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让他回来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就行。
嗯好,再见阿姨。
再见。
任衍挂了电话,面上忽然心事重重,王虎见他神情不对,问道:怎么了?谁的电话?
段吹雨他妈妈的。
哎哟,丈母娘啊。王虎不着调道,你怎么喊小吹大名儿啊,听着多生分。
任衍现在没心思考虑他对段吹雨的称呼生不生分,眉头紧皱着。
怎么了啊?
我感觉他妈妈好像已经知道我们俩的事了。
他妈还不知道吗?
不知道,只有他哥知道。
那就是他哥告诉他妈的呗。
任衍摇摇头:不可能,他哥不会这么做的。
没事儿。王虎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是还没怎么样吗,就算知道了,她这么平静,说明她一定程度上能接受。
王虎说着说着就觉得嘴累:哎你们中国家长真麻烦,男人跟男人谈个恋爱都要管。
孩子都是家长含辛茹苦养大的,他们当然有资格管。
希望父母退让的前提是你也得对他们有所退让,爱情的牺牲品从来都不应该是亲情。
段吹雨被邹轶带去了一家咖啡馆,不过不是一家普通的咖啡馆。
一进门他就傻了。
笑容甜美的服务员站成两排在门口迎接他们,身穿娇俏可人的女仆装,整齐地用日语道一声:主人,欢迎光临。
段吹雨发了会愣,明白了。这是一家女仆咖啡店,日本当地的,很地道,很正规。
咖啡店里香气四溢,那是香软的女孩子的味道。段吹雨扭头就要走,被邹轶一把拉住:哎你上哪儿去?
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段吹雨审视般地看着邹轶,你也太浪了吧?
难怪邹轶不找女朋友呢,原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太会享受了。
邹轶把他拉进屋。
段吹雨反抗着,他是有家室的人,他得洁身自好。
哎你真磨叽。邹轶硬拽着他,你就当陪陪我呗。
段吹雨说:没想到你这么恶趣味。
什么叫恶趣味?邹轶不服,这叫享受生活好吗?我还不能找找乐子了?我又没去招妓。
靠。
咖啡馆里装修风格很梦幻,粉粉嫩嫩的,跟穿着女仆装的服务员一样甜美动人。
女仆控的天堂。
店里好像正在举行什么活动,氛围热烈,服务员的头上还戴着猫耳发箍,粉色的。
段吹雨不自在地坐在椅子上,问:你上哪找的这地方啊?
怎么样?还不错吧?邹轶挑了挑眉,我早就想去女仆咖啡店看看了,这次来日本当然不能错过。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邹轶。
女仆拿着同样梦幻的菜单,双手呈到他们面前,声音甜美地说着他们听不懂的日语,介绍今日份推荐的甜品和饮品。
WeareChinese.邹轶说,CanyouspeakEnglish?
Oh,OK!女仆了然点点头,开始说英文。
服务员是专业的,业务能力和颜值并存,英文讲得很流利。
晚上不想喝咖啡,段吹雨勉为其难点了杯芭菲。
咖啡店里基本都是男人,但偶尔也能瞥见几个女人,身处这种地方,简直就是陷在无限美好的温柔乡。
段吹雨除外。
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日本女人讲话声音那是真的嗲,动辄九十度鞠躬,满口的主人用餐愉快。
邹轶格外享受,眉飞色舞的,还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我想跟女仆合照。邹轶说。
段吹雨扬扬下巴:去呗。
算了,一会再说。显得我多不矜持。
要求合照的顾客不少,女仆都以甜美微笑回应,半蹲着身子比起剪刀手,胸口那两片白花花隐约可见。
段吹雨干咳一声,移开目光,舀了勺冰淇淋塞进嘴里,没滋没味地嚼着。
咖啡店里设有小型舞台,平时供兼职的音乐家使用,上面搁了一架立式钢琴。今天咖啡馆在举办主题活动,女仆拿着话筒在舞台上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段吹雨没带手机,百无聊赖,正在发呆,一位女仆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他们桌前。
叽里咕噜,又是一通听不懂的日语。
邹轶再次强调:WeareChinese.
女仆换成英文,段吹雨听了个大概,好像是他们这一桌的号码被抽中了,今日可以免单。女仆把那张写着座位号的抽奖券递给段吹雨,用英文说明道:兑奖需要表演才艺哦!
段吹雨看向邹轶:你有才艺吗?
邹轶飞快摇头:做卷子算吗?
段吹雨轻笑:神经。他把抽奖券还给女仆,用英文说:不好意思,我们不需要。
多么财大气粗,邹轶不乐意了,拦住他:别啊,这里吃一顿也挺贵的,你会唱歌吗?上去随便唱首歌,国歌也行。
唱国歌?你是嫌咱俩在日本呆得太/安逸是吧?
邹轶笑得肩膀直抖:哈哈哈,反正别浪费这个机会嘛。
女仆还在一边巴巴地等着,姿态谦恭温顺,段吹雨起身对她说:我弹个钢琴吧,可以吗?
女仆嫣然一笑:当然可以!请~
段吹雨选了卡农,小时候学的最溜的一首曲子,稍微能糊弄糊弄人。
他走到钢琴前,舞台上的女仆忽然往他脑袋上戴了个粉红色的猫耳朵发箍。段吹雨的小卷毛被压在猫耳朵底下,错落地卷翘着,他呆滞地看着她:干什么?
女仆用手指弹了弹自己的猫耳朵,俏皮道:这也是兑奖的要求之一哦。
段吹雨彻底无言,瘫着一张脸在钢琴前坐下。丢人都丢在国外了。
邹轶拿出手机,对着他猛拍了好几张照。
卡农的前奏悠然响起,咖啡馆里顷刻间沉寂下来,用宁静迎合着舞台上的钢琴少年。
邹轶收到了任衍的电话,他把这里的地址告诉了任衍。
咖啡店离温泉酒店不远,任衍很快就到了。他跟王虎一起来的,两人进门时就被悠扬的钢琴曲包围住。看见咖啡馆里的景象,任衍也微微地错愕了下。
定睛看清舞台上弹钢琴的那位猫耳少年,任衍更是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王虎哇哦了一声。
他们找了张座位,任衍默默坐下,王虎轻佻地挑着眉,女仆呈上餐单,任衍随手指了个甜品,视线一直黏在猫耳少年的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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