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长袖衬衫的孩子正蹲在他的小红摩托车前,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那孩子的头发有些长了,红发软软的搭在肩上,整个人小小的一团,瘦弱的身躯在这个不合身的格子衬衫里晃来晃去,风吹起衣摆的时候看起来像是张牙舞爪的野兽。
江越年颇有兴致的看着这个男孩懊恼的放弃偷车行动,拍了拍破洞牛仔裤,准备离开。
嗨!
这孩子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原地起跳,他瞟了一眼江越年,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
他对自己的速度很有自信,在哥谭生活,人总是要有点一技之长,不然会死的很快。
他在这里生活十二年了,中间偷车的时间比他在家的时间还多,一开始,他还不太熟练,但运气好,被人抓住之后顶多就是暴打一顿,后来他慢慢学会了更多,也跑得更快,他相信在哥谭市,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里,没有人比他跑得再快了。
如同往常一眼,他一起步就是最快速度,这是甩掉后面还在发呆的人最佳的时机,他在心底暗笑,因为余光已经看到那个黑头发的男人还站在原地不动。
可他跑了没两步,就发现自己好像视野越来越高?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停在原地不动了,而那个刚刚明明还在车旁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先生,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他捏捏绷紧的领口,像只被捏住后颈的雄兔,又像个在空气中学习游泳的新手,苦着一张脸,我妹妹在家里饿的起不来床,我实在没办法才出来偷车的!您就放过我吧!
男孩的演技已经入了门道,可在江越年眼里还差得远。江越年把手里拎着的男孩放下,懒得追究这些。
你是本地人?
恩,嗯啊!红发男孩点点头,怯生生的样子像极了小白兔。
放过你可以,或者说我还能给你点报酬。江越年摸摸下巴,哥谭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要现在还营业的。
男孩的碧绿的眼睛闪着光,他瞥着江越年手里的杂志,最近游乐园新开了个鬼屋,我朋友去过,说特别好玩。
这个?江越年顺着他的目光把书举起,男孩看的是最后封底的一则广告,哥谭市游乐园,新加入恐怖鬼屋,极致吓人,欢迎大家体验。
哦?这个,好像有点意思?
你带路。江越年拍拍小红车的后座,就当是给你的报酬,你的门票费我帮你付了。
一脸菜色的男孩不情不愿的爬上后座,他回想起自己朋友回来吓尿的场景,十分特别及其非常想立马跳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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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在民风淳朴的小镇游玩
夜风吹散雾气的时候,江越年把车停在了一座灯火通明的游乐园外。
他对这次的旅行规划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不至于像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那样从小到大连游乐园也没去过,江越年小时候的条件的确不支持他参加这种奢侈的活动,但他已经在高中补回来了。
当时他去是陪着方凛,说实话那时候的他没觉得这些有什么新奇,毕竟他作为一名云玩家,已经在电视上领略过无数次游乐园风光,因此当时他去的时候,说不清是为了照顾方凛还是中二的自己维持着最后一点矜持,他们俩只玩了几个比较普通的项目,就由于囊中羞涩离开了。
所以,鬼屋这种项目,对于江越年来说还是第一次尝试。
当然,在无限空间里经历的那些血肉横飞脑袋乱滚的真鬼屋不算。
有鬼的鬼屋已经丧失鬼屋的真正乐趣了!鬼屋最有趣的难道不是看那些装鬼工作人员绞尽脑汁也只能看到你面无表情的懊恼吗?难道不是看那些拙劣的粗糙道具模仿真物的可爱行径吗?难道不是周围女游客在男友面前奥斯卡般的尖叫以及男友快吓尿裤子也要强作镇定的情景吗?
某种意义上对鬼屋理解完全错误的江越年,抱着这样的心态,江越年踏入了游乐园。
他左手夹着那个红发的男孩
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江越年的右手拿着游乐园的地图,一边直奔目的地,一边低头看着手臂中间那个红色的脑袋顶。
emmmm......男孩还保持着生无可恋的造型,他被江越年裹在黑风衣里,看起来像个蝉蛹,江越年的衣服在他身上穿着就像个黑色的□□袋,两条袖子在空中晃荡,叫我香克斯吧!
他中间的停顿未免也太过诡异,江越年把地图收进口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你确定叫这个?我这么觉得英文里好像没有这个名字?
男孩背着江越年翻了个白眼,废话,这是他偷窥隔壁家电视里看到的一个动漫人物的名字,傻子才会说真名!
俏生生的小脸十分真诚,他艰难的把头扭过来,看着江越年的脸虽然只能看到下巴,他绿色的眼睛装满童趣般的天真,像只栖息在叶片上的蝴蝶,就叫这个,真叫这个!
好吧。反正有个称呼就行,明知道他在骗人的江越年欣然点头,那么,香克斯,你有没有其他想玩的呢?啊,这个跳楼机好像不错......
不了,谢谢,咱们继续往前走吧。香克斯求生欲强烈的往前拱了拱,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心脏从喉咙里甩出来。
他们走了一路,一路上什么人都没有,旋转木马依旧闪耀着亮眼而又梦幻的霓虹灯,只有马儿在奔跑,上面被人刻意摆放着洋娃娃,因为来回起伏的震动,大概是害怕娃娃跌落,那人还细心地用绳子将娃娃捆在座椅上;摩天轮上空荡荡的旋转,碰碰车自己鬼畜般的互相碰撞,街角的娃娃机放着响亮欢快的歌。
然而无论是旋转木马上耀眼的霓虹灯,还是摩天轮上的LED灯,都告诉他们这个游乐园还在正常营业。
香克斯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从来没有来过哥谭的游乐园,但常识告诉他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诡异。他忍不住裹紧身上的风衣,向那个男人的身躯靠拢,这个时候,他只能相信身边这个看起来就不寻常的人了。
可令他失望的是,江越年却像瞎了一样,浑然无视面前的一切,直奔鬼屋。
你们这里真的很奇怪。江越年把地图收回口袋,再过一个转角就是目的地。
已经快要绝望的香克斯在自己脑海里构思了无数逃跑路线,然而他想不出有哪一次能比他刚才偷车未遂那次跑的更快,听到这里,他仿佛听到了有白鸽在心里高歌哈利路亚,他忙不迭的点头对呀对呀,你终于觉得不对劲了吗!
你们不怕浪费电吗?游乐场外黑咕隆咚,游乐场里灯火通明。江越年的眼神充满疑惑,虽然那个地方都没什么人,但是不应该把电力规划到更有用的地方吗?
香克斯拒绝回答,他现在只想装死。
转过拐角,是一条笔直的小路,路两旁栽种着树木,枝干挺拔,叶片茂密,影影重重像是两排守卫,枝丫间透过的光更像是无数双眼睛。
这里突然没有了路灯,就像从一个现代化都市突然来到了偏僻的村庄,连地面都是被人踏出的土路。周围只有树叶沙沙的声响,偶尔传来一两声远处的鸟叫,很快就没了动静。在道路的尽头,隐隐约约显露出某种建筑的一角。
看来是到了目的地,江越年把香克斯放到地上。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一直没有说话的香克斯在颤抖。
怎么了?他拍拍男孩的背,突出的脊椎骨如同竹节,江越年顺着这幼嫩的小细竹抚了抚,夜晚把布料浸凉,江越年看着男孩身上拖地的风衣,衣摆已经和泥土一个颜色,邋里邋遢的搭在地上,在他身上合身的袖子此刻像戏服的水袖,江越年帮他把袖口挽起,又用匕首把衣摆裁短,正了正衣领。
他把衣兜里的口香糖掏出来,塞进男孩脏兮兮的手心,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