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陈其果这个吊儿郎当的行事作风,任衍能开他一百次,奈何人家关系硬,轻易动不得。
其实除去做事不守规矩,陈其果的业务能力还是挺强的。
或许是因为真的有实力,他对任衍甚至有些不服气。
总之难以管教。
任衍烦他:行了,去工作吧。
陈其果确实对任衍不怎么服气,年纪轻轻就当了公司总经理,听其他同事说这位总经理研究生都还没毕业。他不知哪来的偏见,觉得任衍是个花瓶,担不上总经理这个头衔。
那我去工作了。陈其果戴上墨镜,踩着AJ走了。
任衍回了办公室,那束鲜红的玫瑰花立在办公桌上,他伸手弹了一下娇嫩的花瓣,花瓣上的水珠顺势弹起,跳跃到空中。
办公室里溢着浅淡的花香气。
任衍坐下,嗅着玫瑰花香,脸上浮现出一丝松快的笑意。
傍晚悄悄降临,明景胡同的一方院落,一老一少正在厨房忙活着。
段吹雨握着裱花袋,小心翼翼地在生日蛋糕上挤出装饰物。
手抖,挤得也很丑。
段吹雨拧了拧眉。
蛋糕是他前两天跟人学了亲手做的,可惜他的厨艺实在不行,折腾一下午也就整出这么个寒碜的丑玩意儿。
卖相可能是差了点,但味道应该还行,最重要的是心意段吹雨如此自我安慰着,捏了几颗草莓放在蛋糕上做点缀。
怎么更丑了。
他彻底放弃挣扎,抓了一大把水果胡乱搁在蛋糕上,作一盘水果大杂烩。
周义珍刚在院子里的树上挂完彩灯,走进厨房,不放心道:崽崽,你确定今儿个衍衍会来?
段吹雨笃定道:我们约好了的。
老太太坐下缓口气:能来当然是最好,我怕你白费一番心思。
不会。段吹雨蹲到她面前给她轻轻地捶膝盖,那么多菜,他不来,就咱俩吃。
老太太笑着捏他的鼻子:好噢。不来就不管他。
都是说笑,无论怎么故作轻松,心里的伤痛总不可能抹去。
老太太撑着桌沿起身:我去给他妈妈上柱香。
任衍今天没加班,到点就下班了,他捧着那束玫瑰走出办公室,不可避免地收到了员工们投来的热切目光。
陈其果上班不积极,下班却一向准时。
任衍在电梯门口撞见陈其果,两人相视一眼。
陈其果戴上墨镜,挑了挑眉:任总,哪来的玫瑰啊?这么漂亮。
任衍懒得搭理他,走进电梯直接按了负一层的按钮。
门差点关上,陈其果扒着门沿挤进来:你要夹死我啊?
任衍一言不发,陈其果也不自讨没趣,仰着头吹口哨。
沉默着抵达地下负一层,陈其果按了按车钥匙,骚气的红色超跑亮起车灯响了一声,他跨进车里,招手道:任总明天见。
说罢,一个漂移,超跑扬长而去。
任衍拿出手机给孟瑗打了个电话:喂,师姐。
私底下他还是喊她师姐。
怎么了阿衍?
陈其果来咱们公司两个礼拜了吧?任衍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我看过他的考勤记录了,总共工作十六天,迟到七次,早退四次。实习期两个月,下礼拜如果再有迟到早退一次,就直接让他走人吧。
孟瑗有些为难:可是阿衍,他是董澍介绍进来的人啊。
公司不该养着这样的人。
再看看吧,他不是经手了几个单子吗?反馈都不错的。能力还是有的,就是不太着调。孟瑗笑道,他是不是给你脸色看了?
没有。
那小孩儿对你不大服气,本来家庭条件就好,眼高手低也正常,你多担待点,别跟他一般见识。
也不知道哪来的脸对我不服气。
孟瑗说笑道:谁让你长得帅啊,年纪轻轻又当了公司老板,那他可不得对你不服气么。他之前还跟我打听呢,说这公司是不是你家里人帮你开的。
任衍启动引擎,轻蔑地笑了声:他还好意思打听这个,他怎么不想想自个是怎么进的咱公司呢。我开车了,先挂了。
哎好,你路上小心。
任衍回了趟家,把玫瑰花拆开,分成几束插进装了水的花瓶里,一共插了三瓶。一瓶搁玄关,一瓶搁卧室,还有一瓶搁在客厅的茶几上。
茶几上还放着另一只半透明的墨黑色细口花瓶,瓶中插着一朵枯败的玫瑰,叶茎上用棉线吊了一张隐隐泛黄的卡片
这是四个月前段吹雨送他的那支玫瑰。
手机响起来,是段吹雨。段吹雨还是怕,怕任衍失约,他忍不住打了电话。
任衍接通电话:喂?
玫瑰收到了吗?
任衍抚摸着那朵凋敝的枯玫瑰:嗯。
喜不喜欢?
我以为
以为我忘了你生日?
任衍轻捻着殷红欲滴的玫瑰花瓣,笑了下:你这么喜欢玫瑰啊?
送情人当然是要送玫瑰。段吹雨最是张扬,要宣誓主权,这下你们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有对象了吧,再不济也算有个狂热的追求者。
任衍但笑不语。
快来。段吹雨道,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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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晴日雨宴
日暮时分,夕阳已全然西下,夜幕落下,天色昏暗。
四合院的门虚掩着,任衍推门而入。
院子里灯火通明,葡萄藤、桂树、吊椅上都缠绕上了星星般的彩灯,流光溢彩,有着过节的气氛。
橘总首先跑出来迎接,喵呜喵呜地蹭到任衍脚边。
任衍半蹲下,腾出一只手揉了揉橘总胖乎的脑袋,他心情好,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箍住橘总的腋下,抱起来颠了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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