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你都和我说吧。我都能为你办好…”
她仰起头,看着他,眉眼渐渐弯成了弯月。他心中亦有喜意流过,低下头,唇间的呼吸抚过了她的唇,她微闭着眼。他感觉到了四面浮动着丝丝缕缕的药香,让人怡神静气。
他想起郑大公子和他刻意谈过了,她那旧疾原本在泉州请了告老的林御医看过,配了二十四味香料制成的香药饼,随身带着药袋就不会发作。只是今年这二十四味还没有配全。
其中有三味外蕃的药还没有到港。于是这药香也提醒着他,不要和她太亲近。听她喃喃说着:
“…我知道抱虎他刚得个武职,和秦侯府门不当户不对,但秦侯府没有傅映风也不过是个失宠的侯门,下一代恐怕也袭不到爵位。你帮我…”
“…三个月内,我要是办成了的话…”他坐下,揽她在怀中,低头看着她,“你对我说一句,如果我办成。你不进宫。我们成亲拜堂。”
她吃惊,久久地和他对视着。久到他有些动摇,想着她半步不肯退让,想着这几天在秀王府里听到的话:“郑家在宫里都安排好了,太上皇那边不用说。她挑起了汪太监之妻参选进宫的案子,闹得满
城风雨,人人在盯着。宫里又传出立皇后的风声。各处又都盯着官家。但她和平宁侯府的卢四夫人联手,只会为了一件事——立太子。”
她真正要进的是东宫。
“…我不进宫,海贸重开的事光靠老宗亲们是办不成的…”她柔声说着,伏在他的怀中,“这事我哥哥和你商量过了吧?他进户部也是为了这件事。还有三郎那脾气,现在泉州衙门里居然也呆得下去。还有你和宗亲们…”
他没出声,她仰脸看他道:“我们在泉州的时候虽然没有见面商量,但你和宗学、府学、书院里的士子,各处的宗亲们天天在各衙门里递贴子,让他们不能明着偏帮苏家。我们家和苏家、洪家还有私商们争抢生意、抢海船主和番商,难道不是这样互相扶持着才是长久之计…”她暂时没提汪云奴母女的事。免得又惹他不快。
“如今不同往日。我一件一件地办就好。”他也沉声回答,字字清晰,“这回的殿试你也知道,总少不了前十名的功名了。进翰林我不指望,宗亲没有进翰林的。但谋个地方外放很容易。国势如此,官家需要一两位宗亲在朝上。我过了一任就能谋回京入朝。”
他低头牵着她的手,放在唇边,眸光中带着笑,声音却是凝重的:“我为了你什么都肯做,何必要你去宫中为婢?”
“…是做女官…”
她想争论两句,他却轻轻在她手心落下一吻:“我知道想让你郑锦文和郑抱虎分开,大公子拿着海商上的得利,三公子成了秦侯的女婿后在榷场上做生意,免得兄弟相争。这些我都去为你办妥,但我们的婚事——你得听我的。”
不等她说,他放开了她,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她,“你若是安心要嫁给我。就得听我的。”
她一时间哑然。这时就突然又想起了傅映风。她明白傅映风也想如此对她说吧?但因为不能来求亲,他必定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