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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入殓师——飞奔的排骨(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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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范睿川和御斛窝里反斗得天昏地暗,飞凤一出整个御兽宗都被惊动了。外面开始有凌乱的脚步声,用不了多久,御兽宗的其他人就会赶来。

此地不宜久留。观战的几人当机立断,沈深几步上前搀起地上的肖潭,白滇临客气地道一声勿怪后抓起月怡,真的是抓,逮后劲窝一提溜,脸上清清淡淡,没觉着有不妥之处。

月怡仙子被勒得一翻白眼,一口气儿差点没上来。她发髻散了,衣服凌乱染血,美丽的仙子仙气不再,翻着白眼狼狈不堪。还是沈深看到了好意提醒一句。

小白,你松开些。话落他自己也愣了下,而后若无其事偏开头。仔细看耳尖有点发红。

尴尬的。

而白滇临的眼睛一下亮了,要说他当小白时期学到的最实用的东西,就属那铁匠铺女婿那学到的哄妻大全。

打蛇随棍上,在作为小白懵懂时期他就运用的炉火纯青。

恩,听深深的。乖乖松开抓着月怡领口的人。言听计从的乖巧模样他几分钟前冷漠脸反差强烈,变脸的功夫看的一众人一愣一愣的。

此时几人已经跑到了御兽宗的外围,可以停下来稍微喘口气。月怡拍着胸口忍不住再次对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翻了个白眼,情真意切的。

见人无动于衷恨得牙痒痒的,奈何拿人没办法。她也不再多计较,没兴趣对着张死人脸自己气自己。

多亏了那少年。

月怡温柔了神色,对沈深微弯身子娉婷一拜:多谢道友相助,月怡在此谢过。她抬眼看沈深,总觉得眉眼间熟悉,在哪里看到过。如此眉目如画的少年人若是见过,必不会忘怀。

脑中灵光一闪,月怡捂着小嘴惊呼。

原是道友,在赫城,我与道友曾有过一面之缘。这一下就距离拉近了不少,有着救命之恩,长得好看,月怡又一向长袖善舞,她有意亲近,几句话就能不动声色降低人陌生感。短短接触后就视她为知音之辈不在少数。

一个刻意,一个不排斥,不一会月怡就站到沈深一侧说笑了。当然大部分是她在说,沈深偶尔回个一两句。

画面看上去和谐美好,如同璧人一般。

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白穹默默缩脖子,降低存在感,他家少主身上的寒气,都快赶得上千年寒冰寒凉刺骨了。他偷偷拿眼角瞅少主头顶,似乎看到自己少主头顶明晃晃的绿光,未婚妻遇上心尖宠,又见修罗场啊。这般想想,少主还是挺惨的,白穹目光不自觉,带上几分隐晦同情。

白滇临浑身不自在,眼尾朝看戏的白穹一扫,吓得人赶紧收回视线装不存在。接着视线落在月怡身上,浑身低气压,不爽,就是不爽。

看月怡哪哪不顺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冷着脸站到两人间狭窄的缝隙中,缝隙太小,白滇临挤进去,直接让月怡一个踉跄。月怡有些愤怒抬眼,喉咙里的质问在对上白滇临不善的眼神后卡在喉咙口。

白滇临反常的毫不掩饰,月怡胸中过了几个理由,某种猜测浮现,越想越觉着八成可能。月怡斟酌半晌,不如趁此机会把长辈定下的婚约了结了,白滇临脸是不错,但太冷了,不是她的菜,还不如这位沈姓的少年合她口味。想罢,月怡半抬着下巴,矜贵美丽:白滇临,我二人虽有婚约在身,但不过之门中长辈之约,当不得真,你若是觉着我此番行事觉得碍了你面子,回去便可禀明,解除了婚约。

好。

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莫要再纠缠不休额,你,同意了?

白滇临没答复,拉着沈深离月怡远了几步,充分用行动证明嫌弃。

月怡嘴角抽搐下,掩饰性扶了扶发簪。朝沈深走了几步,笑靥如花,刚欲语。

白滇临直接揽了沈深的腰,跳出一里地,遥遥相望后。说了和月怡交谈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解除婚约,他是我的。

说完就不管不顾紧紧揽住怀中人,委屈巴巴拉长调子:深深你刚刚一直在和她说话,都不理我。我都受伤了。伸出手,手掌上一道划痕,血肉模糊看上去颇为严重。

沈深皱着眉本想推开他,这一来立马被手掌上人的伤口吸引,小渡被他打发去接肖溪了尚未回,他只好暂时简单包扎下,还好伤口没腐蚀痕迹,伤白滇临的刀剑无毒,就可能因为刀剑属性缘故,伤口流血不易愈合。

白滇临一会喊痛,一会喊麻,片刻也离不得沈深,处处粘着,跟连体婴似的。沈深一转头,就是面无表情,对待月怡肖潭更是对待阶级敌人样严阵以待。

周围人看久了也麻木了,月怡木着脸,忍不住问了句:他一直这样?

