁眼到天明,他装作什么事也没有,起床梳洗,又和乐队一起吃了早饭,去机场。他的航班早半个小时,他打算趁他们不注意,提前溜,否则坏心眼的鸭太过能言善辩,没准又能把他骗得留下来。
为此,值机时,他特地避开艾青映,去了另一个柜台。
艾青映昨晚逗他太过,这会儿怕他生气,也就没有黏着他,恰好方便他行事。
一切顺利,离他航班登机还有一刻钟,景弦做好准备,打算走时。
助理接了个电话,满脸愁容地回来,告诉艾青映:Cyan,刚刚刘老师给我打电话,那边出了点事,她人在医院,没法来演出了。
景弦也听到了,却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只看到艾青映的眉头立马紧皱,其他队员也纷纷围来打听这件事。
他就坐在一旁,听了几耳朵,听明白了这件事。
青映是头一回去新疆演出,他们为此做了很多准备,有几首歌,特别重新编曲,加了不少古典乐器。在上海,他们有相熟的常合作的老师,那些老师却没时间陪他们一起去新疆。他们找熟人,联系了乌鲁木齐当地的几位老师,这个刘老师便是负责弹奏古筝的。
然而,这位刘老师出了点意外,临时找人却已是来不及,他们先前找了挺多,刘老师是唯一适合的。旁的老师,都不愿与他们这样风格的乐队合作,刘老师也已经自己练了两天他们的歌,本是打算今天一到乌鲁木齐,就要一起排练的。
队友们都很急,纷纷看向艾青映。
景弦不知艾青映不仅是他们的主唱,还是他们的老板,讶异于他竟然还是主心骨。
艾青映眉头始终紧皱,广播里已经提示飞往上海的那班航班开始登机,景弦瞄他一眼,他半点儿没在意自己,景弦起身,准备开溜。
他走远几步,回头看去,艾青映皱着眉在与助理说话,两人不停比划,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俩。
艾青映站起身,开始打电话,不知与对面说些什么,眉头就没舒展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