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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以卿隐约感觉对方有点仇富,可又因阶级原因,这仇富中似乎又带着些自傲。

这边路以卿还有些理不清沈娉婷的心态,那边沈夫人听到沈娉婷的话后,却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话一般,露出了明显的厌恶:好好的佛门清净地,也被你们这身铜臭玷污了。

路以卿:???

路以卿从不觉得以钱开路有什么问题,毕竟相国寺收了她的钱,也是你情我愿的事。说什么玷污?当和尚不吃饭啊,给菩萨塑金身不要钱啊,做善事施粥不要米粮啊?

她不是很明白沈夫人的脑回路,对方或许过于清高了。不过这会儿路以卿显然不想忍,便冷下脸道:既然您嫌我们铜臭,那我们也不留在这儿碍您的眼了,告辞。

说完这话,路以卿拉着沈望舒就走,背后隐隐约约又传来沈娉婷说她们失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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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以卿果真生气了,气得拉着沈望舒走出老远都没有停下脚步。

最后还是沈望舒拉住了她,将她牵着转过头来,温声问道:怎么了,至于气成这样?

路以卿气鼓鼓的,俊秀的脸上露出委屈,却不是为了自己:你还跟我说,她们不会当众给你难堪。那小丫头说话阴阳怪气,还有你阿娘这都不算难堪吗?

对于沈望舒来说,其实真不算,可她显然不能这样与路以卿说。见路以卿气得脸颊都鼓起来了,她还伸手在她脸上戳了戳,好笑的反问:你觉得那是难堪?

路以卿脸颊软软的,被沈望舒一戳一个酒窝,戳得她都要生不起气来了。尤其见沈望舒戳着她脸颊露出饶有兴致的笑,路以卿就感觉自己之前鼓起的气,似乎都被这一指头给戳破了。然后她冷静下来想了想,竟不知道如何回应沈望舒的话说她有钱就是难堪吗?这怕不是在开玩笑呢。

古往今来,只听过没钱的不好,贫贱夫妻百事哀,倒没听说过谁嫌弃自己钱多的。

路以卿终于冷静下来,顺手握住了沈望舒戳她脸颊的手指,还是有些不解:我觉得有钱没什么问题,可她们那态度分明就有些不对,是我哪里不好吗?

沈望舒被她攥住了食指,也不挣扎任由她握着,语气平静的问道:不是你不好,是她们觉得我不好。说到这里,沈望舒抿抿唇,却不隐瞒什么:你忘了,当初你我结缘,是因为被贼匪虏了去。女儿家入了贼窝,哪里还能有什么好名声?她们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路以卿听完,猛然想起当初在襄王府听过的一些闲言碎语,恍惚间明白了什么古时女子多重名节,像之前沈夫人那般表现清高的,恐怕尤其看重这个。

家族,名节,是压在女子身上的两座大山。

路以卿是不知道当年之事,可她脑补一下也能明白,坏了名节的女子会遭遇什么。好一些的绞了头发送去家庙当姑子,坏一些的直接一根白绫以死明志。可沈望舒没有死,她选择嫁给了路以卿,也许她的苟活在沈家人眼里就是罪过,便连她的亲生母亲也容不下她!

想着想着,路以卿的眼圈儿都红了,替沈望舒委屈的。

沈望舒却摸了摸她的脸颊道:想什么呢?能嫁给你,我也没什么好委屈的。她说着甚至还笑了:其实我还挺感激当初那番遭遇,若非如此,我便该嫁给旁人了。

路以卿原本还在替沈望舒委屈,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你怎么就要嫁给旁人了?!

沈望舒便冲她眨眨眼,笑道:我比你可大了两岁,你以为当初我还没定亲吗?说完也不等路以卿追问,便继续说了下去:我当初早已定下亲事,是我爹一个旧友的儿子。他家道中落,因此迟迟不能来迎娶,而我爹碍于名声也并不想退婚,便一直拖着。

路以卿听说沈望舒曾经还有过未婚夫,顿时酸了,追问:那他现在人呢?

