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钊讷讷道:“公主不跟我们住在一起,她单独去公主府居住。”
“啊?”陈母傻眼,奴役公主的美梦破碎,“她搬出去了,我们住哪?”
“也有驸马府……”
“可有奴仆随从?”
“都有、都有。”
听到这里陈母方才满意,过了一会儿,又有些不甘心道:“那真是便宜她了,哪有媳妇不伺候婆婆的,等到时候再娶几门小妾,好给我们陈家延续香火。”
陈钊刚想出言驳斥母亲,无意中看到桌上清寡的早餐,默默将话咽了进去。哎,为了给他安排婚事,送他进国子监入学,家中已经变卖田产。如果再反驳,母亲小妹又要哭闹不休了,还是算了,左右她们也见不到公主的面……
正当陈钊似鸵鸟般逃避之时,一直静默无言的陈父突然道:“我前两天听见人说看见那个不孝子了,听说他来家中讨要嫁妆,你怎么不给他?”
“什么叫我不给他!当年我刚嫁过来,就送他上学堂,小厮丫鬟配备齐全,这些难道不是钱吗!是他自己忤逆师长被赶出来,我为了平息事端还花了好些银子,这两年家中入不敷出,他还好意思来问我要钱!”陈母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痛哭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哦!”
陈父手足无措的看着撒泼的妻子,茫然这还是当年那个事事对他温柔小意的女人吗。他又哪里知道随着自己儿子的出息,陈母早就日益对他不耐,百户那点微薄的月俸根本不被其放在眼里。
陈钊再也忍不了家中压抑的气氛,借口上课要迟到便飞奔出门。心中暗自抱怨新来的国子监祭酒。
原来李乘风上任不久便开始改革,明代的国子监其实老师们每个月只讲不到不到一星期课,监生自己背书十三天,抽查复讲八天。也就是说光是给学生们自我支配的时间就将有二十一天,但在这期间学生们都要求在国子监内住宿,并且每月只有初一、十五两天假期可以归家。
明初的时候还好说,在皇帝名臣的监视下,大家都还能认真上学。到了后期,勋贵子弟们先坚持不住了,有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的仆从带了一大堆。其实关于这点,李乘风也觉得有些不太合理。成年人尚且没有这么大自制力,更别说一帮少年,在没人看管的,闹出点事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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