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记忆猛的复苏，他忽然想起了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停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

他其实不讨厌列克星敦，也不厌恶列克星敦，可他抗拒她的温柔，也抗拒她的爱，他害怕自己沉沦下去，更害怕自己对不起光辉。

他掩饰的极好，以至于连企业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他抬着头，尽力的不让眼泪掉下来，问道：“只是因为我是你们的提督，所以你们就心甘情愿的为我赴汤蹈火，值得吗？”

他曾经问过列克星敦为他这样子做值得吗?当时列克星敦的反应是彻底的意识，心脏被他一点点撕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侵蚀着她，到最后，她就只剩下一具空壳。

时隔几天，他再次问出了这句话，只不过对象却从列克星敦变成了企业。

“值得！”她的回答且坚定：“你是我们的提督，是你造就的我们，如果你不在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这时，凌枫嘴上虽然未必肯承认，心里却明白，自己什么地方被他击中了。不过，他表面仍然镇静，回答道：“你们背负着所有人类的命运，你们不是为了我一个人而活的，没了我，你们或许还能遇见更好的人！”

“能吗？如果能，那你告诉我，那人是谁？”她大声的问。

“能！西大洋有一个人，出身提督世家，年纪轻轻，就已经坐拥无数舰娘，且品行出众，被认为是西大洋的希望，”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很轻松的说出这些话，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心像数万跟钢针插着，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无比的难过。

“是吗？”她比任何时刻都要勇敢，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大声的质问他，这是她第一次对抗他。

“是！”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整个人说不出的难受，黄昏和大海连成一片，死寂和心伤混淆一起，待一缕风过，好似有人用刀切割他灵魂般疼痛。

她伸出了右手，无名指上戒指在阳光下褶褶生辉，刺的让人眼膜生疼。

“他能给我我这个吗？”

“他会待我真心吗？”

“他能建造出我吗？”

“他关心过我吗？”

“在他心里，我会比他自己更重要吗？”

“如果有一天，我快死了，他会用尊严为我换来生命吗？”她的状态有些疯狂，声音也是大的出奇，震的他耳朵嗡嗡作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