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吹雨打了个寒噤,还没怎么着?要真怎么着他是不是人都该废了?
任衍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
他低头搅了搅碗里的清粥,有些怨气自己。
昨晚有点过头了,段吹雨这病恹恹的模样,简直就跟他俩做实了一样。
等段吹雨嘴里的喉片化了,任衍舀一口粥,喂进了他嘴里。
清汤白水的粥,像极了昨晚他赏给段吹雨的那脏秽之物,段吹雨低眉垂目,耳朵尖稍稍浮红。
一口热粥下去,嗓子润了不少,段吹雨咳嗽两声,垂着眼皮说:你昨晚喂我好多。
任衍攥着勺子的手一顿。
这人流氓劲劲儿的,浑身的浪荡因子,想是又要讨一番疼爱。
任衍用大拇指指腹蹭去他嘴角的粥糊,低骂一声:小流氓。
段吹雨骚得张扬,任衍骚得含蓄,谁也没资格埋汰谁。
段吹雨正想回嘴,抬眸瞥见任衍滚动的喉结,抬手轻轻捏了一下:嫌我流氓以后有本事别让我给你口。
任衍的喉结给他捏得有点疼,滚动得越发明显,他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温声道:那不行。
段吹雨在新家休息了两日,假期结束后便回了趟学校。
宿舍的东西还需要整理,该搬的东西都得搬进公寓。
雨苑翻译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任衍正在处理文件,敲门声响起。
进来。
陈其果走进门:任总,你找我?
任衍抬起头来,将桌上的文件递给他:市场部新签的一个单子,给你负责。
陈其果接过资料,翻开看了两眼:演讲翻译?天文方面的?同传吗?
这个订单是程煜代理签约的,前两天任衍已经跟他谈妥了。
交传。任衍低头看资料,虽然不是同传,但专业性比较强,你先把演讲的初稿研究一下,到时候演讲不一定会按稿子来说,临场发挥的可能性很大。
为什么交给我?陈其果有些不解。
虽然没挑明,但任谁都能看得出他跟公司总经理关系不洽,他吊儿郎当浪子行径,早招了许多人的恨,也不差一个任衍。况且他现在还只是个实习生,以往接过的单子都没这么专业化、学术化。
选你就选你了。陈其果虽然行事轻浮不着调,但工作能力还是强的,综合考量他最合适,任衍抬头看他,怎么?做不来?
陈其果眉眼间透着傲:当然做得来。他合上文件,要是这一单顺利,我能转正么?
任衍似笑非笑,他拿出手机给段吹雨发了条微信,冷腔冷调地说:还没开始,就想着结果,盲目自信一般都没什么好结果。
陈其果被打击,神色不悦。
任衍边打字边说:专业性另说,一个优秀的口译员最需要的是强大的心理素质和稳重的心态
陈其果打断他:我心理素质好得很。
我感觉你心浮气躁。任衍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去工作吧,客户给的资料到时候复印一份,交给我。
陈其果不明白为什么要多印一份,也懒得问原因,哦了一声,走出办公室。
段吹雨跟宿舍室友在咖啡厅里补作业,程煜在这家咖啡厅打工,担任兼职咖啡师。段吹雨写作业时难免会瞟到他行动的身影,心头隐隐泛着羞耻。
只怪之前任衍边弄他边接程煜的电话,导致他现在一看到程煜就觉得尴尬。
但也只是单方面的尴尬,程煜还蒙在鼓里。
程煜那日与任衍通话时隐约察觉到对方气息的细微变化,虽然往那方面想了一秒,但随即就自我否定了。
无论他臆想与否,段吹雨都不在其臆想的范围之内。
任衍发了微信过来。
句号批发商:下课了吗?一会来学校帮你搬东西。
住在校外的申请已经递交给学院辅导员,段吹雨今日要搬出宿舍。
他回复道:下了,在咖啡厅写作业呢,写完回宿舍。
句号批发商:哪个咖啡厅?
段吹雨分享了个地址过去。
段吹雨不是个会跟人敞开心扉高谈阔论的人,瞒得很严实,宿舍室友还不知道他今天就要搬出宿舍。
程煜给他们端来三杯冰饮和一杯意式浓缩,说他请客。
意式浓缩是给段吹雨,只他一人与其他人不同。
程煜笑道:我见你好像不怎么爱喝其他的,每次来只点这个。
段吹雨说了声谢谢:确实不怎么爱喝。他垂下眼皮,耳根又开始无知无觉地发烫。
要了命了,他现在连看一眼程煜的眼睛都觉得臊得慌。
任衍真是作孽。
薛宁哪壶不开提哪壶:吹哥,你耳朵咋回事?怎么这么红?
还能怎么回事。
想起那日的光景了。
程煜的视线也移向段吹雨泛红的耳廓,有些新奇。
感觉已经磨蹭许久,该付出点行动了。
段吹雨不自在地蹭了下耳朵,粗着嗓子说:被蚊子咬了。
下班时间,任衍收拾东西准备去找段吹雨。
办公室外,公司门口,有骚乱的迹象。任衍站住脚,模模糊糊听到女人的争吵声。
他走到门口,看到一个打扮性感的女人正高声跟前台接待员争论着什么。
我知道他在这实习,你把他给叫出来。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我们公司还在营业时间,请您有什么问题私下联系解决好吗?
女人美目一瞪:我要是能联系得到他,我还大老远跑来这找?
任衍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接待员面露为难:任总。
女人闻言转过头,眼眸微亮:你是总经理?
任衍目光往她脸上掠了一眼,又问了一遍接待员:什么事?
她找陈其果。
任衍没多问什么,只交代她:再闹叫保安。
接待员应道:好的!
说罢,任衍拎着手提包离开,女人在他身后失了态:你算什么总经理?员工品行不端你们公司也不管管?我闹什么了!?你叫哪门子的保安!?
任衍一概不理,走到电梯门前按了按钮。他走进电梯,骤然间听到一声尖利的喊叫,叫的好像是陈其果的名字。
再然后,即将关上的电梯门被一双手强行扒开,陈其果气喘吁吁地挤了进来。
我操了。陈其果蹭了一下额头的汗,这女人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不用多想,大概率是欠下的风流债,女方来讨债了。
陈其果呼了口气,扭头跟任衍打了声招呼,语气挺敷衍的:任总好。
任衍嗯了声:明天别再让我在公司见到一些不必要的人。
那我可不敢保证。陈其果低头看手机,她们要是想来,我也拦不住啊。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