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事关阮安,他没办法放手。
阮成则换了一个攻势。
阮安的奶奶年纪大了,受不住你们这样折腾的。他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看向姜荀,心疼的说,还有你妈妈,你知道她为了你们,想要打掉孩子跟我离婚吗?
姜荀倏地一怔,他抬头看过去,瞳孔轻微的颤着。
孩子已经五个月了,没有办法拿掉,她哭着求我给你们一个未来,哪怕是跟我离婚也让我成全你们。阮成则问,就算这样,你也坚持和阮安在一起吗?不管家人承受什么样的伤害你都无所谓,只是为了一份不被人接受的感情,牺牲所有人吗?
他没有吓唬姜荀,这就是现实。
他们终究要遭遇和其他同性恋一样的问题。
家人,朋友,社会,世道这些东西都是需要他们去克服的。
而且这些困难不会一蹴而就,它们会一直存在。
可是很多人在克服的路上就分道扬镳了。
所以与其今后痛苦,不如现在就
来的路上阮安已经跟奶奶通过电话了,她很支持我们,而且说如果您不同意,她不介意过来跟您交流一下感情。至于我妈,姜荀平静的说,如果您真的允许她那么做了,我和阮安都会看不起您。连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您算什么男人。
阮成则被他说的一愣一愣,半天没回过神来。
连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你算什么男人。
这小兔崽子胆儿肥了,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好气!
说的好像跟你保护好小安了一样!阮成则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扭着姜荀的耳朵,你碰了我儿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人赵医生都没好意思直接说,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姜荀被揪着耳朵,奈何阮成则没他高,男生还得半蹲着点儿。
原来他们是这样暴露的。
阮安只说阮成则知道了,却没有讲到底怎么知道的。
这就尴尬了。
姜荀被他扭的有点疼,故意嘶了一声,阮成则松开他,深吸一口气说,小安的身体状况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嗯,姜荀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回答说,刚知道的,他都告诉我了。
你怎么想?可以接受吗?阮成则问。
这是一道送分题,也是一道送命题。
答案只有一个。
我接受,并且还会保护他。
姜荀垂下眸子,沉默片刻,启唇道:我喜欢他,和他是男生女生无关,和他贫穷富贵无关,和他祸福康残无关。
他说完,看向阮成则,眸子里都藏着坚定和执着,好像没人可以动摇似得。
这辈子我只喜欢他一个,不会再换了。
然后呢?阮安问。
然后你爸就说,让我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别的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姜荀喝了一口水,他酒喝的太多,嗓子快冒烟了。
什么意思啊。他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阮安皱着眉,不行,我得去问问他。
哎哎,姜荀伸手拉住他,别问了,他喝太多肯定直接睡了。
事情就是这样。
阮成则和姜荀聊完,阮安还在屋里等着呢,结果回头李妈推门进来说他们俩出去喝酒了。
喝酒都不带他一起。
炸了呀。
阮成则本意是想把姜荀灌醉套点话,结果不曾想这小子那么能喝,最后反成了姜荀把他送回家了。
这场景跟爸爸嫁闺女似的。
结婚前怎么也得把女婿灌醉,好杀杀他的威风。
真是操碎了老父亲的心。
不行,阮安甩开他的手,我今天不得到个明确的答复我睡不着,我跟你讲他这人可会唔!
姜荀堵住了他的嘴巴,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男生今天也有点亢奋,牙齿都利了起来。
他把人按在料理台上亲了一小会儿,这才松开男孩子,伸手把人抱在了怀里。
爸爸应该是同意了的,只是
只是什么?阮安问。
他说姜荀不知有什么难言之隐,支支吾吾好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阮安急了,说什么啊?
说,让我在你动手术前,不准再碰你了。
时间静止了三秒。
阮安的脸瞬间红了。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喝大的时候,姜荀笑了笑,你爸喝多了就喜欢跟人推心置腹,哭着跟我说让我对你好点,说他对不起你,还让你不要怪他。
阮安默默无语,姜荀吻了吻他的额头,你怎么不告诉我赵医生查出来咱俩那呜呜呜。
阮安直接捂住了他的嘴,顺便瞪了这人一眼。
害羞什么,姜荀把他的手移开,小声又好奇的问道,我顶的真能看出来?
阮安红着脸,撇过眼去,废话。
什么样的?姜荀求知欲爆棚。
就顶的什么样就什么样呗,以前是合起来的,现在开了,你说呢。
这话题太羞|耻了,姜荀还想问,阮安看他张嘴都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伸手把他脖子勾了过来。
嘴对嘴的堵住了某人能吐出象牙的狗嘴。
顶成什么样。
自己心里没点一三数吗?!
姜荀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他把一身酒气洗掉,刚准备推门出去,就看到斜前方有个人影在晃动。
要不是姜荀认识他的体态了,还以为是偷东西的贼,差点就报警了。
阮成则弯着腰,正拿着一串钥匙锁阮安的门。
估计走廊里太黑了,没有光,他戳了半天也没戳进去,好不容易对准了轻手轻脚的转了好几圈,又确定了从外面开不开,这才满意的直起腰板。
只不过一回头,就看到了一脸懵逼的姜荀,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自己。
顿时就尴尬了。
爸,您这是
他在锁阮安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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