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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反派发掘系统[穿书]——云乔子苏(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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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中的雕王闻声顿了一顿,很快又抛开不适时宜的念头,道:小小蛟女,口出狂言。当年义兄有两子,长子江川,次子江容,我虽早早离开了曜炀宫,却也知道他将王位传给了次子江容,你言下之意岂非是指江胁并非容王之子?

蓝姬:他当然不是啦!跟你打的这个才是啊,一开始不就跟你说了嘛!

雕王:他二人血脉相通,我如何信你,证据何在?

蓝姬支支吾吾:本来是有权戒的,就在前两天碎掉了。哦,宝石碎了但戒环还在呀,你看看戒环不就知道了。

雕王却冷哼一声:那便不用看了!

蓝姬还想再替江晏解释,宋彩却拦住了她。

雕王确实不用看,因为江晏得到的那枚权戒本身就是属于雕王的,戒托上的三只鸟首是以雕首为尊,这是和江胁的权戒唯一不同的地方。

当年鹏王与金龙立下血契,以金龙神力熔炼出金色戒环,又以三王妖力锤炼出象征王权的黑曜石,戒托上的纹印虽然都是他们的本相鸟首,但又各自区别,是谁的权戒就将谁的鸟首放置在主位,以此来表示三王尊荣共享,不分尊卑和主次。

雕王能够感应到自己的权戒,看不看都一样。既然口口声声说江晏才是容王之子,是曜炀宫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就该拿出鹏王江氏的权戒,拿出雕王遗失的那枚算怎么回事?闹不好还可能被当成偷权戒的贼。那样的话,江晏跟你们兄妹俩的关系更说不清了。江胁是个典型的阴谋论主义者,我们先不提这个,别给他增加素材了。宋彩惆怅地分析着,心里已经开始计议怎么解决眼前困境了。

蓝姬颇为不服气,叉着腰道:那就这样让他冒认?明明是他跟他爹篡位夺权,怎么还说不清了?妖族的那些将士就没人知道真相?

宋彩:怎么没有,但谁敢说出来?从前容王丧命在石鳐之战,他的独生子又下落不明,王位除了江川父子没人能继承,他们说真话没有用;百年之后,容王带出来的那些忠心耿耿的旧部早就被清得差不多了,能活到现在的将士谁不是明哲保身,填进来的新人更不可能关心旧王旧事了;到如今,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王草菅性命,嗜杀成瘾,现在就算想说也不敢说了。

那边的江胁见雕王对他信任有加,十分得意,对着雕王的背影深施一礼,说道:前辈明察秋毫,实乃我妖族幸事,晚辈佩服!江晏与他父亲曾仗着长子长孙的身份,三番五次煽动族中将士,企图篡位夺权,好在我妖族将士忠于职守,不屈于他们父子俩的威逼利诱,我父王在平定四海时才无后顾之忧。真没想到,他贼心不死,竟然又跟半妖勾结上了,还杀害了我族大妖炼器!

见雕王的视线落到江晏手中的蟒尾铁鞭上,江胁露出不易察觉的邪笑,转而对江晏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半妖就是半妖,怎可能对你一个妖族来的有真心?江晏啊,你身为王族大妖却自降身份与他们为伍,置我妖族颜面于不顾,实在叫人痛心。

江晏根本不理他,蓝姬扯了扯宋彩,宋彩也默不作声,不能吃闷亏的小丫头便急了:我他娘的真是服了!江胁,曜炀天尊,你可真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会颠倒黑白的妖了!你个不认爹不认娘的畜生,真心两个字从你那狗嘴里吐出来就是一坨shi,麻烦你给咽回去,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我他娘

好了公主殿下,别同他做口舌之争。宋彩轻声道。

蓝姬:难不成就由着他胡扯?

宋彩微微一笑:他愿意扯,也得有人愿意信啊。

蓝姬:啊?

江胁就坡下驴:前辈且看看,这丫头好歹也是一个公主,出口就是污言秽语,真不知道宫廷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半妖族还真是民风淳朴!江晏他从前虽然顽劣,倒也不像现在这样疯,必定是受了半妖的蛊惑,听了这兄妹俩的教唆才会想到杀害同袍炼器。说来惭愧,要不是这法器使他妖力大增,我也不会力不能敌,还要前去惊扰前辈。等这事情结束,我必潜心修炼,并备重礼向前辈致歉!

