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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时——许温柔(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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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国门,舆论不可能受你的控制国际资本老奸巨猾,可不好骗,他们一持观望态度,你的后方就等不及了。想到我们这儿来骗钱?对方的脸色越是阴沉,君洋说的声音越大,仿佛在昭告天下,没门儿!你听好了,别指望我帮你向国安部传话,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一个字儿都不会帮你传。除非你还敢入境,我可能会有兴趣打个电话报报警,除此之外,我就当接了个私人的骚扰电话,犯不上浪费资源,拖着别人加班。

天色越暗,君洋在屏幕中越只剩个轮廓,以及香烟忽明忽暗的光点。

这样只会使敌暗我明的不对等感愈发深重,他们的视频已经没有意义,之慎数次想挂断电话。

但他忍了,现在退出,等于默认了此地无银。

还有,你的王室、你的舰队,我看不上。君洋一字一顿地说。

倒不是因为你的装备不好,而是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君洋吞云吐雾,极尽不屑,说我恶心?你不恶心吗?你更恶心。你的手段和你这个人都恶心。出卖国家机密和军官信息的人是什么东西?是渣滓!而你,你就和这世界上最无耻最肮脏的渣滓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这跟睡在垃圾场有什么分别?你以为你打电话来我会害怕?我会吓得草木皆兵?不不不,我只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和变态一模一样

屏幕一黑,之慎挂断了电话。

君洋骂得通体舒畅。

不管之慎要录像也好,要拿捏也罢,不要脸就尽管把这段挨骂的对话发出去。

最近盛京的爆破停了,学院的空气前所未有地好,如果在海上,他可以看到海天线那么远。畅快地呼吸了几口,他又想起一事,打开了办公室的书柜翻找。

君洋不信任任何经过第三方的网络设备,万幸的是,教官们的办公室里什么不多,就是教学教具多。什么海陆地图、世界地图、各种地标尺战术尺等等,常用不常用的,一应俱全。

君洋掐了烟,眨眼间从同事的柜子里捏出一张纸质的战略地图,抖开挂起。

他在母亲海茫茫海域中苦苦检索,恨不能把每一寸海域看出一个洞来。

严明信,此刻会在哪儿?

奉天空军被称作铁翼,轰炸机大队无疑是这双铁翼上一枚重要的飞羽,他一定被派到了最艰险的地方。

他还好吗?

弹药库深达地下十几米,防空洞里的温度远比外界低。

摄入量光是维持体温都不够,严明信等人披着军大衣,不约而同地减少了活动,没事就喝点儿烧热的蒸馏水,再嚼几颗维生素。

六人每天举行至少两圈诗朗诵,唱歌也还唱,只不过不扯着嗓子气势恢宏地喊了,只轻轻地哼唱。

他们的思想觉悟在这段日子里又迈入了新的台阶,一致决定:等将来回了军区,有好吃的大口吃,不好吃的就小口吃,总之,绝不能浪费一粒粮食。

太肥了。机库外的隐蔽摄像头偶尔会拍到在岛上落脚歇息的海鸟,不当值的几人两眼放光,围着闭路电视纷纷议论如何抓捕,一个个像是在丛林里混半辈子的老猎手,机库门开一道缝,我一枪就能把它毙了,再用钢丝拧个钩,把它钩进来。这么一只,咱一人至少能吃一块肉。

真不小啊,另个队友的五官感动得颤抖,摇摇头用手比划着说,它得有这么大吧!

所有岗哨由六人轮值,这天轮到严明信监听无线电。他当值,戴着耳机不能摘,听不太清楚队友说了什么,闲暇时朝电视一瞥,也看见了那只肥硕的海鸟。

它膘肥体壮,油光水滑,太美了严明信觉得不用煮,就这么连毛一起都能吃。

尽管热量入不敷出,人人都到了望梅止渴的地步,但队长还是给每人预留了一整份充足的补给,雷打不动地存着,准备留到接到行动电码的那一刻再分吃。

如果有那一天,他们一定要以最饱满的状态执行指令,无论主观还是客观,没有任何事能够阻挡他们完成任务。

耳机一响,严明信回神,敲下电码。

他们的无线电保持在静默状态,仅能接收信号,每一段电码会在频道中重复发送三遍,大部分时候是发给其他部队的。

确认电码无误后,严明信屏息凝神,照着解码本逐字翻译。

写着写着,他把笔撂在一边,快速看完了后面的电码。

兄弟们严明信一把摘下耳机,起身跑到门口大喊,战备状态解除了,军区召我们回去!我们可以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qwq

第40章

君洋踏进办公室,刚坐定,隔壁桌的老师办公椅往后一滑,在他耳边小声问:那卷子,你没改?

君洋:没有。

他日日心乱如麻,哪有心情看一年级的考卷?他怕看多了走火入魔。

老师听了暗暗一呲牙这小伙子,一天天的不知道是参禅还是入定,班倒是每天准时上的,看人也不像个偷懒耍滑的模样,怎么就是不干活?主任特地分给他一个班的考卷,想让他熟悉熟悉,他这就有点辜负好意了啊。

想不明白,他只能把疑问暂时归结于新同事从武到文,还不适应新身份。

这这这,这样吧,卷子我改,你帮我代节课。主任催促他们赶紧出成绩,老师不忍心看小伙子一来就驳了领导的面子还不自知,一年级,都是些基础知识,课件我传到教室的电脑里了,你随便给他们讲讲。

君洋的水平他略有耳闻,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对照着课件随便讲讲,想来怎么也够了吧?哪怕有些缺漏,他用后面富余的课时匀一匀,也能补上。

教室那边,学员们见到来了位新教官则是一阵沸腾,无声地挤眉弄眼。

教官眉心微蹙,冷着一张脸,进屋就开始垂着眼找课件,学员伸着脖子也只能看到他的薄唇高鼻。

越是看不清全貌越是感觉好酷,全班满怀期待地等他抬起头。

君洋对照课件翻了翻书,找到对应的页码,看看没什么值得展开讲的,说:这节课自学,从63页开始看,不懂的举手问我。

大伙儿一下泄了气,失望至极。

午觉没睡好,一个学员看着看着,打了个分段式的大哈欠,再睁开眼时,他桌面上便多了一块阴影,有人遮挡了光线。

君洋看着他:第一节课就困。

不是不是。学员起身辩解,我、我只是有点不习惯,平时都是老师带着看的

君洋环视屋内一众同样迷茫的稚嫩小脸,道:你们老师是战略研究所的研究员,外交部都要问他的意见,现在来教你们,你们就让他念课文。

教室鸦雀无声。君洋转头问: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几点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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