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关国祚,总不能因她私怨而把手伸向朝堂。
退一步讲,儿子尚且不是亲生,这孙子又能当了几分真?
她索性从此偏安一隅甚少露面,是真恼了这些污糟事。
前几日,头回见素蓉丫头,她还当是因为思念过甚才恍惚如此。
今日再见这旧物,起初是不敢置信,现在细想,无论从容貌、年纪和脾性上都对了个严丝合缝,更别说有这匣子为证。
烛薇是什么人?那是素来以自己安危为重的一等妥帖孩子。如果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不会把这物件的来历传出去。
再往深想,素蓉如今在长春宫当差,这事恐怕也并不简单。
她一个犯官之后,是怎么苟活下来的?又是怎么偷龙转凤进得宮门?
难不成,是受了什么人的胁迫?被逼无奈沦为了她们争权夺势的棋子?
不行!这事耽搁不得。
“虞儿,你现在马上替我到长春宫走一趟,无论如何把那孩子囫囵个给我领回来,若是贤妃不放人,便说是我的懿旨……”
想想又觉得不妥:“不,还是低调一些,那孩子身世特殊,不能弄出太大动静。”
两个人关起门又商量了一番终于定下章程。
宫嬷嬷将前事安排妥当,郑重一拜:“主子放心,老奴必不负您所托。”
002
贤妃今日身上乏累,又难得没有大事沾手,便多歇了会晌。
等她起身已是未时三刻,春分和芙蓉在帐外听见动静赶忙上前服侍。
“今日怎的如此燥气?”贤妃一边抱怨,一边接过芙蓉呈上来的簌口茶汤。
“想来是几日没下雨积了潮热,要不奴婢去内务府要些冰来镇在外间?”芙蓉接过茶碗请示。
“那倒也不必,还没入夏就用起冰,怕是生受不住,我如今不比你们年轻姑娘,哪里敢贪凉。”
贤妃说着起身下地,心里念着,也该把老四和小九的屋里人定下,这两日就送过去。
小九那儿好说,就拣了新来的宫女云若,老四那里,要是他没有特殊打算,便把素蓉送去,左右这些天素兰已经把她教出些样子了。
这工夫,外间的绿乔来报:“主子,寿康宫的宫嬷嬷求见。”
贤妃显然想不通候宫嬷嬷这时候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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