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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轻描淡写,可路以卿并没有错过他话中替朝廷这三个字。这三字可大可小,听得路以卿眉头一跳,似乎是卫季平对她的一番敲打。

路以卿刚开始摸不准卫季平的态度,可直接应下她不敢,要否认这话也不行。因为事关卫家军的利益,她若否认卫大将军就会觉得她是在戏弄他们。且不提这番玩笑会有怎样的后果,至少自己和路家在他心中的地位就该一落千丈了。

垂眸想了想,便道:不是路家,我答应少将军只代表我自己,这也是我与他的赌约。

卫季平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长眉一挑,看着路以卿的目光倒是更深沉了两分:路郎君是说,我这十万大军不必靠路家商行,你一人就能养得起?

路以卿抿抿唇,倒是笑得颇为自信:有何不可?路家商行是家父的心血,可那是他挣下的。我虽年少,却也想闯下自己的一片天。将军以为我为何在这多事之秋来西北?不过是想寻个机遇罢了。说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卫季平:我遇到将军,将军遇到我,都是机遇。

卫季平不听她胡扯,一句话揭破:是你先给卫家军送粮的,不是老夫与你偶遇。

路以卿却不为所动,理所当然道:所谓机遇,也没说要在家中坐等啊。我看上了卫家军想要结交一番,卫家军也肯接受我的结交,这便是机遇。

这话也没错,不过话中若有若无也暴露了野心好端端一个商人,跑来与军队结交,为的是什么?卫季平甚至大胆猜想,这胆大包天的年轻人不会是想收拢他手下的军队吧?

路以卿当然没那么大的野心,察觉到卫季平目光有异之后,便主动坦白道:好吧,我与将军也不绕圈子了。我对卫家军并没有恶意,也没有野心,所求不过是合作。

卫季平神情平静,看不出所想:如何合作?

路以卿便抬手往西北指了指:我想将生意做到那边去。她说着,从腰上解下一个小小的酒囊:我在家中蒸出了一种烈酒,很烈。这酒虽然好,可寻常人也品味不来,在长安不好卖不说,卖贱了也不值它耗费的粮食。可西北不一样,西北需要这样的烈酒,相信军中也需要。

卫景荣受伤醒来曾与方大夫说过,他知道烈酒清洗伤口有助于伤势恢复,那么卫大将军必然也是知道的。军队打仗最常受的就是外伤,许多人不是死在战场上的,而是死在战后伤势恶化。

卫季平能够得军心,得民心,就不会无视手下将士生死。

不过话又说回来,卫家军如今也是穷得叮当响,这位大将军不仅是军费被朝中克扣得厉害,他自己似乎也不善经营。否则守着两国商道,他但凡有些手段,也不至于闹到卫家军饭都吃不起的地步亏得路以卿来时还想过将酒卖给他,现在是完全不用想了。

卫季平没说话,接过路以卿的酒囊后打开闻了闻,酒气浓郁:确实是烈酒。

路以卿挺直了腰板,直言道:我敢说,这里没有谁能做出比我更烈的酒。而且除了烈,我也做出了好几种酒,口感都不错,应该是会有人喜欢的。

卫季平没尝她的酒,又将酒塞塞了回去:所以你是想把酒卖去秦国?可恕老夫直言,就算老夫不通商事,也知道这些酒赚的钱不够养我十万大军,你绝对是要亏的。

路以卿抬手示意,将酒送给了他,继续道:我想借这里的商道,要做得又不止这一笔生意。买进卖出,我还可以卖些别的去秦国,再买些别的回来,总归能折腾出钱就对了。

卫季平看着她,没接话,目光中带着明显的质疑。

路以卿知道,作为镇守边关的大将,卫季平是不敢轻信的。除了怕路家与秦国有勾结外,也怕她买卖的东西有问题。于是路以卿又解释道:我准备弄些玩物去秦国卖,就跟玉石珠宝一类,不会有什么关系。然后赚了钱,再买点羊皮羊毛之类的东西回来,都不犯忌讳的。

卫季平听完奇怪的看向她:你要羊毛羊皮做什么?皮裘的话,羊皮也算不上好,羊毛就更不用说了,那些放牧的胡人拿来烧都还嫌臭。

这些路以卿就不跟他解释了,只道:自然是拿来赚钱的。

卫季平不通商事,闻言也就不多问了。可他统领大军镇守西北,自然也不傻,最简单的账他也会算。更何况经过之前那一番对话,他认定路以卿也不傻,更不是一时冲动就会许下承诺的人: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这些也不值得你夸下如此海口。

话说到这里,路以卿也看出卫大将军不是无动于衷,或者说他不能无动于衷卫家军落到如今境地,他已然没了退路,更对朝廷没了指望。一船粮食都值得他派出独子去迎,路以卿这般大包大揽的冤大头自然更不能放过,放过她卫家军也看不到来日希望了。

双方都是被现实逼迫到了极点的人,不在此时做出改变反抗,最终也就只能默默等死。

路以卿觉得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双方态度也都有了个大致了解,于是又透露了一些:好吧,我此行除了行商,还想向将军寻求庇护。

第73章一个月就够

路以卿在将军府待了整个下午,一直等到晚膳过后才回去的。

期间还有军士来报,秦军又来攻城了,并没有如预料般的歇上几日。不过卫季平也没怎么在意,听后摆摆手,让人如往常般守城,又派了副将去坐镇就没再管了。

路以卿看得出来,卫季平对她还是很重视的。她试探着透露了不少消息,甚至直言自己背后有襄王的惦记,都没能让这位大将军打退堂鼓。

卫季平听她说完与襄王的纠结,甚至还松了口气,末了摆摆手道:没关系,无所谓,我卫家军的粮饷就快被贪没了,还理他做什么?

有句话说得好,将在外君命不受镇守边关的大将手握重兵,是真的敢跟皇帝摆脸色的,尤其延康帝又没什么威信。不说那些忠君报国的虚话,朝廷控制边军最有用的手段就是粮饷了。可这几年随着前首辅病重离世,卫家军的粮饷一点点被贪墨,卫家军与朝廷的联系也在一步步被斩断。

到如今,卫家军生存堪忧,便是忠君爱国的口号喊得再响,也没有一碗饭来得实在。

卫季平不是个迂腐的人,虽说他被逼迫至今也没有生出过反心,可对朝廷的忠诚与期望也在先是之中一点点磨灭了。如今他更看重的自然还是手下的将士,如果路以卿的麻烦只是一个王爷的话,那他完全不介意对上,想来对方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跟他交恶。

两人在襄王一事上达成了共识,双方的关系瞬间就被拉近了许多。之后路以卿也有意维护,最后再叫来卫景荣作陪,三人一起吃了顿饭,也算是将之前的赌约彻底敲定了。

等路以卿从将军府回来时,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沈望舒见她神态便有些担忧,一面拉着她袖子将人领回去,一面问道:怎么了,谈得不顺利吗?说完担心路以卿失落,还安慰了句:一次谈不拢也没关系,毕竟事关重大,卫大将军顾虑多,要仔细想想得失也是正常的,咱们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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