他叨叨完毕就打算坐回雅座,谁知刚一撩开衣摆,那宽大宣软的雅座就被劈成木柴了。另一道风刃紧随而至,摆放茶水点心的桌案也破碎开来,吓得旁边宫人惊叫连连,扑通通跪下了。

江胁的脸色顿时难看得像刚挨了掌掴。他嘴角抽了两下,悻悻道:前辈小心啊

雕王并非失手,而是早就不想再听他喋喋不休了,心中想着容王那小子还是个小娃娃时性子就冷清持重,怎会生出这么聒噪的儿子。再者,半妖是不是民风淳朴,还轮不到他这资历浅薄的后生来评断,就算蛟王兄妹有所算计,那也是帝王心术,怎可一棒子打死一片?他又哪来的高人一等的自信,还用上了自降身价一词?简直荒谬。

雕王没心情跟他一点点掰扯,只道:出来观战竟还设座铺茶,宫女随侍,你是该好好修炼了。

江胁像根筷子似地戳在那里,尴尬地说了声谨遵教诲,眼里却有戾气一闪而逝。宋彩则不动声色,嘴角往下压了压,望向蓝姬:怎么样,雕王嫌他飘了。

江晏的铁鞭上燃着火,火光映得他五官深邃,轮廓明晰,鸦翅般的长睫投下一弧阴影,叫他气场大变,邪魅狂狷如同炼狱修罗如果炼狱修罗也是那般俊美的话。

雕王的银发被风托起,素白的衣衫翻卷着,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郁结,连同眼神也带着清冷冷的霜寒之意。他从天而降时宛若一位施雨布雪的仙人,只是这仙人未免太不近人情,手段也残暴得出奇。

火与风碰撞,谁也制服不了谁。火没有被风扑灭,正好乘势而上,燃得更凶了;风没有被火压下,反倒变得滚烫,吹过脸颊时几乎能在瞬间把面皮烤成锅巴。

再一次,风浪火云撞得战台轰隆作响,众人摸着自己的锅巴,不约而同发出了或咦、或呀、或哦嚯嚯的感叹。

宋彩心道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江胁正是瞅准了雕王的爷爷身份,知道江晏尊敬这样的功勋前辈,空有一身本事使不出来。偏偏这一仗不能不打,口头协议也是协议,江晏不能在妖兵们面前落败,也不能违约。

左手拇指的指甲缘本来整齐平滑,这下被他抠出了毛边,抠着抠着,宋彩有了主意。

他叫下面弄了一面锣,当当当当地敲了起来,冲着战台喊:一局结束,请两位选手暂停,各自休整一刻钟!

在战的两王都呆滞了,谁都没听说过决斗场上还能暂停的,按他们的规矩,疲累势弱就是能力不济的一种表现,对手是没有义务容你休息的。但江晏率先退到了后头,雕王作为长辈也不能过分欺压,只得跟着退到场边,听宋彩怎么说。

宋彩说:雕王见谅,我刚刚发现一个大bug,咱们这决斗太不严谨了,赛前连规则都没说清楚。

雕王可不像江晏,他不懂宋彩的那些奇怪词汇,江晏便伸手往肩头一抹,愈合了伤口,替雕王问道:什么大八哥?这里除了雕和鹏,没有别的鸟。

宋彩:抱歉抱歉,我的意思是,咱们得定好规则,怎样算赢,怎样算输。雕王可能不大清楚状况,前几日,曜炀天尊扬言把江晏炼成了妖骨舍利嵌在憾天刀上,率领大队连夜偷袭我方军营,且不说他企图炼化江晏的行为跟江晏炼化蟒尾的行为是不是一个性质,就说他现在大部分妖兵都成了降军和俘虏,我们其实根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破坏掉荆棘林,杀进曜炀宫就行了。之所以提议两方首领对战,是我方为了减少没必要的伤亡,出于博爱和公义之心考虑的,有协议在先,对战也就没必要非得你死我亡,我们以公平竞技来计算胜负,怎么样?

雕王似乎在斟酌他说的所谓现状的确如此,荆棘林已经被焚毁一半了,要杀进曜炀宫是轻而易举的事,而据他大致观察,现在妖族的兵力简直不堪一击,真不知道江胁这王位是怎么坐的。反观那个江晏,话少,本事强,对自己的尊敬也不像假的,和江胁一比倒真是高下立见了。只是他不该和半妖王为伍,若将来妖族大权旁落,怎对得起那些流血牺牲的先贤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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