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离奇的是,俩人不用前言后语便能讨论起来。
肖无灼道:待会我便会出城。
裴若槐道:有任何线索了吗?
肖无灼垂下眼,淡淡摇了摇头:没有。
顾子深见两人还在交谈,目光便在他二人身上转来转去。
谁能跟他解释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于是他忍不住插话道:若槐哥,你与肖兄之前说过话吗?
一般不熟之人不都是先点头致意,然后寒暄问好,接着解释状况,最后再开始讨论事情吗?
怎知裴若槐只瞟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径自将视线移回损琴上,肖无灼则是直接转身就走,连一句话也没留。
顾子深:
到底熟还不熟!?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仍是无灼心痛的一天...
我也同样心急两人分隔两地!
【已经尽量把每章字数放多,不让无灼隔太多章才找到人,再三章!就三章!!】
【并且之后更新都提至早上9点】
﹙来自子深的灵魂拷问﹚
子深:所谓小攻们的聚会就是这般少言少语吗!?
无灼:眼下他人失踪,我无心多言(低沉)
若槐:青瑀灵琴被毁,我必定手刃损琴之人(严厉)
高渊:我在南阳,刚下床榻,大家可好!?(巴飞)
第50章
肖无灼在倾刻之间便消失无影,顾子深只来的及瞄到一眼对方深色的衣角,而裴若槐也直接往顾家大门处走去,应是要再去探听。
顾子深一人待在庭院中望着损琴沉思,半晌后蓦地发觉脑子仍是一团混乱,丝毫理不出头绪。
隔了一会儿,顾子喻也出了房,他穿着浅青色的顾家服饰,整个人看起来仍是温雅从容,可也不难看出眉眼间的失落。
他缓步靠近石桌,伸手抚了抚垂裂的琴弦,以往他指间一拨,悦吟便能在瞬间奏出流畅琴音,现在却毫无声响,细弦宛如折下的柳叶般,纷纷垂落在断裂的琴台上。
一旁顾子深见状,便想尽办法要转移兄长的心情,于是说道:哥,若槐哥和肖兄之前熟稔吗?
顾子喻收回目光,将视线转向小弟:怎么这样问?
于是顾子深便把方才在庭院里的事复述了一遍。
还特别把对方二人连个寒暄和开头都没有的事情说了三遍!然后说道:若槐哥居然问都没问,便知晓肖兄此次是为了墨夕前来。
顾子喻听完随即露出一抹淡笑,道:当时我们上峰观看试炼,皆有见到无灼救下墨夕的惊险一幕。
顾子深皱起眉:就这样?
顾子喻应首。
然而顾子深还是完全搞不懂:只凭这点?可当时肖兄不就是路过就下墨夕而已吗?
顾子喻见自家小弟神色飞转,似乎还在纠结,便也觉得有趣,说道:也或者无灼并非路过。
对方这次既是专程为黎墨夕而来,凶兽山上怎不会是为黎墨夕而去呢。
只可惜自家小弟总是粗神经。
顾子深点点头,考虑起其他可能:也许肖兄是在找水源,刚好遇见墨夕与凶兽打斗。
他话刚说完就见顾子喻笑出声,顾子深见兄长居然展出笑靥,便惊奇的瞪大眼眸。
顾子喻拍了拍他肩膀:你和墨夕从小便是一对宝,看着你俩总会让我发笑。
顾子深乍然听闻好友的名字,神色便又黯淡下去,半晌后才慎重说道:哥,我一定会找出墨夕,以及毁琴之人。
顾子喻朝他浅浅笑了下,接着视线移回悦吟上头时,唇脚的弧度又渐渐消落。
隔没几天。
灵琴被毁之事已传遍大街小巷,甚至连上头剑气一事都传得沸沸扬扬,家家户户皆知道其灵气来自于失踪少年的佩剑,听闻那是把奇剑,浑身银白、剑茫闪耀,故传闻也越来越离奇,甚至有人说约莫是那位俊俏爱笑的剑主吃多了城中的飞升糖糕,眼下已真的成为半仙,躲在哪个荒山野岭,避不外出。
顾子深听闻诸多流言,气的是急跳脚,心知肯定是他们一伙人在庭院中谈正事时被忙进忙出的家仆给听见,而这干家仆平时休闲便是去茶楼与街坊百姓交换消息!虽家朴们不是有心,可无意间流出去的消息便是最为可怖。
黎墨夕失踪一事本是这半年来最热议的街谈巷议,如今又扯出他的佩剑砍坏灵琴,已有许多人在猜测失踪那少年是否蓄谋已久,才藏匿于暗处,顾子深将家门附近十条街走到底,发觉处处有人在论长道短,大家心中皆有不同的版本。
听的他是满肚子火,却无能为力。
随着日子逐渐过去,这些杂谈并未消失,反而成为茶楼里津津乐道的话题,人人见了面都要来上一句失踪的少年,以及顾家大公子的断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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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阔大海中,一处荒岛上。
日头已是西下,夜晚的海风吹拂强烈,风声卷过便不时发出隆隆呼啸,浪花凶猛的打在沙滩上,发出啪搭声响。
破旧矮房之中,黎墨夕拿起硬石,在墙面上又画了一痕。
他盯着那墙壁半晌,脑中已然分神。
有时半夜沉睡间,他会梦到小时候在黎家的往事,偶尔也会梦见百仙峰上大家共同修习的场景,与一干好友们在寝房中欢声笑语。
可更多的是他跨进层层云雾之中,不远处有座熟悉至极的小桥,两边荷花的淡香连在梦里都显得清晰,似乎他用力一呼吸便能盈满鼻间。
可每当他起步上前缓缓越过桥面,在还未下桥之际便会蓦地惊醒,而后便是呆坐在榻,愣愣望向窗外,看着海风将杂草吹的低垂乱摆。
周而复始的梦境,似乎永远都进不了近在眼前的那处落院。
他知道里面有抹深色的人影,曾将亲吻落在他的颊面,低声与他约定好了明年夏天。
黎墨夕将膝盖曲起,将脸埋进,听着外头的呼啸风声,好一会儿后才下床,端起一个时辰前小童送来的饭菜,慢慢咀嚼。
岛上的日子乏善可陈,除了那满布袋的书籍,他还真不知道能做什么,两名小童除了照点送三餐给他,定时洗晒衣服,平时断不可能和他有过多接触,黎墨夕知道他俩也怕自个儿犯错,便如上一个小童的下场一样,突然间消失的不知去向,故也没为难他们开口,甚至不再询问他俩任何问题。
哑巴小童也只上岛的最初几天和他比手画脚沟通过,之后见了他便是闪躲,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不知是否被警告过。
几个月的时间又默默过去。
之后他又被蛊虫入身了几次,可因对方停留在岛上的时间极为短暂,讲明白了,便是为了朝他下蛊而来,待蛊虫移出体内后即掉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