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休纳闷地挠挠头,不是都说不谈工作不用回避了嘛?
她放下大闸蟹,去房间里找缪之清。
缪缪?房间里的窗帘拉上了,乌漆麻黑的。大中午的就睡了?饭还没吃呢,马休可是操心坏了。
马休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拧开小夜灯。床上隆起一个小山包,显然是缪之清蜷缩在床上造成的视觉效果。
马休踢飞了两只拖鞋,忙不迭爬进被窝,搂上缪之清的身体,触手果然是一片冰凉。
她把媳妇儿满满当当塞进自己怀里,冻得她打了一个哆嗦,但她没有松手。
缪之清呼吸平稳,也没有抵抗的动作,但她就是知道她没有睡着。
把手伸向媳妇儿平坦的上腹,马休担心地问:是不是胃疼了?会不会想吐?
我没事。缪之清的声音闷闷地从枕头里传出。
马休还是不放心地打圈给她揉着:我抱你出去吃点儿吧?吃完再休息好吗?
我不饿,缪之清握住马休贴在她上腹的手说,你别管我了。
诶?你怎么回事呀?马休不高兴地叼住缪之清的耳朵,但不舍得发力咬,只是含糊不清地抱怨,才在一起多久啊,你就嫌我烦了
她们可是要共处一辈子的,这十年才算多久,就腻味了?
不是。缪之清翻身面对马休,在昏暗的灯光渲染下神色显得晦暗不明。
还说不是呢,你都让我别管你了!马休越老越爱撅嘴。
缪之清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才低低地开口自嘲:与其说是我嫌你烦,倒不如说是我怕被你嫌......
诶???我没听错吧?马休愣愣地眨着眼,一点都没反应过来。
我刚才想和你闹别扭的。缪之清眼神有些飘忽。
哦,因为我让你先吃,没有陪你吃饭?马休自以为找到了正确答案。
不是。嵌在老马安稳的怀抱里,缪之清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把头埋在她的怀里不说话了。
老马的胸脯十年如一日,还是绵绵软软的。缪之清舒服地蹭了蹭。
嗷!!!马休夸张地叫唤起来,缪缪你别折磨我了。不管你因为什么闹别扭的,我先认错,我认错还不行嘛!
马休被缪之清蹭得都快高.潮了,又享受又恼人。
老宋对你真好。缪之清忽然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这么一句。
对啊,老宋是个实在人,他......等等!马休说到一半忽然眯起眼睛,她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弥漫扩散的醋味。
不是吧?!马休觉得自己的价值观受到了原.子.弹级别的轰击,自己媳妇儿这是什么神脑洞,也不是说老宋有什么不好,但她和老宋再怎么样也不像是能有一腿的样子吧???
哭笑不得地找到了症结所在,马休搂紧了媳妇儿的娇躯,在她耳边轻哄道:老宋就是老家养螃蟹的,他不只给我送,也给其他同事送。
没成想不哄倒没事,一哄缪之清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可他给你送的最多,我不信他也给其他人送四盒。
看来媳妇儿在饭厅都听到了啊,都怪老宋这个大嗓门!不管发生什么事,马休私心认为媳妇儿总是没错的,错的都是其他人。
他给我送得最多也不奇怪啊,我毕竟是他老板,他少不得得拍拍我马屁。说到人情往来,媳妇儿想必也是懂的。
可缪之清偏偏又从她刚才说的话想歪了去,揪住她的睡衣领口恶狠狠道:他平时拍你马屁还送了什么给你?你老实交代!
怎么感觉这事越解释越乱套啊!马休对这神发展始料未及,她很无辜地说:就这次的大闸蟹呀,你看他平时也不来我们家。
所以难得来一次,你就笑得这么开心。缪之清气得把马休睡衣领子上的纽扣都给拽了下来。
马休目瞪口呆:媳妇儿,你真生气了啊
缪之清的闹别扭和真生气在马休看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一个是夫妻情趣,一个可能会气大伤身啊。
马休赶紧采用屡试不爽的甜蜜攻势,用毛茸茸的大脑袋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缪之清果真被她这无赖的样子气笑了。笑了就好,笑了就好......马休舒了一口气。
我就说你会嫌我烦的。缪之清被她闹得气喘吁吁,仍不忘做最后的控诉。
没啊,你能说出来我觉得挺高兴的呀,马休笑了笑,又抱住缪之清香了一口脸蛋,你憋在心里我反而才会跟着难受。
真的?
真的!
那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对老宋笑得这么开心。
我以为这事儿不都翻篇了嘛
你不回答,我就继续把这个疙瘩憋在心里了。缪之清用马休自己的说法来要挟她。
别啊别啊!我笑又不是对他这个人,是对他送的大闸蟹呀。你和悦悦都喜欢,我就想着做了给你们吃,就是这么简单。天地良心,马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
哦,既然你这么疼我们,那你到时候自己给我们剥,不许让小miu帮忙。缪之清傲娇起来。
好、好吧。马休委屈巴巴不敢有异议,只是她有些摸不准,媳妇这算是哄好了还是没哄好啊?
缪之清只回她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
......
酒过三巡,故事也讲完了。
马休意犹未尽地砸砸嘴:女神吃醋的各种姿势都好萌啊!
她庆幸于别的小情侣分开之后只能依靠回忆度日,而她多了未来式甜滋滋的展望。
可她忽然发现这个故事当中的一个Bug,她伸手推了推在一旁脸色酡红的缪悦:不对啊,照你自己说的,你不是应该在夏令营吗?你怎么会对这里面的细节都一清二楚?
嗯嗯?缪悦眼神涣散,用手指点了点马休的鼻尖,干了两碗白酒的她明显已经上头,那还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