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离自己越来越遥远,身体摇晃着向前走的少年最终还是小腿一软向前倒了下来。
阿刃!
远处似乎有什么人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那道熟悉的声音是那样焦急还有崩溃,但绯村刃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做回应了,只是用最后的意识在心底嘟哝了一声:
啊,下次绝对不能那么浪了
绯村刃失去意识倒下得干脆利落,但却不知他这一倒,把刚刚赶到的义勇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阿刃
有些狼狈地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倒到一半的绯村刃,义勇说话的声音发颤,深蓝色的眼眸中满是绝望,完全没有往常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了。
心跳跳的好慢
搂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绯村刃,侧耳努力倾听着对方的心跳,然而越听,义勇心中弥漫的绝望就越深。
为什么心跳会跳的这么慢?
手慌张地抹着绯村刃脸上的血迹,被脑海中的设想给吓到了,紧咬着牙关的义勇说话的声音带了一丝悲切。
剧烈的情绪波动再加上战斗后温度极高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他左侧脸颊上有深蓝色的斑纹浮现。
你先把小刃放开,他说不定没事呢!
稍稍迟了几步赶到的香奈惠看着义勇绝望的样子,在略微皱了皱眉头后喝斥了一声,快速上前大致地给绯村刃的身体做了一个检查。
内脏大幅度破损,肋骨断了好几根,这算是对于普通剑士来说恐怕是致命的了。
内心稍稍有些被这样的伤势震撼到了,头发两侧的蝴蝶颤抖了一下,香奈惠脸色沉重中带着丝庆幸,目光在义勇焦急的脸庞上顿了顿然后说道:
他伤的很重,但所幸不断涌现的生命力吊住了他一条命。
太好了
抱着绯村刃的双手紧了紧,义勇的面色一松身形晃了晃,眼底的绝望消散了不少,脸上原本略微浮现了一点的斑纹消散只留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唔,这个家伙
清楚地看见了义勇脸上表情的变化,站在姐姐身后的蝴蝶忍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昏倒的绯村刃,紫色的眼眸中满是若有所思。
不过这伤势实在太严重了,再加上生命力涌出的速度比较慢,小刃对身体可能会自主开启保护措施昏迷一段时间。
语气很轻柔地安抚着情绪有些激荡的义勇,香奈惠稍加思索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别太担心,小刃的生命暂时无碍。
不过以防万一,你最好还是赶快把他送到蝶屋去静心修养。
嗯
紧紧抿着嘴唇,义勇低低地应了一声,深蓝色的眼底恍若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起伏不定,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小心翼翼地背起了绯村刃打算先走一步。
姐姐,他们两个
看着义勇的身影逐渐远去,蝴蝶忍将自己特制的长刀收回鞘后,语气古怪忍不住地想要问些什么。
嘘~
脸上带着一些战斗残余的泥垢,香奈惠修长的手指竖在唇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温和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义勇刚刚那副样子大概是真心的吧!
第79章结束与魔女
黑夜在破晓的晨光下离去,收到消息的隐部队出动,开始在各个地方处理战斗造成的余波。
鬼杀队的总部也非常忙碌,来自四方各地的乌鸦扑棱着翅膀,传达着各自主人送来的消息。
是我的失误
正午的阳光穿过窗户洒落在地板,看着桌面上的情报,产敷屋耀哉目光看向窗外轻声叹息道。
我光想着无惨可能会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炭十郎身上,反而忽视了那位胆小的鬼王同样有可能把阿刃视为眼中钉。
年轻的主公谴责着自己的大意,而站在他身旁的产敷屋天音却叹了口气,随后为自己的丈夫倒了一杯茶劝解道:
这次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都没有想到上弦会集体出动。
我知道
不过还好,虽然遭受了上弦的围攻,但所幸阿刃那孩子没有生命危险。
有些苍白的手指摩挲着袖口,产敷屋耀哉捧着温热的茶杯,眼睑微阖,漆黑的眼睛看着弥漫的水雾,然后用空灵的声音说道:
根据收到的情报来看,这次偷袭中有一个上弦被斩杀,还有部分上弦的行踪暴露,其中还有一位女性的上弦之六基本可以确定是常驻于吉原花街。
所以我想,或许应该派出柱去反击,至少不能让我的剑士白受那么多苦。
不,说不定不用你派遣
橡白色的短发微微晃动,产敷屋天音轻笑着指了指桌面上由他整理的情报道:那位在听说阿刃那孩子出事后,可是直接奔着吉原花街去了。
炭十郎?
将卷起的情报摊开,大致浏览过后的产敷屋耀哉失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该说不愧是他吗?
明明刚刚击退了上弦之一,居然还有余力去对付上弦之六啊。
其实总的来说,除了昏迷的阿刃还有恰巧被岩柱遇上拦下自杀的原鸣柱,鬼杀队在这次突袭中并没有处于下风,不是吗?
玉手轻轻地捶着自己丈夫的后背,产敷屋天音微微一笑温柔地说道。
确实,对于恶鬼来说这次突袭根本就是得不偿失,而我们不仅得到了部分上弦的情报,还出现了不少优秀的剑士。
脸上浮现了淡淡的欣慰,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产敷屋耀哉话语顿了顿,随后报出了几个名字:
联手缠住了上弦之六的炼狱杏寿郎和不死川实弥,还有独自斩杀狯岳的富冈义勇
鬼杀队真是越来越繁荣强大了呢!
不过,要是阿刃那孩子能早点醒来就好了。充满期许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这边被主公无数亲朋好友念叨着,而另一边本该陷入沉睡的绯村刃此时却有些迷茫与呆滞。
那是一片昏暗虚无的空间,穿着黑色和服束着单马尾的绯村刃赤着脚踏在虚空中,有些呆呆地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四周,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我记得,我应该是因为伤势太重沉睡了才对?
看了看脚底下大片生长的青色彼岸花,再看了看空间正中央悬浮着的石板,绯村刃摩挲着下巴歪了歪头,满是困惑地想道:
难不成这里是我的梦境?
可是为什么我会有痛感
猛地扯了一下搭在肩头的马尾,绯村刃因为疼痛龇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凉气,意识到这里大概是真实的,随后才开始思索到底该怎么办。
啧,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那要怎么搞啊。
而且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我脚底下的青色彼岸花好像就是鬼舞辻无惨一直在找的东西吧?
唉~
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悬浮在半空中的绯村刃踩了踩脚底下的空气,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莫名觉得自己脑壳有点疼。
如果不是自己跑到这来的,那大概就是别人把我弄进来的,稍加思索后,绯村刃双手抱胸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没错哦,是我将你的灵魂挪到这里来的。
懒散的女声在这片寂静的空间中响起,黑色的长发在绯村刃眼前划过,一张精致的脸庞出现在少年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