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的时候，苏子逸也会想着自己若是这话本子里面的主角该多好。

但是，现实是现实，话本子里的东西永远成不了真。

如果不是当初矿场一行，让他得到子易的传承，那么他现在仍旧是一个可怜的低阶修炼者，甚至早就已经变成了黄土一抔。但就算得到了传承，从资质、领悟能力上，徐之阙、朱涟都要比他强太多了，包括夏政也非常厉害。

他能够走到今天，完全是无数个阴差阳错所造成的。

即使运气也算是实力的一部分，但是站在现在这种情况来看，这种运气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他改变不了庆泽大陆的未来，改变不了陨仙秘境崩落的事实，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以保下……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他这百多年来的折腾跟努力完全成了一个笑话。

甚至还不如普通人。

最起码穷的明明白白，死的一干二净。

他就像一只可笑的跳蚤，在子息他们这样的人手里死命的挣扎着，却始终跳脱不出来最终结局。

这样的他，还必要折腾下去吗？

这一刻，无论苏子逸之前做了多大的心理准备，在子息的三言两语之下，心理防线还是开始崩塌，如同这破碎的秘境的一般。唯一的执拗，怕是握着元虚之剑的手还没有颤抖，没有抛下剑就地求饶，或者引剑自刎。

他，还是想要活下去的。

苏子逸半天没有其他反应，并不能让子息获得快感，反倒是让他从苏子逸身上读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绝望感。

在那个时候……

在师兄、师门全都没了的时候，在那个黑暗笼罩着大地，唯一一丝希望存在的时候，他们那时也是如此的痛苦……他们付出了前所未有的血的代价，牺牲了所有修炼者的未来……让他们往日最看不上眼的普通人延续人族的未来跟火种。

真是讽刺。

真是可笑。

子息抬头看了看已经崩碎了的天，眼神似是穿越重重阻碍看到了底一样，脸上的笑毫无温度：“天道不容……天道不容……呵……谁又知道，到最后天道连自己都救不了呢？”

第825章山魅化身

——“我要回去。”

陷入长久的沉默之后，卞青过了许久抬头说道：“我要回去找我夫君。”哪怕最后的结果只是一死，他也要死在苏子逸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