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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你真好——歌落清欢(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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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秦谨一口回绝,最近不接任何节目的邀约,所有邀请,一律拒绝。

《直击你的心》是近些年来最红的访谈类节目,以大尺度而著称。可秦谨不喜欢任何形式的访谈类节目,尤其是想《直击你的心》这样主持人把控一切的访谈。从前一次都没去过,现在更不想去了。

砰然响起的枪声震耳欲聋,子弹脱膛而出,正中九环。

方士琛却不满意,他缓缓调整,手指轻轻按下扳机,枪声再度响彻靶场。

身后传来了不太热情的鼓掌声,方士琛回头,望见了缓步走来的秦谨。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我还以为大明星人红事多,不会来了。

方士琛,你怎么阴阳怪气的。秦谨随意拿过了摆设在旁的一把枪支,却并不开枪。

怎么了,连玩玩都不敢了?

秦谨笑了笑,我怕我一出手,便不小心爆了有些人的头。

秦谨唇角微翘,可话语里却并无笑意,漫不经心的玩笑话说来,却透着一股冷意。

方士琛举手投降,好,我的错。我那帅气又迷人的小叔叔,相信您一定会原谅我这无心之失的。他话语里带着浓浓的翻译腔,十分之不正经。

从小到大,方士琛都是积极认错死不悔改。

秦谨瞥了他一眼,按着眼眶,这次过来是跟方士琛谈一些细节问题,但是此刻他却有些疲惫。

小金山下的私人俱乐部占地甚广,却不对外营业,采取的是会员制,十分隐秘安全。这秘密基地秦谨在学生时代曾肖想过多次,这也是他和方士琛联手设立的。可到如今,这些却无法激起秦谨的兴趣。

和方士琛谈完事后,秦谨并没有久待。

私人俱乐部里管理森严,虽然无趣,但没有明目张胆的目光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从俱乐部出来后一上车,秦谨不需要看,都知道身后必然跟着那些甩不掉的玩意。

车辆驶过江滩边的大道,秦谨望着蓉城标志性建筑顶部时钟指针缓缓转动。

江滩之外水波之上,舟行其间,川流不息。

随着响彻两岸的钟声缓缓敲响,江岸之上历经百年的建筑上下缓缓亮起无数灯盏。

灯火辉映水面,尤是旧时风貌。

一百年前的蓉城夜晚,或许也如此般。

秦谨轻轻翻动着《迟长安》的剧本,心里下定了主意。

*******

高空之上,俯瞰着万里碧波,那种醉人的幽蓝色像是无边无涯的梦境般。

沉宴离开医院才两个小时,此刻人已经在海面之上。他望着缥缈无垠的大海,生出了感慨,便和秦谨分享他的想法。

什么?听不见!直升飞机螺旋桨转动声音极大,沉宴说话声不大,秦谨根本听不清。

我说我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海!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沉宴挨着秦谨耳畔,大声说道。

他气息呼出,令秦谨耳蜗微微发痒,秦谨晃了晃脑袋,要不要多看一会,反正不急。

不用!

沉宴大声说道。秦谨这次带他过来,是去迟长安故居采风。此时太阳西斜,目的地又偏远得很,还是早去早回为妙。

在海面之上飞行,入眼之景像是亘古不变般,对距离和飞行速度的把控完全失效。

沉宴望了望时间,已经飞了两个小时了,这未免也太远了。

此时,秦谨轻轻拍了拍沉宴肩头,他手指朝前一指。沉宴顺着秦谨手指的方向,一座遗世而独立的海岛映入眼帘。

海岛狭长,中段山脉延展,远望去一片翠色。连绵起伏的山脉一直延伸到海边,与星星点点的珊瑚礁相接相连。

飞机缓缓降落,降落之时,螺旋桨依然在旋转,掀起阵阵强风,令人站立不稳。

秦谨拉住沉宴的手,带他稳稳走出了大风区域。

岛屿地势落差极大,潮起潮落间,卷起浪花如雪,海浪不知岁月流逝,日复一日地拍击山崖。

岸边山崖陡峭,壁立千仞,和山间幽深林木疯长之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虽是冬日,这座坐落在天涯海角尽头的岛屿上却树木横生,枝叶遮天蔽日,岛屿之上温度不冷不热,宛如春日来临一般。

跟着向导,他们顺着延伸到岸边的石梯一步一步往山上走,拐过一处石壁,秦谨便望见了建在崖边之上的一栋小楼。

这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和美轮美奂尽善尽美的梧桐庄园不同,这栋小楼砖木建构,这么多年任由雨打风吹去,又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维护,外表已十分破落。

秦谨问向导要了钥匙后,就让他和保镖离开。

因为秦谨之前遭遇袭击一事,贴身保镖有些犹豫,秦谨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温声说道:这座岛屿里又没有别人。你们先下去,在直升机旁等着我。

这岛屿远离大陆,历来都无人居住。沧海桑田人事变迁,都与这座偏居一隅的海岛毫无关系。

直到一百年前,叱咤蓉城的一代枭雄来到此处,海岛持续千年的宁静方被打破。

等到他们走后,秦谨带着沉宴探寻着这座尘封多年的小楼。

小楼不大,物品不多,迟长安暮年便隐居于此,与世隔绝,连卧室内摆放的东西也不多,唯一一件年代比较近的就是一台摆在书桌上的古旧收音机。

因为门窗紧闭,台面上灰尘不多。

书桌上还摆着一本日记本,似乎那位传奇人物不久前还坐在这里记录着自己的人生。

秦谨翻开日记本,示意沉宴过来看。只是刚一翻开,秦谨有些失望,厚厚的一本日记上只写着一行诗。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最后一笔力透纸背,拖曳出长长一道划痕。

秦谨伸手轻轻抚摸着这一行字,迟长安一生未娶,却情人无数,不知道他写着这诗时究竟在想谁。

或许是一位知己,不一定是情人。沉宴低声说道。

秦谨笑了笑,这倒也是,知己之情山高水长,迟长安一生念念不忘的,未必是倾世红颜。他抬头望着沉宴,不甚正经地说道:安排了多少感情戏,我怕我应付不过来。

沉宴合上了剧本,不多不多,情人也就二三十个吧

啊?秦谨眨眼,再眨眼。

沉宴写完的第一卷讲的是迟长安的前半生,并无太多情爱之言,迟长安擅长以小博大,忍常人之不能忍,最终铸造了迟氏商业帝国。

开玩笑的。还没完笔,写完了你就知道了。再说了,感情戏对你而言,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么?

秦谨淡淡一笑,给我带高帽,这可不行。

不过秦谨对沉宴的能力十分放心,他看完了第一卷,并不打算干涉沉宴的想法。

话音刚落,秦谨探身拉开窗栓,伸手轻轻一推窗沿,尘封多年的窗户终于打开,略带腥气的湿润海风瞬间扑面而来,充盈室内。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此情此景,秦谨轻声说道。

这是冬天。

但春天不也快来了吗?秦谨望着沉宴,颊边笑意如艳艳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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