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客厅里正在打游戏的男人身旁,像条蛇一样软绵绵地挨着他的身体。
别动,这局还没完呢。杨孟关掉麦,继续沉迷游戏。
女人被晾了一会,见他又开了下一局,身上都要凉了,面色愠怒,伸手夺过他的手机:杨孟,我大晚上过来不是看你打游戏的。
给我。杨孟揉了揉眉心,好心情瞬间一散而尽,语气也降了下来,我没喊你过来。
你是不是腻了?不喜欢我了?女人质问道。
杨孟抬头:慕凝,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
杨孟!慕凝姣好的面容有些变形,她克制半晌,才冷冷地问,你和蔺寻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还去瑞恩楼上开公司?
杨孟顿了一下,眉心微蹙,寒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慕凝被他眼神吓到,转念一想,他肯定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情谊的。
两人在一起快半年了,他也没找别的床伴,几乎是有求必应。
思及此,她的胆子不禁大了几分,说:我也想开间工作室。
慕凝。杨孟拿回自己的手机,起身去开门,今晚不需要你,你先回去。
慕凝脸色一会红一会白,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同时又生起一阵后怕。
她故意当着杨孟的面脱下睡衣,缓慢地穿好衣服,期间杨孟没吭一声。
她淡淡地皱了下眉,转头时又是一脸岁月静好的模样,走到门口,抚摸了下他的嘴唇,期待着对方让她留下来。
果然,男人开口了,话却不是她想听的:短时间内都别过来了。
慕凝脸色一白:为什么?就因为我讨厌蔺寻?
杨孟没回话,直接送她出去。
蔺寻的身份还没有完全暴露,而他现在也懒得解释。
再打开游戏的时候,大侄女早已经下线了。
*
而另一边,江轻和蔺寻已经洗漱完毕。
房间不大,里面临时放了两张小床,也就是大学寝室里的那种大小。
床单被褥都是干净的,还有阳光晒过后的味道。
两人穿着睡衣倒在床上,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轻睁开眼睛看着墙壁,有点烦躁。
只要一闭眼,眼前就浮现起自己被抱着的画面。
本来是很想揍人的,可是当意识到自己的手居然还主动勾着人家,气焰就消了一半。
他悄声坐起来,想抽根烟,摸了摸衣服口袋,发现没有带。
心情好或者放松的时候,他一般都不知道烟藏哪去了。
他扭头看向窗户,拉开窗帘一角,推开一点窗户。
凉风吹在脸上,昏昏沉沉的脑子顿时清醒不少。
睡不着?隔壁床的人突然问道。
他一愣,点了点头:嗯,不习惯。
不习惯在这睡?蔺寻也坐了起来,打开台灯,直接打开窗户。
不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江轻如实回答。
蔺寻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正逐渐变态化,连忙刹车,说:那我先出去,等你睡着了再进来。
江轻见他下床穿鞋,真的就要出去守门,阻止道:倒也不必,等熬不住了就能睡着了。
蔺寻脚步一顿,叹了口气,折身在他床边坐下:何必这么辛苦,来,我给你讲故事。
江轻说,那你还是出去吧。
蔺寻闷笑两声,捉着他的胳膊就往被子里塞,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也没反抗,十分听话地躺好了。
蔺寻开始讲故事:超对称理论是费米子和玻色子之间的一种对称性,这两类粒子的基本性质截然不同
江轻:
在超对称理论中每一种基本粒子都有一种被称为超对称伙伴的粒子与之匹配蔺寻十分有耐心地低语,不一会就传出呼呼的声音。
他莞尔一笑,两根手指挠了挠江轻的下巴,嗓音低沉,略带笑意:晚安。
待对方呼吸均匀后,江轻悄悄翻了个身,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卧槽卧槽,动手是什么意思?!朋友间也会这么亲密地挠下巴吗?有没有朋友帮他解答一下这个问题啊!!
他摸了摸被挠过的地方,也没有胡渣啊。
而另一边,蔺寻嘴角微弯,没发出一点声音。
翌日,江轻伴随着外面一二一,一二一的声音起床,趴在窗户看了一眼,蔺寻桑一正带着孩子们在操场跑步。
厨房飘来一阵香味,桑院长就蹲在厨房门口刷牙。
片刻后,旁边多了一个人。
今儿起这么早啊。桑院长扭头看着刷牙的江轻,笑了笑,又看向蔺寻的身影,你这朋友挺好的,长得好看性格也好,不错。
嗯。江轻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一边刷牙一边看着场上的人。
蔺寻穿着短袖短裤,有一群小矮子的对比之后,显得他更人高马大了。神采飞扬地喊着口号,和每个孩子击掌互动。
队伍跑的歪歪扭扭的,压根不是跑步,就是蔺寻在跑,小粉丝们在追。
年轻真好啊。桑院长感慨道,旋即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地问道,所以你朋友谈恋爱了吗?
应该没有吧。两人做邻居后,还没见蔺寻带过人回家,也没有提起什么对象之类的。
桑院长扬眉:那太好了,你觉得他和一一怎么样?
噗。江轻一口泡沫喷了出来,眼前却停下一双脚,鞋子上还沾着一点泡沫星子。
他讪讪地抬头,看着蔺寻:不好意思哈。
蔺寻伸手拨乱他的发型,继续带着孩子们跑步。
幼稚。江轻骂道。
哈哈哈哈。桑院长笑呵呵地说,果然还是要同龄人才能玩得好啊,你跟我和桑一就玩不到这么开。
谁跟他玩得好了,就是一幼稚鬼。江轻骂骂咧咧地漱口回房,桑院长跟在后面笑说:指不定谁更幼稚呢,幼稚点好啊,说明你们敞开了。
哼。
早饭后,蔺寻没发现江轻的身影,找桑一打听,桑一说他是回外公家了。
每次江轻来梧桐乡,都会回去一趟,不带任何人。
江轻去的时间也不长,两小时就回来了,刚走进大院,就听见了钢琴的声音。
他站在琴房门口,乐器都已经摆放好,钢琴前坐着一个男人。穿着随性,双目紧闭,神态和动作却让人觉得仿佛在看一场演出。
白色窗帘迎风而起,丝毫没有干扰到男人的弹奏,他弹得很慢,嘴里哼着歌。
蓦地,男人睁开眼,对着孩子们笑,眸光流转,注意到门口的身影,笑容又深了几分,旋律突然变快,朗声道:欢迎回家。
江轻哥哥回来啦!几个孩子跑过来拉着江轻进去,站在钢琴边。
蔺寻飞快弹奏完曲子,仰头笑道:在上课呢,要听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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