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繁急切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是不屑。
可是云若繁,此时却无暇顾及他人的想法,毕竟此事是关自己的命!
你想要让他如何?卫玉反问道。
云若繁看了一眼坐在墙角的云曼青然后抿了抿唇说道:到底是我孩子的爹,您便送他投胎吧。
卫玉微微颔首,这倒是还没有泯灭了自己的良知,不过到底是不是因为云曼青在场,不想伤了自己女儿的心还是其他原因,这便不得而知了。
卫玉转脸对着魏楠说道:刚刚你说的诉求我都记下了,如今你也算是完成了你的心愿,不如早日去投胎吧,毕竟你如今鬼力稀薄,再呆在阳间,只怕你
魏楠双眼含泪对准卫玉莹莹一拜,随后将目光放在了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地云曼青身上眼中的慈爱一闪而过。
这便有劳大师了,还请大师送我走吧。
魏楠说完这话,身子渐渐化为透明,随后便消失于一片虚无之中。
与此同时,角落里的云曼青终于抬起了头,看了一眼,一滴清泪从脸颊上缓缓滑落。
而云若繁因为刚刚受到了自己已经没有生育能力的打击,也无暇再和卫玉寒暄,乖乖取了五万两银票给卫玉后,便让云曼青送她二人离开。
三人并肩走出云府,走了许久,云曼青突然出声问道:大师,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第29章
对于云曼青的疑惑,卫玉微微一笑:比起拆穿你,我更想知道的是,你耗费那么大的心力,布了这么一个局,到底是为何?
作为一州之牧的嫡女不好吗?你就这么想要为你亲爹正名?
卫玉见多了在金钱名利面前和亲人撕破脸皮的人,如今乍然到了这一异界,这特别注重血脉传承的异界,竟然还有这般的女子,明知道自己血脉非嫡,却依然不在乎后果,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也要给自己亲爹一个真相。
这让卫玉如何不好奇?
卫玉的话让云曼青笑了笑,随后她抬头看着那一碧如洗的天空,轻轻一叹:从小到大陪伴我长大的不是我的亲娘,也不是我名义上的爹,而是我亲爹!
不知令尊是何时亡故的?听到云曼青这么说,卫玉有些疑惑。
看阮宁那般凶残的手段,想必知道云曼青是魏楠的血脉,并不会让魏楠活下去,又何来的是魏楠陪着云曼青从小到大。
云曼青站住脚步,然后转向卫玉唇角微勾,那一双点漆的眸子,盯着卫玉:
大师可知道我这双眼从小到大,便和旁人不同?
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我总会看见到各种不该看的东西,我害怕的不得了,只能不停的哭闹,而我的嫡父,面对我的哭闹,只是甩手把我扔去,给奶公公。
可我当时不明白啊,小孩子最为恋父,可那时我身边只有一个意图完成任务的下人陪着我,他只会粗暴地用被子捂着我的嘴,恐吓我,咒骂我,这些我都不止一次的告诉过我的嫡父,可惜,都没有用。
直到我五岁那一年,我的生父终于来找我了,我才明白了一切的缘由。我与嫡父并无半分瓜葛,也难怪他对我各种不尽心。
这我不怪他,毕竟我懂那些男子的心思,可既然他不想要我,他为什么连我生父的命也要夺去?!
原来你是天生的阴阳眼如今异术凋零,实在是可惜了。听了云曼青的话,卫玉了然地点了点头。
在看着云曼青此刻已然微红的眼眶,卫玉不禁摇头叹息。这天生的阴阳眼,若是出生在玄学世家,那可是要被供起来的宝贝啊!
如今却被这般埋没了下去
可惜什么?!云曼青嗤笑一声,那双眼睛越发的通红,虽是笑着,却让人看着无端心酸:
五岁以前,我曾经有无数次想要把这双眼睛挖出来!!五岁以后,我虽然能看见我的生父,可每每看见他那苍白中带着愁绪的脸,我恨不得我从没有来过这世上!那样他也不会因为我没了命!
这阴阳眼带给我的从来没有欢乐!只有痛苦!无穷的痛苦!随着云曼青的情绪越发激动,那双墨黑的眸子竟变成了黑红色,看上去极为可怖。
云曼青知道自己的情况,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蹲下身,整个身子抖的和筛糠一般,大声的叫道:别看我!别看我!都别看我!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
刚刚听过云曼青的遭遇,如今又看到云曼青这幅已然崩溃的模样,邵青不由软了心,扯了扯卫玉的袖子。
卫玉轻轻一叹走过去,抬手放在云曼青的头顶上,云曼青只觉得有一股清流,传遍自己的四肢百骸,刚刚那股负面情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冷静下来的云曼青抬头看了看卫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说道:大师能否让我追随您,我不求您能教我什么,只要您愿意让我跟在您身边!
跟在我身边可没有什么好处,你还是好好做你的州牧之女吧。你也看到了如今云州牧唯独有你一丝血脉,日后你在云府的地位只会水涨船高。
卫玉摇着头拒绝了,可云曼青却冷着脸,转身看着那云府庄严的门脸,冷漠地说道:如今我唯一在乎的人已经不在了,便是让我在这云府当家作主,我也没有兴趣了。大师就让我跟着您吧,全当报答您送我爹投胎了!
你不妨好好想想吧,看你到底舍不舍得这云家的荣华富贵,我可不想到头来你又后悔。卫玉婉拒了云曼青的请求后,便牵着邵青离开了。
云曼青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缓缓攥紧了拳头。便是云家再如何富贵荣华这样肮脏的地方,她一点也不想呆!
既然大师不想要自己追随她,那自己偷偷跟着总行了吧?!
若非是她娘优柔寡断,又怎么会惹到了阮宁那个疯子?若不是阮宁让自己小小年纪没了生父,如今又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贱女配渣男,活该他们互相伤害!这云府就留给他们折腾吧!
卫玉揣着轻飘飘的五万两银票,只觉得脚步都轻快了。离开了云曼青后,卫玉也不端着之前为了展示高人风范,不苟言笑的模样。
那双迷人的桃花眼褪去了清冷后,带着点点光彩,看上去越发诱人了,勾的邵青想要踮脚亲吻上去,可是这样的念头,邵青明白,只能被自己永远的压在心底。
于是邵青只是痴痴的,站在原地看了卫玉许久,猛然回过神后,连忙随意挑起一个话题,急切的仿佛要隐藏什么似的:你,你怎么知道那云曼青有问题,而且你们刚刚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呀?我怎么没有听懂?
卫玉拉着邵青的手,没有注意到邵青的表情,她们慢慢地走着,卫玉还时不时把玩着邵青的手指,慢吞吞地说道:
其实从刚进云府,我便察觉出问题了,那云府只有一道稀薄的鬼气,完全不足以让一州之牧耗费了那么大的心力,跑了那么远,来一个小小的村子里找我。
稀薄的鬼气?难道这鬼气便就是那魏楠吗?邵青听到卫玉这么说,连忙问道:难道云州牧之所以能日日在池塘边醒来,就是这魏楠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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