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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师兄终成受(重生 修真)——余梦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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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背光而来的人影,陆清远惊喜过望,眼中的杀气登时变成了欣喜,朝那人大喊道:师兄!

陆清远惊喜欲狂,仿佛在最绝望黑暗的深渊里,瞥见了一抹最纯粹温暖的曦光,为他而来,向他而来。

他雀跃,喜上眉梢,世间再也没有什么比沈孟庄更重要,也再没有什么比沈孟庄更值得欢喜。

他找到了,在悲痛交加的奔溃边缘,在以为再也看不到挚爱的绝望里,他又找到了他那颗纯净的心。

如果说,他为了沈孟庄连命都可以不要。

那是因为,沈孟庄就是他的命,是他的心。

他欢天喜地地朝沈孟庄奔去,在一无所知的茫茫红尘中,他想紧紧抱着沈孟庄,抱起爱人幼稚地旋转欢呼。

那是他全部的热爱与心花怒放。

在无人问津的阴沟里,小心翼翼地盛放着最璀璨娇艳的春花。

他视如珍宝地呵护着,疼爱着。

却忘了最原始的荒芜。

如今夜的暴雨,如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

如当年被抛弃的绝望,如真心被狠狠扔在地上践踏的痛不欲生。

如他低头看到贯穿胸膛的剑刃。

师兄?

陆清远怔怔地看着捅进心脏的利剑,鲜血染红了剑身和衣襟,在风中滴落。他难以置信地唤了一声沈孟庄,如当年那般。他张着嘴呼吸,不知因为疼痛还是茫然。

沈孟庄握着宣衿言交给他的长剑,视死如归地用尽全部力气插.进陆清远心脏处,白刃进红刃出。

他看着脸色惨白的陆清远,愤然道:魔尊,你杀我师友,废我修为,祸害暗境,罪孽深重。今日沈某替天行道,即便力不从心,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魔尊?陆清远低头木讷地重复了一遍,眉头紧蹙,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要从胸膛的伤口流干,他听着沈孟庄唤他魔尊,每一根神经都跟着疼。

他木然地抬头,迎上熟悉的深爱的面容,却看到陌生的鄙夷的目光。

他无力地说道:我是小九啊,师兄,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

沈孟庄说这话时,眼神里是难以平复的恨意与愤懑。

你杀人如麻,手段残忍,天下谁人不知魔尊。沈某既为苍玄弟子,便以性命诛魔卫道。

你记得我?

陆清远忽而扯动嘴角笑了笑,那抹笑容里,再也没有深渊里的天光,没有阴沟里的春花,没有惊天动地的欣喜若狂。

只有晦暗无光的难以置信。

你记得我,还帮他们杀我?你又骗我?又骗我

贯穿胸膛的剑刃往更深处捅进了几分,不取他性命誓不罢休的狠绝。

他想起了那个久远的往事,也是在山巅之上,也是在一片混战中。

也是在他最需要沈孟庄的时候,在他最满怀欣喜的时候,给了他最绝望最毁灭性的致命一击。

那时他忘记了疼痛,因为难以置信大过肉.体之痛。

如今他还是不知疼痛,剑刃插.在心脏的位置,明明应当是撕心裂肺的疼。

那时的伤口不至于有性命之危,而如今他没有自愈功体,沈孟庄是知道的,可他却偏偏往心脏处捅,昭然若揭地要他的命。

他原本应当是疼得死去活来,痛得哭天抢地。然后跪在地上求饶,毫无尊严地在地上打滚,狼狈不堪地垂死挣扎,最后命尽于此,暗境从此再无魔尊祸世。

理所应当是这样,他会疼,会死,会不甘心地喊出临死前的遗言。

所有人都是这么以为的,包括沈孟庄。

陆清远也是这么以为的,如果他还有心脏的话。

哈哈哈哈哈

陆清远低头苦笑,笑声愈发凄厉哀怨。沈孟庄满腹疑惑,手腕用力,剑刃已经全部没入陆清远的胸膛。

你杀不了我的

陆清远缓缓抬头,双眼布满血丝。死印从脖间爬上下巴,肆无忌惮地蔓延整张脸,如赤蛇的蛇信,占据每一寸领地,癫狂取代理智。

黑雾将两人紧紧包裹,陆清远眉眼笼罩着暴戾阴翳,他伸手覆上沈孟庄握住剑柄的手,指尖的颤抖和寒意如银针扎在沈孟庄的手背上,令他下意识缩了一下。

陆清远用尽全力抓着沈孟庄的手,几乎要将剑柄也捅进伤口。血肉被撕裂,鲜血如泉涌,在他身上汇聚成细流。

他哑着嗓子,声音如深渊中吹刮的冷风,令人毛骨悚然。说给沈孟庄,也说给沈孟庄身后的某个人,某些人。说给当年,也说给此刻。

如果你杀不了我那就加倍奉还吧!

他沾满鲜血的手不断发力,在沈孟庄的手背上按住青紫的痕迹。最后骤然用力,剑柄连同贯穿胸膛的剑刃,整把剑惊爆分裂,七零八落。

祸行剑应声而出,一展绝式。

没有人能想象出那是何等的身无退路,包括宣衿言自己也没有想到。

章尾山数座山头崩塌,骷髅大军伤亡惨重,他自己也浑身是伤。若不是留好了退路,只怕他会在陆清远的癫狂中命丧山头。

为何会失败?宣衿言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显然伤势还未痊愈,他不是没有自愈功体吗?

冷山岚坐在案桌前,神情高深莫测,似乎永远波澜不惊,摇头未语。

这次杀他不死,来日更加艰难,更何况还弄丢了最好的武器。宣衿言心有不甘,手上一用力,怀中的白猫惊恐地叫了一声。

他忽然又扬起嘴角,挤出一抹诡异的笑,不过也够他伤心好一阵了。

殿外暴风骤雨,殿内不得安宁。

陆清远将沈孟庄扔在床上,疯狂撕扯他的衣衫,如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仿佛要将身下人一块一块拆开啃咬。

布帛撕裂声在昏暗的殿内回荡,曾经屈辱的画面在脑中闪过。沈孟庄拼命抵抗,两个人在床上扭打交缠。

陆清远胸前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被褥。滚烫的鲜血滴滴答答掉在沈孟庄赤.裸的肌肤上,流到泥泞的地方化作润滑。

没有任何温存,没有任何甜言蜜语,没有任何温柔的爱抚。只有野兽般强硬地交.媾,只有粗暴的动作和用尽全力的驰骋。

两个人都对彼此的伤口视而不见,他胸口流着血无人过问,他身下流着血无人心疼。鲜血在抵死纠缠中绽放出彼岸之花,明明是最亲密的距离,却仿若隔着最难以跨越的横沟。

他们不许远离,却也不可靠近。仿佛只有疼痛,才能让这份爱意更加深刻,更加鲜活。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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