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郁闷,便恨恨地道:等我们抓住了那个圣母,就把她的爪牙全切了炖汤喝,管它是血藤还是蟒蛇,全照牛鞭处理。
眦昌闻言眉头狂跳,皮笑肉不笑地还嘴:呵,呵呵,有句话原样奉还给你,有时间跟我扯皮,不如赶紧逃命去,等圣母来找你时,再逃可就晚了。
宋彩:借你吉言,她要是来了还省得我们费劲去找她呢。
眦昌:别不当回事,姓宋的小子,她要是来了,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你,且看到时候你怎么哭着求饶。你现在要是对我好一点,我或许能在她面前给你说几句好话,请她把你赐给我当脔宠!
宋彩站起身,停了一下又坐了回去,觉得没必要跟他这种牲畜较真。只是下一瞬,眦昌的舌头就麻了,像被毒虫蛰了似的疼。他咬着两片青皮嘴唇,不让口水流出来,可一说话还是流了长长一条,兜也兜不住。
你,你对我做惹十么?你热个#*@#你他娘的*¥#@
宋彩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说:蟒王还是省省吧,听不懂啊!噗哈哈哈,哈哈哈!
眦昌气得五官都变形了,胸口一起伏便会牵动腑脏某处的痛感,又忍不住皱了那两条并不存在的眉毛。
说到天神圣母,我还真想跟你这老前辈取取经,你每说一句真话,舌头上的刺痛和麻痹感就会消失一点,怎么样?宋彩挪到他对面,正襟危坐,现在是第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眦昌眼珠动了动,呢囔答道:大概半年以前。
话音刚落,他的舌根又肿高了一层,差点把嗓子眼儿都堵住了。他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便立即改口:不!不是,认识好久了!
宋彩轻蔑笑道:不要企图诓我,说没说假话不是我判断的,是你的舌头自己判断的。
眦昌:
他察觉到刚才肿起的高度降下了些,口腔压力稍稍缓解,又接着道:具体年份我已记不清了,大约就是迷巢窟被发现之后没多久。
宋彩点点头:好,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她?
眦昌:帮她什么?如果你说的是她的根系哦,就是你以为的血藤,可以在大泽地下自由行动,那确实是我施予的援手。但即使我不帮她,她早晚也会找到其它办法,大泽宫的禁制只能把她拦在宫墙之外。我帮了她,她便不会与我为敌,将来不管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我都能从她那儿得到一片安稳的栖息之地,有什么不好?
宋彩:大泽宫的禁制?那禁制连我都拦不住,能拦得住她?
眦昌:你不懂,不是宫墙结界,而是在大泽宫建立之初就存在的特殊禁制,连蛟王都不知道是什么,只有圣母能看见它。
宋彩更迷惑了,连忙问出第三个问题:她到底什么来历,又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眦昌难得露出正经表情,以尽可能显示自己的诚意:这个问题的答案有点长,你不如先把我的镣铐取了,手脚绑在一起很难受的,内脏都挤到一处了。
宋彩:取了镣铐你就告诉我?
眦昌郑重点头:当然,而且我的舌头现在是向着你的,骗你没有任何好处。
好。宋彩取了镣铐,转而调出系统,用网红起泡网把他兜头罩住。电流瞬间爬上,烤得皮肤滋啦啦作响。
停!停!停下!停下!眦昌被电得浑身发麻,脊背使劲弓着,整个人咸鱼般僵硬,还不住哆嗦着。
宋彩只好撤了起泡网:怎么了?我已经把镣铐取下来了,你不能食言啊。
眦昌喘着粗气:我让你取镣铐,你就给我上电刑?
宋彩:你又没说不能上电刑,而且我怕你跑啊。别担心,这电力不怎么强的,我老家那边有夜晚跑出去蹭人家鱼塘的,用的电瓶比这后劲儿大得多,鱼啊、泥鳅啊,一电就是一池塘的白肚皮。
眦昌咬牙切齿:那不是很缺德?
宋彩:是缺德,所以才严打那种行为,所以我特意调低了起泡网的电力,所以你忍忍?
眦昌忍无可忍,爆出了粗口:老子他娘的不是鱼!
宋彩:泥鳅也一样的。
眦昌:
算了算了,还是镣铐吧。
宋彩好心,再给他上镣铐的时候没把手和脚锁在一起,却把起泡网悬在了半空,威胁道:这张网的电力可是刚才那张的十倍,你要是敢跑,小心你的肚皮
眦昌:我往哪儿跑,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你们的屏障,况且姓江的在我肝、脾、心、肾上各穿了一根针,嘶,妖火还在烧着呢。他不取出来,我跑到哪儿都是惘然。
宋彩:这我就放心多了,说吧,刚才问题的答案。
眦昌:这说来话长,不如你先说说你知道的,有不对的地方我给你纠正。
宋彩: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耍花招,万一我知道的是真的,你却在一些不重要的小细节上添油加醋,混淆视听呢?
眦昌:你觉得我有那个必要吗?我只是替她办事而已,她的整个计划都跟我无关,我隐瞒干什么呢?
闻言,宋彩的脸色变了变,心道那娘们儿果然有详细计划。
接下来他把岁芜说的那些关键点简单陈述了一遍,眦昌撇撇嘴,说那些小道八卦全部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是不是真的他也不能肯定,因为当今世上已经没有谁和她同岁数或者相近岁数了。
但他知道一点,天神圣母不是树精,这个可以肯定。
宋彩道:你也认为没有草木可以在一百年内修出灵体?这是不对的,不能因为没有过先例,就认为没有草木能做到。岁芜姑娘是仙草,她也只修了三百年就有了灵体。
眦昌:她有灵体是因为她前世是神官,又在死后得了天神的帮助,也就是说,她靠的不是自己,而是机缘。我说圣母不是树精,也并非凭这么一点来推测,而是我原本就知道。
宋彩:那她是什么?
眦昌的镣铐耷拉到了地上,他便哗啦啦磕了两下铺在地上的兽皮地毯:就是这个。
宋彩托起腮,开始思考。
这是什么动物的皮毛,他也没法判断呀。
眦昌却道:她就是你脚下的土地。
啥玩意儿?宋彩觉得匪夷所思,但眦昌口齿清晰,很显然是没撒谎,系统爸爸的武器也从来不会出错,舌头贞洁裤不会允许他有假话出口。
眦昌道:我只管说我知道的,信不信由你。她之所以修习土系法术,正因为她就是大地之母。巫人借用的大地之力来源于她,像岁芜这样的灵物修得的法力也来源于她,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草木能成精的那么少?因为谁也不甘心被虱子吸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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