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先生在船上的活动很有规律,船长特意交代众人不要打搅邦德先生。邦德饭后会出来甲板散散步,然后就会回到自己的客舱里。
回到自己的客舱后,化名“詹姆斯.邦德”的杜肯,小心翼翼地打开床铺下的暗格,检查随身的行李:一把FN-M1900型手枪——鲁格武器仿制的,枪上既没有FN的商标也没有枪号;一个密码轮顺序被打乱的M-94密码机;一瓶密写药水。
在比勒陀利亚集中营,当杜肯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坟墓后,他就知道自己对英国人的仇恨是永远无法平息下来了。自己妹妹、母亲先后惨死在英国人手里,弟弟多半也长埋在非洲草原中某处,英国人强加于他身上的痛苦已经沉重得让他难以呼吸。
随着英军的节节败退,他跟随联邦军别动队一路搜集英军的情报和文件,英军司令基奇纳制定的“焦土政策”的各个细节也像拼图一样逐渐完整地呈现在他眼前。
在比勒陀利亚英军司令
部里,他亲手抓住了基奇纳。随后在西北德兰士瓦,他抓住了对他家犯下罪行的亚瑟.佩吉特准将以及他麾下的澳大利亚骑马步兵和印度仆从队。但他内心对英国人刻骨铭心的仇恨却丝毫没有减弱。他现在的目标就像堂吉诃德一样,要挑战巨人风车般的大英帝国。当范德伯格询问他是否有意退役转为文职并且资助他重建内尔斯特鲁姆庄园时,他断然拒绝了。钱财对于他真没有什么意义,何况他还有一笔不为人知的财富。原本在这世上唯一能让他牵挂的只有马鲁西,现在又有了天使般的艾丝蓓,或许还有艾丝蓓的东方叔叔,还有他的那些人。
这一次乘坐“杰克苏一号”,他是要去苏丹执行一个秘密任务——搜集基奇纳当年在恩图曼战役的罪证。范德伯格告诉他,这样可以使得大公正义和南非联邦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对此杜肯是无可无不可。他对于所谓的道德制高点自然是不屑一顾。经过这场血腥的战争,他深知真理只在大炮射程内。然而任何能打击英国的行为都能令他产生丝丝的快意。
只不过范德伯格这个安排却又让他反复思考究竟有什么深意。现在杜肯已经意识到范德伯格的一些举动一定有其内在的深意,然而却往往让他不得要领,直到他在“杰克苏一号”上遇到了梁辅文这个广府人。他想,或许范德伯格是想让他学会广府话,然后把他派往流行广府话的地区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