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不舒服啊?
远在柱石大阵之外的庄南海一时无言以对。
就像是叹气一般,黑藤轻轻晃了晃脑袋,指了指附近歇息的雪霁弟子们。
啊,你说他们啊。他们也都受伤了再说,他们自己都跑不快,背着鹤玉更跑不快,还不如我背
她呢,怎么说我也是他们中最厉害的人啊,要保护他们才行。孟祁安还以为庄南海在问自己,为何不让
旁人来背鹤玉,连忙解释。
庄南海在阵外,感受着少年人传过黑藤而来的,掌心的温度。
很温暖,一如他的人一样。如春风,如朗月,让人心神安定、心情愉悦。
它妥协了,孟祁安就是一个烂好人,谁弱,谁需要他,他就恨不得命也不要挡在他们前面。
庄南海叹了口气,罢了,孟祁安既然选择保护弱者,那他就只能选择保护孟祁安。
不再问那些让他生气的事情,黑藤缓缓向下缩了缩,盘在孟祁安的脖子上。
冰冷的藤蔓停留在少年人温热的皮肤上,一时之间,庄南海甚至以为是自己与少年人亲密纠缠着。
萦绕在周围的、少年人的味道那样浓,那样热,让他一时有些口干舌燥。
心跳如雷,黑藤也随着主人的心意,试探一般,蹭了蹭少年光/裸的肌肤,而后用那冰冷的、坚硬的
藤蔓之巅,轻轻的,吻在了他的伤口旁边。
不是触碰,不是轻抚,而是亲吻。
一寸一寸,黑藤轻轻啄着少年人白皙的肌肤,那股气热气带着少年身上淡淡的汗味,让远在柱石大阵
之外的庄南海心神荡漾。
他的伤口里带着魔物留下的魔气,黑藤逐渐吻到了他的伤口旁,一点一点,往外吸收那股污秽的魔气
。
孟祁安的脸倏得红了。
咕咚。
口舌生津,心跳加速。
怎么回事,明明只是黑藤不小心的触碰,为什么他会觉得是庄南海在触碰自己?
一旦滋生了这样的想法,孟祁安再也无法直视缠绕在身上的黑色藤蔓。它似乎就是庄南海的分/身,
轻轻的拥他在怀中一般,那样亲密,那样温柔。
咳咳他连忙将黑藤从自己身上拽了下来,拢上衣领,磕磕巴巴,道:休、休息的差不多了
我们继续赶路吧。
从少年身上摔下的黑藤没搞懂为何突然被扔下,躺在草从里楞了好一会儿才跟了上去,没看到少年人
那一瞬间通红的耳尖。
避开了魔物行进路线,众人很少再遇见魔物。偶尔出现几个落单的,也都被孟祁安和黑藤一同处理干
净。
鹤玉和雪霁弟子们本还对这跟莫名其妙的黑藤保持着怀疑态度,等它大显了一次神童之后,纷纷对其
看法好了许多,时不时还学着孟祁安一样逗它,却没能吸引到它的注意。
哎呀我不行了我快要饿死了再不吃肉我真的走不动了扛着同伴走了这大半天,
少年的体力早就跟不上了,将同伴往树上一靠,自己一个屁股蹲坐了下来。
没吃饭的不止他一人,一个人喊饿了,其余人便觉得更饿了,一个个蔫儿哒哒的,和霜打后的小青菜
一样。
继续饿下去的确不妥,可雪霁宗因魔物四起的缘故,山林间飞鸟走兽大多都被魔物吃掉了,连鸟鸣都
少了许多,上哪儿去寻吃的?
黑藤见孟祁安面上担忧的神色,默默伏到地面上不见了。等再次出现之时,黑藤卷着一头奄奄一息的
燎猪慢腾腾挪了回来。
众少年:好大一头猪。
好馋人阿不,好残忍。
孟祁安有些无奈,蹲下身将被捆得几乎丧命的燎猪拆了出来,点了点黑藤,问:你什么时候去抓的
?
燎猪虽带一个猪字,但和寻常人家吃的猪可不一样。它是火属低阶灵兽,雪霁宗为了弟子试炼,通常
会在门内养一些低阶妖兽供弟子们实战练习。
这只燎猪看来就是魔物大乱的漏网之鱼,竟十分好运,没有被魔物撕碎吃掉。
黑藤在少年手中蹭了蹭,而后歪着顶端,好似在讨赏一般,十分骄傲。
你啊他看了看已经快死的燎猪,又看了看饿得眼睛发绿的雪霁弟子们,赞赏的点了点头:
做的很不错,谢谢你啊。
虽然大家都没什么杀猪经验,但在饥饿面前没有任何困难,几位少年自告奋勇将燎猪拖去小溪边宰杀
了,割了好几块硕大的猪腿肉回来。
鹤玉和几个女弟子忙着生火烤肉,漂亮的小脸上满是黑灰,东一抹西一块的,看上去十分喜感。
熟了没熟了没?肉类烤熟的香味越来越浓郁,孩子们不断咽着口水围在火堆旁,如狼似虎般的眼
睛几乎就将那大块的燎猪肉生吃了下去。
女弟子闻了闻手上的那一大块肉,递给身后一直催的同伴:你试试,不行我再烤烤。
那男弟子也不怕烫,嗷呜一口咬了下去,鲜嫩的肉汁从紧实的燎猪腿肉里渗出来,顺着他的下巴滴滴
答答往下落。
怎么样怎么样?还没吃到的弟子们吞着口水问道。
吃了一口肉的弟子沉沉呼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得意:熟了,就是没盐味。
没盐你给我吃啊!关系不错的少年人们已经开始伸手抢食了。
不给不给!这是我的!你们要吃再等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弟子连忙在那块肉上又咬了两口,嘴
里塞满了肉含含糊糊道。
烤的肉一块一块都熟了,少年人们往孟祁安手里递了一块,又各自分起肉来,你一块我一块,十分认
真。
伏在地上的黑藤突然立了起来,看向了密林深处。
嘘孟祁安示意大家噤声。
咔擦。枯枝被踩断,发出清晰的脆响。
一前一后,一重一轻,是两个不一样的人,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尚在吃肉的少年吓得肉也吞不下,眼睛眨巴眨巴,盯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欸?好香啊隐隐传来一个男声,有些沙哑,似乎还在变声期。
嘶是挺香,不是,魔吃人生吃还是熟吃?我怎么闻见烤肉味了呢?另一道男声传来,比之前
那道更清朗一些。
是人,是两个人,年岁听上去都不算太大。
等那两个神秘人从林子里走了出来,首先撞入眼帘的,便是那一身鹤玉最厌烦的黑底白纹劲装,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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