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的路口,出现了一把湿哒哒的小黑剑,它剑身焦急震动,发出阵阵急促的嗡鸣。它围着沈深饶了一圈,往左侧的路口飞,见沈深不动弹,又返回来,围着沈深转圈。
曲子传来的方向,是在右侧。
白毅,你去乐声传来的位置,帮我把发出音乐的物品,带回来。沈深语气郑重,他垂着头看不清表情,脚步却坚定,迈像了左侧的路口。
拜托了。
是,主人。白毅回应铿锵有力,他第一次从主人嘴里,听到拜托二字,一定是对主人十分看重的东西。
身后白穹一行人已经追上来了,白毅不再犹豫,黑斗篷迎风而动,迈向右侧的岔口。
小白一定是出事了。沈深握紧手中的鸳鸯玉扣,名为后悔的情绪,在胸腔蔓延,他肯定是跟着上了二楼。
走廊幽深曲折,周围的房间门长得一个样,若没有小黑剑在前头引路,可得迷失方向。黑色的小剑跌跌撞撞,终于停在一间房门口。
门没锁,虚掩着留一条缝。沈深推门而入。
小白?房间里没有点烛火,一颗不大的夜光珠是房间内唯一的照明,透过微弱的光线,模糊可见这是一间卧房,比普通的拍卖间多了一张床。
床上耸起一团,有人侧躺在床上。
安静的黑暗中,男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从床榻上传来。沈深站在床前,声音里不确定:是小白吗?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似乎被惊到,急促的喘息着。过快的呼吸频率,就像是踹不上气。沈深眉头紧锁,黑暗中他看不清床上人的脸,直觉告诉他,躺在上头的人,没有强烈的敌意,没有攻击意图。
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入殓巷箱,箱子里头还有尚未制作成黄泉烛的烛胚。沈深手指燃起小撮火焰,点燃手中的蜡烛。
微弱的烛光,将床上人异常潮红的俊脸映入眼,是熟悉的俊美轮廓。烛火仅仅亮起一刹那,便完成了使命泯灭在黑暗中。
沈深腰上一紧,紧接着天旋地转,咚一声响,背下柔软的触感提醒着他倒到了床上,烛火滚落,两只手被人控制,正上面的位置被黑影笼罩,极强的压迫感。
沙哑,压抑的声音:深深
深深深深
深深深深深深深深
沈深耳朵发麻,身子发软。两人距离很近,他的名字在另一个人唇间不停呼唤,透过胸腔的震动,能感受到他的急迫与渴求。他在黑暗中不自在的别过头,耳垂发热。
别喊了。
黑暗中安静了一刻。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埋进沈深的胸口,脑袋不停磨蹭,腰间被勒得死紧。搂住他的人,喉咙里头发出类似受伤的小动物似的委屈的呜咽。
深深,难受,小白难受。
脖颈细嫩的肌肤被丝滑冰凉的发丝蹭过,紧接着肌肤相贴,高温滚烫。热度高得不正常。
沈深一只手抵在人胸口,拉开一点距离:你在发热,先起开,我啊掌心传来湿滑的触感,滚烫的柔软物贪婪的接触着让主人舒适的物体。沈深触电般缩回手掌,一把将床上了人掀下床榻。
整理着在方才挣扎中凌乱的衣衫,沈深捡起地上熄灭的烛火,重新点燃。
烛火的光芒明亮了屋内,让沈深看清了眼下的状况,小白蜷缩着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嘴里无意识发出痛苦的呜咽。乌发汗湿,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般弓起。沈深眼睛在落到他捂住的下半身时一缩。
谁TM这般禽兽,他还是个孩子啊!
他不知道小白在二楼遭遇了什么,看情形也猜测到了几分。地上的人还在痛苦扭动,用滚烫的皮肤尽可能多去接触冰凉的地面。
别,脏。
沈深赶紧阻止,把人搬床上,一接触到,人就八爪鱼般攀附上来,撕扯不掉。行动间很是尴尬,沈深不是个重视欲的人,算上前世,自己解决的此时都屈指可数。
如今这境况,也只有
沈深神色一凛,下定了什么决心,他握住小白的手,指引他朝着正确的发泄口而去
白毅率先抵达音乐声传来之地,尚未靠近,浓郁的血腥味儿顺着空气钻入鼻腔。这血量,无疑死人了。杂物间的门口,一女子抱着地上破碎的血块,不顾污浊,发出变音的痛苦哀嚎。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那个剑修!
白毅视线穿过挡在门口女子的身影,看向杂物间里头,那是一个长相诡异的金色喇叭,乐音正是从金喇叭里放出来。白毅看着坐在门口哭泣的女子,想的是,啊,她亲人死了啊,真可怜。黑色斗篷里的脸毫无表情,声音也是冰冷。
借过。
给我滚!女子尖叫,有点竭嘶底里的意味,手中丝带看似柔软,所过之处掀起碎木飞沙。
少主啊!紧跟在后的白穹哀嚎,我的少主啊,怎么怎么就碎成这般了让老夫如何给白家交代,如何给清微交代啊少主。
白穹痛哭流涕:你们不要拦着我,我要去给少主收尸。他后头的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人,笑脸壮汉拉着人跟着哭,冷面小生语气无奈,长老,不是少主。
不是少主?带着鼻子被塞住的哽咽。笑脸壮汉刹不住跟着打了个嗝。
是名女子。
白穹定睛一看,衣着发饰,确是女子无疑。
哈哈,不是少主,吓煞老夫,吓煞老夫。长须上的涕泗尚未干透,白穹脸上扯出笑容,有点滑稽。
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正派修士,臭男人,和那剑修,都是一伙的,蛇鼠一窝,可恨!可恨!坐在地上的女子,眼睛了光芒怨毒。
她的话,引人深思,也侧面证实了,小小的杂物间,在此之前里头有着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是名剑修。
清微派三人内心激动,这女子,见过他们少主。
白穹追问:你说的那剑修现下何处?
哈哈哈哈哈你们想要找他?那就下地狱去找吧。女子神色癫狂,快速从怀里掏出药瓶饮下,粉色的烟雾,从她喝下药的那一刻起,渗出肌肤,不到一盏茶,整个走廊包裹在粉色的烟雾之中。
烟雾中等人接感受到不同程度的眩晕恶心,被粉色烟雾侵蚀的位置,发出滋滋的腐烂声,武器去了锋利的光芒,剑锋发黑。
师叔,是玉面蜘蛛姐妹。她是要拼死拉上我们了。白穹没接话,表情渐渐严肃。
白毅戴在头上的黑色斗篷被粉色烟雾腐蚀殆尽,露出内里的盔甲,银色的盔甲上升起白烟,铠甲在被腐蚀。他握紧红缨枪,六合玄枪一出,枪锋所到,形成短暂的空洞。白毅踩着空洞,一点点,隐蔽地接近杂物间。
他看清了门口的女子,短短几息,由丰润白皙变成瘦脱形,粉色的烟雾从她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原本算得上美丽的人此时只剩皮包肉,凸出的眼球,里头尽是怨毒。杂物间里的烟雾不多,为了攻击他们都集中到了走廊上。金色喇叭受到的腐蚀还不多。
咯咯咯老头,你说,那个剑修,是你的少主对吧?
我们玉面蜘蛛,若是你有所听闻,便知道,落在我们姐们手上的男子,都是什么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