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寻挑挑眉,直言不讳道:真的是在剧组里跑,没往你家里跑?
咳咳。杨孟打断他的话,讪讪地笑了几声,哥们,你禁欲,我可不禁欲,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
我又没说你什么,但我不同意。蔺寻打开手机查了下慕凝的资料,她和我的定位不一样,而且她以什么身份进来呢?你们这不清不楚的关系,容易闹出事。
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我当然知道不好了。只不过她听说你要开公司,就想来看看嘛。
她为什么要来看我的公司?蔺寻侧目看了他一眼,言下之意便是谢谢,我们不熟。
杨孟琢磨片刻,也纳闷了:对呀,她为什么要来看你的公司?我还没透露你的家底呢,她怎么就这么快知道抱大腿了?
蔺寻垂下眼,突然想到一个不大可能的可能,猜测道:她不知道我的身份但依江轻的说法,圈里有不少人以为我俩是包养关系
我靠!她不会以为是我给你开的公司,所以才想来看看吧?杨孟幡然醒悟,下次见到她,我得好好打听清楚。
你们恋爱了?
那倒没有,世界这么美好,何必这么早进入坟墓。
蔺寻笑了笑,提醒他一句别后院着火,片刻后他又突然提起个话头:还有
什么?
我不禁欲。
杨孟开启嘲讽模式:呵,有区别吗?难道你在我认识你之前就不是处男了?
蔺寻冷冷地瞥他一眼。
*
酒店包厢。
江轻端正坐着,假意看不见挪到他旁边坐着的余明翰,专心听着晁连川和舒彤谈公事。
两位经纪人谈着谈着就谈起了往事,之后还就孩子青春期叛逆等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啧啧,你听他们老年人聊什么天,快来开黑。余明翰双腿盘在椅子上,双手飞快在屏幕上点击着,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快来啊,我王者,带你飞。
江轻不着痕迹地往他屏幕上瞥了一眼,很是嫌弃:这么大个人,天天跟小学生一起玩得嗨皮,就不能玩点成年人之间的游戏吗?
余明翰手指一顿,意味深长地在他身上看了一圈,坏笑道:哦?成年人什么样的游戏啊~~~~介绍给我,让我也玩玩?
江轻骄傲地抬起下巴,拿出手机:说真的,像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私底下都过得不大干净。
是呢是呢。余明翰期待地搓搓手,盯着他的手机,眼睛都发直了,既诧异于江轻也是个会玩的,又觉得十分新鲜。
所以我们要净化心灵。
余明翰海豹鼓掌:对对,我们刚正不阿,纯洁如碧池里的玉。你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快点的。
净化心灵,爱护环境,绿色环保,爱心捐献,从你我做起。江轻点开支付宝,打开森林,习惯性地偷完了蔺寻的能量,才潇洒地晃了晃手机,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成年人的游戏?不谈生死输赢,只谈能量守恒。
余明翰:
神特喵的成年人游戏!老子要的是快落!!!
余明翰宛如行尸走肉,身体被掏空,两眼无神,面目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成年人:呵呵呵呵。
一场宛如家长会的谈判在和谐的氛围中散会,余明翰愉快地坐进车里,冲江轻挥挥手,才低头看了看手机的支付宝新好友,试着去偷了一点能量后,猛然间才想起一件事。
他一拍脑袋:川哥,我们是叫他来干什么的?!签约呢!他好像还没答应啊!
你还记得有这事呢。算了吧,他要是想签,就不会陪着你玩游戏了。晁连川呵呵笑道,向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片刻后还是提了一句,对了,唐环最近的心思可不在工作上,你知道他在忙什么吗?
我哪知道,他是我朋友又不是我女朋友。余明翰头也不抬地说,大喇喇地倒在椅子上玩手机,怎么了,他不听话?不听话就你骂他呗。
谁敢骂啊,他不是你朋友嘛,瞧你那护短的劲。
你这话听着夹枪带棒的,到底怎么了。
上次你帮他要到的洗发水代言不是没有了嘛,虽然他面上不说,可还是挺伤心的。后来又听说你要跟江轻做朋友,估计心里不爽了吧。晁连川深吸一口气,上次要他去赶个通告,他不想去,说什么再努力也比不上人家长得好看的。
靠,傻逼。余明翰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要不是当初在学校只有唐环贴心帮他占座打饭唠嗑,他也不会想着带对方一把了。
他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可是毕业又不想去做中年丧发的程序猿,就回家准备继承公司。
好在他长得阳光帅气,在圈里混一混,做个流量小鲜肉还是够格的。
唐环长得也不错,白白嫩嫩,在一堆直男糙汉堆里,就是最让人想欺负的那个。
余明翰当初帮了他一把,对方就一直很忠心的做他的小弟。
软糯听话是唐环给他最深的印象,没想到也沾染了一些臭脾气。
他余明翰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更不是什么善茬,才不会任由身边人耍什么无端的小性子,说:我去跟他说。吃得了这碗饭就吃,吃不了回去继续做软件。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要我说,还是江轻这种人好,直性子,相处起来轻松。
晁连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真的只是想跟他做朋友?江轻长得还是挺不错的。
余明翰立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嗤之以鼻道:靠!老子是直男!钢筋直!!!
直的为什么没谈过恋爱?晁连川好笑地问。
你去计算机学院看看,能有几个妹子,仅有的几棵独苗也实在是还没我妈好看。
那圈里的呢,美女众多。
我嫌弃,鬼知道她们跟谁睡过。不跟你说了,耽误我当王者。余明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打开手机重新开始游戏。
*
江轻和舒彤桑一在外面吃完晚饭后才回家。
隔壁房门紧闭,他下意识地走到阳台去看了一眼,见隔壁亮着灯,莫名松了一口气。
转而又觉得很气,好好的一个谈判就这么被搅和了。
回来了?
蔺寻突然出现在阳台上,吓得他一跳。手一抖,不小心碰上一大颗仙人掌,沾上几根刺。
嘶
他举起手,借着灯光看了看。
蔺寻走近两步,看着他的动作,不确定地问:怎么了?
扎着手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过来,我帮你挑刺。
我可以。
逞什么强,我有经验,来吧。蔺寻说。
刺太细太小,光是用手指确实很难拔.出来,他也没再客气,直奔隔壁。
两人坐在沙发上,蔺寻不知从哪找出一根针,捏着他的手,俯首垂眸,盯着细长白皙的手指看了片刻,认真仔细地开始挑着里面的细刺。
江轻条件反射地闭了闭眼,但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见蔺寻微垂的睫毛,忽闪忽闪,想起薰衣草经常说的想在寻哥睫毛上荡秋千之类的话。
从这个角度看去,蔺寻的剑眉隐去了锋利感,眼尾低垂,看不清眼里的情绪,但眉宇间竟令人生出一种温柔的错觉。
蓦地,蔺寻抬起眼睛,直直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