沈望舒还是笑:自然早就退婚了。我坏了名声,他不肯娶我,退婚之后我爹本是要将我送走,是你带着聘礼前来求娶,才有你我今日。至于那人,听说退婚后就与沈家断了联系,碌碌无为至今。不过因为他家道中落,而你家中豪富,旁人说起就会说我嫌贫爱富。

其实也是路家商贾地位不高,旁人才敢如此议论。可这又是哪来的道理?明明被退婚的是沈望舒,现在倒都来苛责她,这世道女子果然艰难。

路以卿顿时更心疼了,她知道当年之事肯定远不止于此,沈家的内情也不止于此。

但她不想问了,抬手抱了抱媳妇,路以卿说道:望舒,我记得咱们家每月还要给沈家不少钱,今后咱们也不在长安做生意了,不需沈家庇护。这钱就不给了吧?

第48章从来没什么野心

沈望舒出身的沈家算是世家,家族内不少人在朝中任职。不过沈家又与那些权贵有些不同,因为沈家子弟在朝中任职多为清流,不是国子监就是翰林院之类的地方。

清流名声好听,结交的人脉也不少,但论权势和钱,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沈家人因为清流出身,骨子里便也带上了清高,否则沈家主当初也不会碍于颜面死活不给沈望舒退婚。可再清高的人说到底也是要吃饭的沈家传承数代族产也不少,可产业再多也架不住人多,而且清流也不代表他们不需要撑起世家门面,一来二去竟是捉襟见肘。

路家就不同了,路家就是路家主带着发家的,传承是没有,可大笔的金山银海供养的也只是父女二人而已。当初路以卿厚着脸皮求娶了沈望舒,自以为高攀,也怕自己的缘故让沈望舒将来在姐妹之间低人一等,因此三年来一直在给沈家送钱。

不止沈家,还有襄王府,两家就跟吞金兽似得吞噬着路家钱财,却犹有不足。

路以卿偶然翻到账本,看着那一笔笔的大额支出,也不是不心疼钱财。不过当时她并没有多想,沈家那边是因为沈望舒爱屋及乌,觉得为媳妇花点钱没什么。襄王府那边不管襄王现在是什么心思,可这三年间路家也不是没借过对方名号,没得过对方庇护,说到底算是等价交换。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襄王被路家的钱财养大了胃口,想要将路家整个占为己有。而沈家也不似路以卿所想那般和善花着她的钱,还看不起她,凭什么?!

路以卿不服气,更为沈望舒不值,因此头脑一热便说道:望舒,我记得咱们家每月还要给沈家不少钱,今后咱们也不在长安做生意了,不需沈家庇护。这钱就不给了吧?

话说完,路以卿便咬了咬唇,有些后悔。

她不后悔这个决定,可她后悔这般说出来了。沈望舒毕竟是沈家的女儿,无论沈家对她什么态度,可在世人看来她都不该对父母家族心怀怨怼。而且三年时间她都忍下来了,想来对沈家也还是存有感情的,那自己的决定是不是让她两难了?

真要断了沈家的银钱,其实压根不用让沈望舒知道。她私下里知会送钱的管事一声,再不然跟路家主打个招呼也就是了,何必让她为难呢?

这边路以卿想得有点多,那边沈望舒的态度却出乎她意料的干脆,脸上笑意甚至都没淡上半分:如此也好,反正咱们也要走了,今后总不能千里迢迢再来送钱吧。

路以卿因为她的不在意怔住:诶?

沈望舒便又捏了捏她的脸颊,好笑道:你忘了,我早说过不用给沈家送钱的。他们本也看不上你我,并不会因为你送去银钱就改变什么。而且钱收得多了,他们也会将此当做理所当然,只怕哪一日断了这钱财,他们反而要将咱们当做亏欠了他们的仇人一般看待。

路以卿眨眨眼,觉得沈望舒说得很有道理,自己现在断了银钱沈家人肯定就要恨自己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沈望舒不在意,她才懒得管沈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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