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舒心下咦了一声,这样柔弱的女子竟然会口出粗言。他看看小满,一只小鹅崽,怎么就怕成这样。
恰在此时,宁宇赶到了,一见这情况也懵了:这
阮星舒抱着小满不方便过去,且沈琪好像对小满十分排斥,他便道:宁宇,快将沈姑娘扶起来。
哦,好。
宁宇依言上前,阮星舒则后退一步,给他们让出位置,忽然,他的目光顿住了。
阮星舒看着的是沈琪身后摔倒的侍女,因为倒下的缘故,女子的衣袖掀起了一部分,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
让阮星舒在意的是,女子手臂上交错着纵横的伤疤,有一些是新的,还未结疤,有一些则已经恶化腐烂。
阮星舒忍不住皱起眉,他没记错的话,刚刚沈琪撞倒这名女子,她倒在地上,一声也没坑。
这显然不正常。
这么严重的伤,轻轻一碰就能让人痛不欲生,这女子为何面无表情?难道她感觉不到疼吗?
阮星舒这么想着,上前将那名侍女扶了起来,他故意握住女子的伤处,女子就像是木头人一般,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阮星舒忍不住皱起眉,这是怎么回事?她的伤又是谁造成的?
恰在此时,沈琪柔媚的声音传了过来:陆公子,抱歉,我、我失态了。
阮星舒回过神来,就见沈琪站在距他很远的地方,目光躲闪着不敢看小满,那模样分明是害怕:我不太喜欢这些带毛的东西。
阮星舒看着沈琪美艳的面孔,原本淡去的戒备、怀疑再次涌上心头。
这名侍女是贴身照顾沈琪的,除了她,谁还能做出这些事情?
沈琪美艳的外表下,是真的纯洁无垢,还是她只是一只披着美人皮囊的蛇蝎毒妇?
想到沈琪方才歇斯底里的扭曲面孔,阮星舒忍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那才是她隐藏的真面目,他刚刚还对这样的女人心生怜悯,怜惜她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
阮星舒心说越是漂亮的东西毒性越强,古人诚不我欺。
阮星舒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未显露出来,他冲沈琪安抚的笑笑:抱歉,冲撞了姑娘,时间也不早了,沈姑娘早点休息吧。
沈琪仍心有余悸,她轻轻点头:陆公子慢走。
回去的路上,宁宇也忍不住感慨:这近距离看,那沈琪还真是漂亮,怪不得人都说魔族多美人呢。
阮星舒心说是蛇蝎美人才对。
他在心里琢磨着那名侍女的伤,如果那真是沈琪做的,所有在却非殿照顾的人都可能已经遭殃了。
这沈琪入宫,看来真的别有目的,她是想用美人计勾引娘子?只可惜娘子一直不见她,这计划注定泡汤。
等等!
阮星舒脚步一顿,脑海中浮现出沈琪刚刚满脸娇羞的样子,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女人是在勾引他!
阮星舒暗暗磨牙,所有企图拆散他跟霁林的都是恶人,一个都不能原谅。
不行,不能放任那女人残害他人,这件事必须跟娘子说一声。
阮星舒道:宁宇,娘子现在在御书房?
是啊。宁宇看了一眼天色:咱们回去吧,估计等咱们到了,陛下也回青云殿了。
阮星舒道:不,我们去御书房。
啊,啊?宁宇忙追上阮星舒,劝道:阮仙师,您
阮星舒忽然转头,满脸严肃道:为什么会有人怕小满,它这么可爱?
这话题转变的猝不及防,宁宇怔了怔,接着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我听说有的人对家禽过敏,就是怕它们的羽毛啊,碰到了会起红疹,浑身不舒服。
阮星舒唔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那这算是沈琪的弱点?
宁宇回答完这个问题,还想再劝,奈何阮星舒打定主意,他怎么也劝不住,最后阮星舒成功来到御书房。
听到门响,白竹,傅凡朗同时转过头来。
白竹道:阮仙师,您怎么来了?
座上的霁林也看了过来,宁宇抹着冷汗道:陛下,阮仙师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报,我、拦不住。
重要的事,禀报。霁林轻声说着,看着阮星舒的眼神一片柔软,嘴唇也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若不是事务缠身,霁林何尝不想一直陪在阮星舒身边,现在阮星舒能过来找他,他心里是高兴的。
白竹左右看了看,说道:陛下,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你们不必走。阮星舒一脸严肃的走到霁林身边,将小满放到了桌子上,这个事情你们也听一听。
殿内众人:
这么严肃。傅凡朗笑眯眯道:那你倒是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阮星舒现在病着,傅凡朗根本不相信阮星舒能发现什么重要的事,只怕又是待得太闷了,来找人消遣。
不过既然霁林愿意放任他胡闹,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
白竹显然也不信阮星舒能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在一旁笑道:阮仙师,您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啊?
阮星舒道:我
霁林见阮星舒气喘吁吁的,便起身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说。
白竹,宁宇已经见怪不怪了,傅凡朗则想要上前呵斥,但看着霁林温柔的快要滴出水的脸色,他选择了闭嘴。
人家成了亲,签了婚书的,是正经夫夫,只要霁林不拱手把皇位交给阮星舒糟蹋,怎么样他都能忍。
哦,不对,阮星舒这个臭小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出一个小崽子,这皇位还真有些不安稳。
这么想着,傅凡朗看着阮星舒的眼色愈发不善了。
阮星舒一路过来,确实很累,他也不跟霁林客气,坐在椅子上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来给国师大人物色了一段好姻缘,但是后来,我发现
停,停。傅凡朗本来准备不说话的,没想到事情竟扯到了自己身上,他不得不出声打断:什么姻缘?谁让你给我牵线的?
阮星舒淡定的回望傅凡朗:你都可以给娘子牵线,我不能给你挑个好姑娘吗?
这是还记恨着那事呢。
傅凡朗道:嘿,你小子
霁林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他温声道:然后呢?
阮星舒道:然后我发现那姑娘很可能是个毒妇,虽然我不太喜欢国师,但他是朝廷栋梁,我身为帝后,也不能这么害他,我就单方面替他斩断了这份姻缘。
那可真是多谢你了。傅凡朗阴测测道:只是不知,我那胎死腹中的姻缘线的另一头,是哪家姑娘?
阮星舒道:是沈琪。
这话一出,殿内倏地一静。
白竹道:这沈琪有何问题?他说着看了宁宇一眼。
宁宇也是满脸疑惑:我,我不知道啊。
宁宇心里也十分疑惑,那沈琪虽是沈克的妹妹,但瞧着温柔善良,阮星舒怎么就用了毒妇这么严重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