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亦白。”
“原来是季状元郎!早知今年的状元郎这么俊美,前两月你游街的时候我就去看了。”
贺四在耳边热闹地说着,嘴皮子一直没停过。
所以即便我不太说话,两人倒也没陷入沉默的尴尬。
茶馆里,贺四还很客气地点了许多吃的。
吃茶听书,虽然贺四讲的话比说书的还多。
“季公子是哪里人士?”
“江浙。”
“季公子最爱哪本著作?”
“《六书》”
“季公子是怎么拜入丞相门下的?”
“机缘巧合。”
……
“季公子,下次见!”
聊完天,吃完茶,贺四十分有礼貌地把我送回了状元府门口。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估算时间,大概已经三点多了。
“老爷,您回来了。”
“嗯。”
进了院子,世界陡然安静了下来。
昏斜的垂阳从窗户照进来,映在书架上,封装的书册染上了余晖的颜色,显得有些黯淡。
又到了一天中开始纠结到底点不点蜡烛的时刻了。
或许是因为贺四叽叽喳喳地吵了一下午。
如今一下子远离了这种热闹,倒是叫人觉得有些寂寞了。
尤其是面对还没做完的工作,这种寂寞感就愈发强烈。
凭什么!
我好酸!
凭什么贺四可以吃喝玩乐!
我却还要工作!
我得想个办法再蹭他一顿。
从书架底部的盒子里拿出了枕头做的屁股垫,我开始办公。
没办法,太师椅虽然看起来气势非凡,但是坐久了真的屁股疼。
但是具有兰草之姿的文人怎么能不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呢。
于是只能偷偷的。
为了不让人发现,这棉花垫子还是我拿两个破枕头自己缝的呢。
想想就辛酸。
磨墨,铺纸,提笔,我发现昨晚夹在纸里的一根头发不见了。
于是我又重新放下笔,轻叹一口气。
短租状元公寓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任何东西是自己的,只有这个屁股底下的坐垫还有一点温暖。
还好,昨天看小说装认真的时候没有选择抄写主角的名字,而是随便默了几句名人名言。
知道自己活在老板的监控之下,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做出努力工作的样子,来暗示老板升职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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