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咧开嘴,身影消失在林岑面前。
林岑嗤了一声。
等他一走,立刻就将捧在心口处的照片拿了出来。
白泽像给的照片,自然不是普通的照片。
里面的祁少阳重复着白泽像从时空中截取到的动态信息,孩童的、少年的、青年时候的祁少阳,在不同的照片里或是握着朱笔画符认真非常,或只是看到了麻烦事后的轻蹙眉头。
每一个祁少阳都是那样的鲜活而真实。
这是真正的祁少阳。
他是个道士。
是和他站在对立面的存在。
可他也是他爱的人,是为了他而生死不知。
林岑指尖轻轻拂过画面上严肃而沉默的男人眉眼,无声的弯了弯唇角。
我知道该去哪里找你了。
等我。
……
白泽像给出来的信息除了捕捉到祁少阳从小到大的成长镜像图之外,还给了他从小居住的一个地址。
祁少阳无父无母,跟着师父在破破烂烂的旧道观里长大。
他师父是个老道士,缩着手脚坐在道观门槛上。
林岑一身妖气未加收敛,就倏然落在了他的面前。
林岑再横,他也是个妖,进不去道观。
那老道士朝着他的方向微微抬起头,半长的头发像是很久没打理了,遮住了眼睛,他开口,语气熟稔,“来了?”
林岑心下稍动,“你认识我?”
老道士拿着手边的一根黑木棍在门槛上敲了敲,“徒媳妇,我是个老瞎子,来扶我一手。”
林岑被他这称呼闹了个脸色微红,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老道士还有功夫跟他开玩笑,那就是祁少阳没什么事。
林岑将人扶起来,不动声色的询问,“你这眼睛能治吗?”
“能治,但没必要。”
老道士抓着盲棍跨过门,敲了敲林岑面前的空地。
林岑跟着他走了进去,跨过门的一瞬间就感觉一道锐利非常的视线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个遍。
等到那视线错开,林岑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老道士敲着盲棍在前面走着,一边走一边说,“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总觉得自己神通广大舍我其谁,结果呢,被人戳瞎了两只眼。”
林岑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这老道士话里有话。
讲的是他自己。
说的可不止自己。
林岑跟在老道士身后走,越是接近祁少阳,他心里就越急,忍不住问,“祁少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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