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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热衷捡垃圾——郁等闲(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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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不再提祁温良故意和他耗时间的事,反而说:你确实很特殊,我不打算把你的脑袋送人了。我留着自己用,可能还会经常用,所以要起一个你比较喜欢的名字。

从今天起,我就叫皇辞,你可别忘了。

拖延时间被发现了,祁温良不算太慌,但皇辞这样的反应,祁温良心都凉了半截。

皇辞既不跑,也不急着杀他,说明他根本没把外面那一队人放在眼里。

甚至和自己一样,故意等着他们。

但输人不输阵。不管心里怎么想,气势不能跌了。

行,不会忘的。我记性好,这个名字直到我死之前都会牢牢记着。

又过了一会儿,祁温良已经找不到话聊了。

恰好屋外微光亮起,有打着火把的亲卫来了。

我能跑吗?祁温良笑着问,你老是想摘我的头,我不想跟你待一屋。

皇辞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东拼西凑的身体因为没炼好,看起来有些移位。

怪惊悚的。

跑吧,这样才有意思。皇辞说。

祁温良这才站起来,将凳子移到旁边不挡道的地方,微笑着点头告退,然后出了门。

副将刚好走到门口,见祁温良一派悠然地走出来,正打算跪下行礼,就被祁温良拦住了,我屋里有个杀人犯,是这两人犯下无头案的凶手,你拦住他。

副将:???不是我不相信你啊!您这样子也不像屋里有个杀人犯。

不过既然太子吩咐了,就算屋里什么都没有他也得进去查探。

他是皇帝亲卫,不会没规没矩地说自己不信,但表情显然是没将祁温良的话放在心上。

挥挥手让属下原地待命后,他抬脚就要往屋里走。

祁温良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多耗,所以即使知道他这一进去很可能凶多吉少,也只能一边退开一边叮嘱:他是因为脾气怪才没伤我,你不要小看了他。

他没说妖怪的事,因为这个时候提妖怪,副将不仅不会上心,反而可能笑场。

屋里似乎有了打斗的动静,留下待命的一队人也立刻冲了一半进去。

祁温良不敢停下等待结果,疾步离开书房。

因为不知皇辞多久能追过来,他不敢往空旷的地方跑,只能沿着书房外的小道去东宫的藏书阁。

那地方书架多,能很好地阻隔视线,不熟悉的人进去就像是进了迷宫。他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底下还有一个暗室,说不定躲进去就能逃过一劫。

正想着呢,面前突然多出两条血淋淋的腿。

扔腿的人力气极大,腿砸在地上,还微微弹起来了一点。

怎么才跑这么点远?皇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滴冷汗从祁温良的耳鬓滑落,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不禁有些颓丧:枉费我准备了这么多年。早知如此,过去二十年不如好好

话没说完。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就算知道自己二十岁就会死,过去的二十年他也不能好好玩。

真是悲哀。

皇辞不快地问:你怎么不笑了?你不笑的时候就不那么好看了。

祁温良:呵呵,笑不出来。

他指了指地上的腿,皇辞解释道:这个那是那副将的腿,觉得不错,准备收藏。

祁温良冷着脸说:他因救我而死,我在他尸体面前笑出来未免太冷血了。

哈哈哈哈!皇辞听了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你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怕吗?

没人会来救你了!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刮过,一只巨大的白色爪子将皇辞踩在脚底。

只是一瞬,就让他没了声息。

拼凑而成的身体也就此分散开来。

祁温良吓得退后一步,转身后微微仰头,发现他面前的是一只身长一丈的白色狐狸。

又退后了几步,才勉强看清了它的全貌。

月光如织,它柔顺的毛发犹如锦缎,泛着微光。

九条蓬松的尾巴散开来,轻轻晃动着。

它来时牵起一阵狂风,硬是将旁边的一棵银杏撸秃了。

此刻,银杏的叶子缓缓降落,像一群蝴蝶将它与他笼罩其中。

太美了!祁温良愣愣地站在原地,口中喃喃。

有些呆,有些可爱。

白狐似乎很喜欢他这副样子,微微低头,把巨大的脑袋向他凑近了一点。

它一低头,祁温良才发现它眼尾和眉心都有少许的红。

只是细长的一撇,却艳艳的格外勾人。

他不由得再次感叹这狐狸太过好看。

只是话未出口,引得白狐偏头不解地左瞅右瞅。

灵动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皇兄怎么还在走神?被我吓到了吗?

他刚刚躺在床上,却突然一阵心悸,连忙起床赶到东宫,就看见凿齿附在祁温良耳边说着什么。

凿齿浓重的妖气几乎将祁温良包裹其中,他来不及判断,立刻化了原形,狠狠地把凿齿踩在了脚下。

现在想来,自己太冲动也太鲁莽,很可能吓到皇兄了。

他再次将脑袋凑向祁温良,想借此表达自己十分亲人且好摸,微凉的鼻头撞到祁温良,祁温良猛然回神。

他倒是不怕这大狐狸,就是太过惊讶,啊地轻叫了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想必他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狼狈的时刻。

祁子安却以为他真是被自己吓到了。

回想到他之前退后一步又退后几步的行为,不禁有些委屈。

皇兄不喜欢我原本的样子嘤嘤嘤!

委屈巴巴的大狐狸就这样一转身跑了。

它跑得太快,耳边风声太响,所以他没听见祁温良叫他等等。

第15章15.敬查

祁温良坐在地上,望着划向天际转瞬即逝的一抹白,心里满是怅然若失。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这种丢了什么的感觉了。

他垮着脸,也不站起来,

一个人闷着头回想上一次这么难过是什么时候。

啊!想起来了。

上一次这么难过,是因为皇帝带祁子安去赛马,却刻意不带他。

他很没有骨气地追到了宫门口,却只能看着祁子安和皇帝远去的背影。

要不是祁子安闹着要回来和他玩,他可能会当场哭出来。

他又接着想:那后来怎么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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