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白狐却无暇顾及她的小动作,原本安逸的趴伏在陈员外肩膀上的两只爪子收紧起来,刺破了陈员外的衣裳。
恩公,您这是怎么了?陈员外强忍着呢,锋利的爪尖刺破自己肌肤的感觉,小声的问道。
白狐这才察觉到自己被那把剑的威势所摄,稍稍松了力道,解放了陈员外。
那剑,不简单。
陈员外千看万看也看不出来这诛邪,有什么不简单的地方。这剑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把有人相送,却毫无用处的剑而已。
你呀,亏大了。被那见自带的威势所压迫的白狐,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身形,但还是依旧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和陈员外交谈着。
以我的道行也看不出那剑的深浅,只知道那剑厉害的紧,如果是驱使它的是一位大能,只怕是劈山断水都使得!
听到白狐这么说,陈员外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又微微一笑:
你也说了,要驱使这剑的,需得是一位大能才有那般的威势,我不过一介小小凡人罢了,这般宝物在我的手里,只怕不安稳呀。
听了这话,白狐诧异地看了一眼陈员外,她本以为这凡人贪财的紧,却没想到,她竟有这般的心性,难怪这三界之中,就属凡人成仙的最多。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白狐改观的陈员外乐呵呵地取过诛邪递给了卫玉,朗声说道:今日多亏大师出手助,不然只怕小人要命丧黄泉了!
虽然只是一场乌龙,但小人还要感谢大师指点迷津,此剑全做小人对大师的谢礼,还请大师笑纳!
卫玉从陈员外手中取过那把剑,熟悉而又厚重的手感让卫玉不由动容。
这本命剑在现世陪伴她有十余年,她每每入睡前都要仔细地擦拭剑身,和她聊聊那些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如同一位老友一般,如今失而不得,岂能不让她倍感珍惜?!
卫玉牵起邵青的手,轻声说道:这是诛邪,来你摸摸。
邵青不明所以的抬起手,依着卫玉的意思轻轻摸过剑身,却见那诛邪仿佛通了灵性一般,轻轻地颤抖起来。
这让邵青不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指着诛邪道:这剑,这剑竟然会自己动?!
卫玉莞尔一笑,那笑容灿烂的仿佛,秋日正午的阳光一般,暖暖的,不由让邵青看痴了。
诛邪,这是喜欢你呢。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本命剑就像是他们的另一个自己。
如今邵青已然成为她卫玉的未婚夫郎,这本命剑也该让她见上一见,权当是做个见证吧。
可是说不清还是有些不明白,但是看着卫玉含笑的眼,却不由自主地止了声。
若是她想让自己知道的话,迟早会告诉自己的。
卫玉不由自主地摸了一把邵青那手感极好的发丝,得到邵青一个大大的笑容,再看看陈员外摸那白狐的尾巴尖都要小心翼翼,不由笑了笑,可这笑容却无端夹杂着几分炫耀的味道。
陈员外有些不明白,卫玉为何笑得那么灿烂,但还是依旧陪着笑,卫玉拿着诛邪,牵着邵青便向陈员外告辞了。
既然陈员外已经付了酬劳,我和小青还有其他事要办,那我们这就告辞了。
那我送送大师和大师夫郎!
陈员外热情地说着,却冷不防被那白狐一尾巴甩了过来,打在了头上。
自己可怕那剑怕得紧呀!白狐白了一眼傻乎乎的陈员外。
陈员外这才想到刚刚白狐那趴在自己肩膀上颤抖的模样,不由自主地止了脚步。
卫玉察觉到两人的小动作,挑眉看了一眼白狐:此番我虽没有收你,但也不过是看你手中没有沾染一丝血腥,若是他日,我发现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这诛邪,可还等着饮那上等的狐血呢!
这话一出,陈员外和白狐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白狐的语气变得谦卑起来:大人放心,小妖必定不会辜负大人这一番心意。
是是是大师,你放心,我也一定会看好她的!陈员外也在一旁表起了决心来,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两人之间的实力差别,白狐瞪了她一眼,懒得理会她这副蠢兮兮的样子。
心意吗?她不过是觉得大家修炼都不容易罢了。卫玉没有再说话,握着邵青的手便朝门外走去。
大师慢走呀,您来时坐的轿子还在门口等着,小人已经吩咐她们把您送到家了!
卫玉没有回头,微顿的步伐表示她已经清楚。
到了门外,那轿子果然一直停在陈家大门口。我也看着身旁步子不甚自然的邵青,有感陈员外的贴心,动用了一丝功德金光,凭空画了一道蔽息符。
虽然自己知道,那白狐手里没有沾染过人类的鲜血,可谁又知道这世间有没有那种天生就以匡服己任,为人生目标的卫道士呢?
若是在遇上那种人,哪管你是好妖还是坏妖,都要诛杀了去,只怕这陈家以后也会不得安生。
而这蔽息符便是,恰恰好可以掩住白狐那妖气,也算为这陈家谋一丝安宁吧。
去城里最好的医馆。
刚坐上轿子,因着轿子空间狭小,两人并肩坐着,几乎呼吸可闻,解决了所有事后,两人放松了心情,这般感觉着,难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卫玉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有些暧昧的感觉。对着轿子外面的轿夫,说了一声便坐在了邵青身旁。
邵青垂眸坐在一旁,静静感受一旁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喜是因为这空间太过狭小,一股清润的气味不自觉的在邵青的鼻翼间缭绕。
那味道,让邵青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香香的,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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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城中最好的医馆,一笑堂。
卫玉扶着邵青坐在了医馆里坐诊大夫的桌前,大夫是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年纪偏大的女人,大夫姓柳,人称柳大夫。
柳大夫只觉眼前有些微暗,连忙放下手中的笔,抬头微微一笑问道:不知这位小郎哪里不适?
邵青看着柳大夫那温和的眼神,原本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可是却还不自觉地攥紧了握着卫玉的手,说:
我,我前些日子在山上被蛇咬了,今日来看看可是好了?
柳大夫微微颔首看着邵青面色红润,觉得想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但还是说道:那小郎不妨抬手,让我切脉瞧瞧。
邵青看了一眼卫玉,只见卫玉唇角微微含笑,轻轻捏了捏邵青的手,眼含鼓励,这让邵青不由自主的放下了那一丝对于医馆的畏惧,抬手放在了脉枕上。
柳大夫轻轻在邵青的手腕上盖了一张帕子,手指按在了邵青的脉门上,微微闭眼。
柳大夫专心的把着脉,没有说话,这一瞬间显得格外的安静,安静的邵青仿佛可以听到自己心跳在剧烈跳动的声音。
这仿佛又把她的记忆拉回了曾经那个深秋的早上,那个白发苍苍的大夫,摸着养母的脉门,摇头叹息:
此乃油尽灯枯之象啊!无力回天呀!
这最后一程,你们好好送一送吧,有什么要说的话就赶紧说吧,不然以后
可以准备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