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站队,只求一个真字。
祁温良颇为尊敬他,便开口回道:我说的都不准,还是让当事人说吧。
话音未落,那个离宫的宫女被人带进来了。
宫女说了之前向祁温良说过一次的话。
她天召三年正月十五,曾偷跑出宫,外宫宫禁不严,她回来晚了便打算偷溜进去。
哪想撞见了一桩交易。
一同附上的,还有她正月十六因没考勤而受罚的记录。
这次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了。
天召三年正月,也是很巧合的日子。
那是祁子安出生的日子。
祁温良表现得太谈定了,如今也有人证物证,所以朝臣们更愿意相信被换进宫的是祁子安。
祁温良叹了口气说道:我本不愿说出这事,毕竟子安是父皇的爱子,父皇既然有意隐瞒,我也该三缄其口才是。
只是事已至此,不得不说了。
实际上,这本就是他计划的。
他以后是要好祁子安在一起的,那他们就不能再保持亲兄弟这样的关系,但若是他主动公布这事,怕会有人认为他是想要兄弟乱/伦才故意歪曲事实。
届时,京城的风言风语必定不少。
他听惯了倒没什么,可他见不得祁子安受委屈。
他怕有人说祁子安是只能依附他人生存的狐狸精,说祁子安从前依附皇帝,皇帝死了又依附他。
届时,怕是会多出许多难听的话。
所以,这事不如让祁盈挑起来。
祁盈见事态反转,一时间呆愣说不出话,但愣了半晌后,他嘴硬道:刚刚我叫出认证,丞相说不可信,那现在你的人证,又怎么保证可信?
祁温良笑了笑。
他不像祁盈,他准备的东西很多。
可就在这时,边关急报,一名信使冲进来大声报喜,说边境因不知名的原因大捷。
墙外的妖族已经基本溃散了。
大捷的原因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主导边境大捷的人正是祁子安。
哦?祁子安身份存疑,却有了军功。
朝臣们正为难时,这信使道:献王殿下本不是人啊!
最后那场大战,献王殿下化身九尾天狐,力战群敌,我军得了一场大胜!
这下祁子安的身份明晰了。
他确实是换进宫的假皇子。
毕竟真皇子不可能不是人。
沈岸松了口气,祁盈追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信使道,边关上万人亲眼见到他变身。
这下祁盈没话说了,但他还是喃喃道:是父皇告诉我的,是父皇说二弟不是皇子的
祁温良笑着走到祁盈身边,听祁盈还在说要滴血验亲什么的,还说什么说不定不止祁子安不是皇子。
祁温良身体微微前倾,几乎靠在他耳边说:大哥真是傻了,父皇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
你想想,为什么父皇知道这事,却不公布也不大肆查?
他顾及皇家颜面吗?不是。他要真顾忌这个,那京城就不会满是风言风语。
他为我好吗?这就更扯了,他恨不得我死,你知道的。但凡他抓住一点蛛丝马迹,他都会想办法拉我下马。
可他为什么不查,当然是因为他知道查下去要坏事!他知道顺藤摸瓜会牵出谁,所以大哥,你坏事了。
你公布了父皇不想公布的秘密。
祁盈瞳孔微缩,眼里是战栗的光,他勉强忍住,却觉得手有异样。
似乎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
祁温良还在恐吓他,你本就是父皇的一颗棋子,如今你却坏了事,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说,父皇会怎么办?
父皇那么疼爱子安,他要知道你害了子安,那
他不说了,未完的话,足够祁盈想象。
这时祁温良拍了拍祁盈的肩,突然稍微拔高了声音道:但是大哥有一件事说对了。
我们兄弟三人,还有一人不是皇室血脉。
朝臣闻声抬头,就见祁温良猛地拉高了祁盈的衣袖。
而祁盈的手臂上,满是青黑的鳞甲。
青黑的鳞片密密麻麻很有秩序地排列在祁盈的手臂上。
这不该是人类有的东西。
祁盈看见自己手臂上的东西,没害怕,倒是心虚地赶紧拉下了袖子。
看来他不是第一次见自己这幅样子。
不是,我不是是因为珠子,那颗被我捡到的珠子珠子不见了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朝臣们彻底震惊了。
他们没想到这个平凡的早晨会如此一波三折。
祁温良慢慢说:大哥,如此你的身份便明晰了吧。
你或许是不熟练,或许是情绪太多变,总之,你控制不好自己情绪起伏大的时候,妖的形态就会浮现。
你自己应该知道才是。
我昨日见你,你也发了脾气,我扶住你肩膀时,便觉得有异。
果真如此啊!
不过说起来,大哥之所以易怒,其实也是因为妖族不似人类一般擅长控制情绪。
他一边说,一边看群臣恍然大悟的表情,很满意。
传陛下口谕刘德顺突然出现,说皇帝要召见祁温良。
正好,去看看皇帝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吧,皇帝要被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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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125.吐血
皇帝此刻还没什么表情,因为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祁温良进去之后,他眉头一皱,你来做什么?
说完他才觉得不对,又追问道:谁放你进来的?
说这两句话,他就止不住地咳嗽,祁温良上前给他顺了顺背,还给他倒了被温水。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水也没喝。
越是要死了,越是不想死。
他怕祁温良给他下毒呢。
祁温良一点不介意,但说的话能气死人,父皇喝不喝都无所谓,我还不至于给您下毒。
说起来,现在整个皇宫也就我还盼着你能多活一时半刻。当然,我也只是想看看您的笑话罢了。
大逆不道!皇帝怒道。
怎么,你是料定我今天会死,打算逼宫了?他斜着眼睛看祁温良,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了?
哪有,父皇严重了,我不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