众默。

这位仙子憋了半天,干巴巴憋出一句似褒似贬的话。她说,

也是个人才了。

第82章

等和小渡指引下的肖溪汇合后,肖家兄弟紧紧拥抱,两兄弟都眼眶发红,肖溪更是抛却了少年人的骄傲别扭,涩着眼强忍泪水,不住地向沈深道谢。

沈深接过肖溪递过来的入殓箱,捋顺下两侧肩带上些许毛糙,单肩一背,对兄弟二人轻轻摇头。

肖潭本还克制着,此时禁不住喉内酸涩哽咽:谢谢。

一行人往低调遮掩,避开人群一路朝东南方向疾行。

他们尽量绕远路,路途是偏了些,途中偶经一两个依附御兽宗而生的边缘小村庄,这种依托大宗门而生的小村庄很常见,清微山下的小村落更是不知凡几,他们也没有太刻意去避开。且这一路上遇上的人都形色匆匆,偶尔极少数穿御兽宗弟子服饰的人,擦肩而过也是急急忙忙往山上赶路,没空理会他们。

出了最后一个村落,沈深回望御兽宗所在处最险要那处山峰。山峰附近一片的云霞彩光不断,接着红云漫天,有人激烈斗法的痕迹。

他们都心知肚明,是范睿川。

各色飞剑在天空流光闪过,剑气在云霞中划过白云卷状拉痕,御兽宗的支援力量源源不断。

范睿川纵有三头六臂,如今,怕是也逃不过身死道消的结局。

沈深回过头不再看,他们已经抵达了村口边缘的传送阵附近,传送地点也已设定完,只要缴纳完灵石,往里边一站,传送阵会将他们安全送到清微管辖下的一处小宗门。

脚半步踏入传送阵,背后的入殓箱倏而强烈抖动起来。沈深犹豫片刻,还是取下箱子放地上。箱门推开一条细缝,巴掌大的白毅将军甲红缨枪,眼神坚毅一往无前。沈深心知,他已然下定决心。

决定了?

是,主人。白毅回答,见沈深不赞同蹙眉,忽而朗然一笑改口,放心吧,挚友。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如果不救他,我余生难安。

那便去吧。递上尸虫王和入殓箱中余下的活尸,注意安全。

顿了片刻又道,下次再见,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白毅应声,抱拳,对沈深作一揖,随后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云海。

沈深目送白毅远去,心下怅然。白毅是于他而言,是他的最优秀的作品,是他第一个挚友,伴他一路前行。他立在原地良久,神思飘远。白滇临也不催促,只是安排了其他人先行离去,之后安静地站在沈深身侧,如同影子一般陪伴相随。

支撑传送阵的灵石第三次耗尽,沈深动了,他伸出手,纤白的手掌灵活如泥鳅,一下塞进退一步立于他身侧的白滇临手心里,手指挠挠呆愣僵硬的宽大手掌,淡淡的表情透露这丝丝无辜:手冷。

反应过来的白滇临一把回握住手心里冰凉的小手,扯着嘴角,清冷的容颜绷不住了,笑容明媚又傻气:给暖暖。

山风吹扬起白滇临乌黑的发丝,云霞的光彩都汇聚到那双灼灼注视他的眼睛里。沈深心尖一颤,手心的温度暖到心尖。别开头,不敢再看。

我们走吧。

手紧紧相握。白滇临却没动,他的深深几乎把所有的底牌都给了白毅,他不喜白毅,不喜肖潭,不喜欢一切占据沈深视线的一切潜在情敌。所以他总是他们碰面时不经意打断,偶然间闯入。

可是,他也了解沈深,白毅对沈深的意义是不一样的。他们的羁绊源自于入殓一道,白毅是沈深在入殓上里程碑式的成就,他无法替代。

他曾经无比嫉妒却无可奈何。若是白毅死在这场斗法中,他的寂灭定会在深深心中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他不愿,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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