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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师兄总对我心痒难耐——墨笑(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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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寝的两人便赶紧换下衣袍,往各自的床铺躺上,外头好几名修道弟子被抓了个正着,通通被叫唤去外头空地处蹲马步。

不蹲满半个时辰不准回房。

百仙峰上查寝便是如此踩点准时,毫不通融!

隔天。

午间的膳堂一如往常的人满为患,虽是不用抢食,可要找到一张空桌也着实不易。

顾子深绕了整整两圈后,才等来一张方桌落坐。

黎墨夕在他对侧,边吃边道:不得不说,这峰上的膳食其实挺能入口,调味的不输你家厨子。

顾子深颔首附议,说道:我原本以为会全是素菜,水煮菜、炒菜、蒸菜,再搭配一锅菜汤。

以至于他整理行囊时,除了飞鸽传书要用的纸外,还额外带上香松粉,打算用来拌饭。

黎墨夕失笑道:你到底把这儿想得多落后?

又是飞鸽又是拌粉的。

顾子深耸肩说道:不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吗?

他夹起一口炖肉,送进嘴中,那滋味盐咸适中,着实美味。

第7章

子深这就错了,并非如此!

裴若城声音从俩人身后传来。

他和穆洵端着午膳,往两人旁侧坐下,接着又道:这儿是仙尊住的地方,仙尊也是人,只是修为超群,这神仙嘛,要人往生以后才会变成吧。

羽化成仙什么的。

顾子深了悟般的点点头,说道:这么说来,神仙的确吃素啰?

可他恨素菜。

裴若城不免惊诧:子深你思考的路线确实清奇,非常善于抓重点,就跟写字特别好看一样。

穆洵听着他俩对谈,一边笑着拾起筷子,昨日这二人在寝中对了半个晚上的段子,只能说是牛头不对马嘴,鸡同鸭讲的宛如笑话一般。

黎墨夕早已习惯,便朝裴若城道:子深时常这样,大概脑子不好使。

裴若城点头:墨夕你之后主要修习的是剑吧?

黎墨夕喝了口百草蕈菇汤,回道:是啊,若城你不是吗?

百仙峰上,修道分为四类。

剑道,此道最多弟子,在修习结束前,需前往百剑山求一把属于自己的灵剑,其山上的剑皆带有剑灵,与其说是人选择剑,更像是剑选择主人。

仙术道,此道习的是法术符咒,没有实体的武器,成道者能展术、画符、施咒,低阶符咒无需实体便能直接施咒,中高阶符咒则需画在符纸上,若修为达至顶尖强盛,便连高阶符咒也能凭空展出。

琴律道,此道用琴,修道结束前,需前往弦灵山求得灵琴,然后在弹奏时将灵力注入,若主人修为强盛,则灵琴弹奏起来便不输剑道的杀伤力。

驭兽道,此道失传以久,因灵兽不易控制,若修道者灵力不够强盛,控制不好灵兽,反而会造成巨大伤亡,传闻百年以前,习驭兽道的最后一人为石麟仙尊,可至今下落不明,有人说是被他自己的灵兽给啃食了,所以连尸体也找不到。

裴若城回应黎墨夕:我平时虽会玩玩剑,但其实并不怎么爱用,也不擅长乐器,所以打算修习仙术,穆洵你呢?

我用琴。雅淡的嗓音回道。

顾子深听见这声音,蓦然回神:穆洵你修琴律道阿,和我兄长相同。

顾子喻打小弹琴就好听,琴艺皆在同龄人之上,故修习时选择琴律道是毫不意外的事情。

而顾家身为淮安当地的大世家,顾大公子的选择自是道上人人皆知,众人听见他修习琴之后,皆是连连称许。

黎墨夕和顾子深幼年便相熟,早已知晓这事,他好奇的倒是另一个人:那若城你兄长修的是什么?

顾子深抢着回答:裴大哥习的肯定是剑道。

他想起某次,看见自家大哥于后院中不知在做啥,走近一看,发现顾子喻手中不是自己那把悦吟琴,而是一把锋利的长剑。

他兄长从不用剑的,极度好奇之下顾子深便出声询问,然而他哥含笑将剑放下后,如此回答:这是若槐的剑,名唤榆悠。

当时他非常不解,爹娘总说,不论是灵剑或者灵琴皆不得随意让外人使用。

可顾子喻居然拿着对方的剑,且剑主还不在现场,这样不是大大不可吗?

于是顾子深特地去问了母亲。

可他娘亲只回他:你年纪尚小还不懂,往后就懂啦。

然后便草草把他打发掉。

听闻至此,裴若城忍不住放下快驰,跟着忿忿不平:平时我想向兄长借剑来看看,他都不让,没想到居然偷偷借给子喻哥!

穆洵见两人一搭一唱的委屈起来,不禁对顾子深说道:难怪你娘不告诉你。

顾子深正和裴若城一同悲愤,差点又接起段子来,闻言便赶忙问道:所以你知道是原因是什么吗?

穆洵应首。

顾子深道:所以我兄长为何拿他兄长的剑?

裴若城道:我兄长又为何借他兄长剑?

俩人默契极佳,在同一瞬间发出疑问。

穆洵一脸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俩。

敢情眼前二人不但日常说话一样傻气,约莫还同样迟钝,于是他避重就轻的回道:子深你娘不是说了,你还小不懂,等你懂了再说吧。

一句话像绕口令似的,两人也傻子般的被绕了进去,顿时反应不过来其实若他们懂了,也就不必别人说了。

穆洵岔开话题,又朝顾子深问道:你呢?打算修习什么?

当然是剑道。顾子深理所当然的回道。

毕竟他没他哥弹琴的天份,且看字迹也知道,他并非什么画符修仙术的料。

裴若城忽地说道:既然肖兄修的也是剑道,为何下午不与我们共同习剑?

肖无灼天天都拿着那把黑剑,据说是修剑道的人在求剑之后,必须剑不离身。

穆洵道:他既已求得灵剑,肯定是修为皆在你我之上,兴许是仙尊说他不用去的吧。

顾子深道:他若参与了,又有一堆弟子得闪边。

白日学堂里,肖无灼总坐在最后一排,周围弟子似乎皆不敢与他搭话,说是对方看起来很疏冷,散发着闲人勿近的气场。

穆洵好笑道:人家说不定只是不喜与人攀谈,你们别多想了。

顾子深道:说到求剑,我和墨夕以前总用猜拳定输赢,等之后有了自己的剑,便能实实在在的打一场了,是吧墨夕?

黎墨夕从方才讲完最后一句后,便分神出去,凝视着膳堂最右方那桌。

肖无灼独身坐在那,仍是一身暗色,明明是和他们年纪一般大的人,却连吃饭的样子都显得冷淡严峻,仿佛脸上写着别来烦我。

以至于根本没人敢坐在他四周。

顾子深大声唤道:墨夕!

黎墨夕倏地回神:什么?

顾子深讪笑道:吃个饭也能恍神,平时还说我呢。

裴若城则道:这百仙峰不知地势多高,蚊子能否飞上来,两个月前上山后,我便决定要为那座百里阶梯亲自创作一段词,用以表达我内心的惊滔骇浪。

什么惊滔骇浪?黎墨夕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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