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胡月又说起了补汤,卫玉和邵青的脸色一同微妙起来。
随后便又听到胡月继续说道:小人见家主这两日的面色都有些发白,想来还是日日和小郎练剑累着了,不若家主也和小郎一同补补吧。
卫玉僵硬着脸拒绝道:不了,我我就不用了。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用不到这些补汤。
胡月笑着推销道:嗳,家主要知道,咱们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这身子了,不然,您瞧瞧小郎这么俊的,您,您也要为她想想啊!不然,万一被哪个野女人勾搭了去
前面的话,听的邵青一头雾水,可听到野女人后,邵青立马站出来反驳道:我,我心里可只有阿玉一个人!
这话说完后,邵青反应过来后立马热度窜上了脸颊,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被大庭广众下告白的卫玉,傻乎乎的坐在原地笑了出来。
随后,卫玉站起身,颇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胡月:看到了吗?小青可是心里只有我一个,你说的那种情况不存在!补汤我就不喝了!
这最后一句,貌似才是重点。
咳,可是,家主正是因为小郎对您情深义重,您才要对小郎负责呀,若是未来妻主是个银枪蜡头,这就不美了!胡月可没有因为卫玉的拒绝就放弃,而是极力推销起来。
对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来说,主子好,他们才好。
况且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好脾气的主子,胡月自然是希望这家主能好好保养自己,就是让自己一辈子都跟这样的主子,自己也愿意呀!
听了胡月的话,卫玉终于犹豫了,然后才艰难开口:对男儿家来说,咳,真的那么重要?
这一声咳中的寓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胡月立马就心领神会,表情夸张的说道:那当然了!小人之前在的那个主家,有个夫侍就是忍不住,咳,然后被主家发现沉塘了。
可那夫侍也可怜,一个月被主家只幸了一天,而且,主家已经五十岁了,对于二十来岁,年纪鲜嫩的小郎尝过那滋味可忍不住哩!
听到这里,卫玉终于面色认真起来,看一眼一旁竖着耳朵听的黄苏,沉了沉脸色,吓得黄苏连忙放下手中的茶壶,告退离开。
然后,就听到卫玉小小声问道:这个补汤,真的可以补咳咳吗?
胡月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拍着胸脯包揽道:交给小人,家主放心就是了!
啧啧,看来小郎在家主心中地位不低呢!
咳,行吧,那你可要好好弄!卫玉应了一声,随后有停顿片刻,才又道:这个,补汤的味道可否做的好一些?
胡月愣了愣,然后笑道:家主需知,这补汤到底是用药材熬出来的,自然味道没那么好的,良药苦口呀,况且,小人的补汤可一点都不苦呢!
卫玉听的脸色都变了,是呀,这补汤确实是不苦,可是那味道奇怪啊!
我的无所谓,小青的那个,你给她好生调配下味道,免得她不爱喝,对身子也不好。卫玉听了胡月的话,本不想再说什么,可是临头又想到邵青那苦大仇深的表情,终究还是不忍心的说了一句。
胡月听了卫玉的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家主虽然好说话,可自己也不能老违背家主的意思呢,得寸进尺,可要不得!不然,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和胡月说过几句话后,卫玉便朝门外走去。
小青刚刚跑的那么快,想必是羞得很了吧?!
卫玉走到院中,看到黄苏正在洒扫,却不见邵青的身影,便问道:黄苏,你可有见到小青?
黄苏抹了把汗,院子不大,她已经快收拾完了,听着家主的问话,黄苏回想片刻,最终还是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小人,小人刚刚出来,看到这院里的落叶太多了些,便准备把他们扫一扫,不曾见过小郎呢。
卫玉微微颔首,也不再问了,想着刚刚邵青离去的方向,朝着门口走去,刚一走到门口,便撞见了从门外回来的邵青,只见她手中似是捧着些什么东西,卫玉轻声唤道:
小青,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莫名的卫玉觉得邵青的背影有些僵硬,这越发激起了卫玉的好奇心。
邵青咬了咬唇,怎么就这么巧?!!!
她刚刚跑那么快,除了害羞,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来葵水了!!!
都怪胡月,给自己补得太好了!原来自己可是两三个月才来那么一次呢!
邵青僵硬着转过身,露出了她抱在怀里的一沓女子卫生用品,只一瞬间,便笑容满面:我,我这不是想着之前送阿玉的,想必已经用完了,这,这闲来无事,就去给阿玉买点了
虽然听着合情合理,可实则在卫玉眼中漏洞百出。
可是卫玉却没有戳穿,而是笑着从邵青怀里,把东西一股脑的拿了过来:我就知道小青最贤惠了!那我先把这东西放回去了。这种东西,以后还是我自己去买比较好。
说着,卫玉便转过身离去了,身后,是一阵若有若无的磨牙声。
卫玉仔细听了听,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只当自己是幻听了。
没想到卫玉耳朵这么尖的邵青,看着卫玉停下来的步伐后心猛地提了起来,直到卫玉若无其事的离开后,邵青这才拍了拍胸口,咕哝了一句:坏阿玉!
幸好我早有准备!邵青摸了摸自己胸前衣袋里藏着的两个女子卫生用品,先把今天对付过去,明天出去店里的时候,找机会偷溜去买好了!
卫玉抱着邵青买的那么多的女子卫生用品,一边走,还一边奇怪:自己也不是这两日来葵水啊?小青这是,有备无患?而且,刚刚自己闻到的,是血腥味吧?
虽然极淡到很容易忽略过去,可随着卫玉五感越来越灵敏,卫玉想,应该是错不了的。
那么,小青是受伤了吗?那,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虽然有些伤心于邵青的隐瞒,但是卫玉还是没有怪她的意思,毕竟,谁都有秘密啊。
是夜,还是因着邵青隐瞒而在榻上碾转反复的。不得眠的卫玉,起身到院中散步,却不想,才出去便见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对月而酌。
胡月?你在这里做什么?
猛然见到卫玉,胡月连忙站起来行礼,解释道:家主这都是厨房今日剩下的菜,酒是我自己酿,都是我自作主张,还请家主责罚!
卫玉却没有怪罪的心思,坐在胡月对面,纤眉一挑:可还有杯子,给我也来一杯!
胡月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杯子,拿了帕子擦了又擦,这才有些拘谨的放在石几上,手指微抖的提起酒壶,撒了几滴酒液出来到卫玉的衣服上。
家主,都是小人的错!胡月连忙跪了下来,扑通一声,听的人心头一颤。
起来,我又没说什么,继续倒。卫玉淡淡看了胡月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却让胡月不在紧张。
利索的给卫玉倒了一杯酒,束手站在一旁:家主请用。
坐吧,今日本就我打扰你,没得我还坐着你却站着。
卫玉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酒是纯粮食的,因着是胡月私酿的,喝起来格外带劲,可是却浑浊的紧,口感很是不好。
月光下,卫玉扬起白皙颀长的脖子,如同一只美丽的天鹅,许是酒液浑浊难入口,让她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酒液下肚,卫玉的眸子染上了迷蒙,里面的惆怅也藏不住了。
胡月小心的问道:家主,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卫玉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是一口饮尽,这才道:你可知道,自己心爱的人,有事瞒着自己的感觉?
胡月沉默了会,道:小人知道,那滋味,如万蚁灼心,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